他连忙放下手上的纸笔跑了过去,才接了起来就听话筒那头自己父亲带着一些焦急的声音传了过来。
“郝楠,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干的叫什么玩意呢!”
一向镇定的父亲劈头盖脸地着就骂了起来。
郝楠莫名其妙地站在电话旁,皱了皱眉头反问。
“爸,我这几天都在家呢。出什么事了?”
郝南的父亲像是强压下了气势汹汹的语气,但依旧能从起伏的声音里听出他的恼火。
“前几天听说你官司被撤诉了,我和你妈妈还想今天到你家去帮你们布置布置好让你住回去。可是怎么会有租客出来说你们LXHJ的别墅已经被租了?!你们瞒着我们干什么了?好好的家是打算拆伙了?!”
像连珠炮一般的指控让郝楠应接不暇。
“爸,你等一等再发脾气。我们房子被租了?我不知道啊,伍惠没有和我说过这件事。你们问过伍惠没有?她怎么说的?”
郝楠的父亲没好气地说。
“哼!她不接我们电话啊。郝楠,你们到底怎么回事?租房出去都不商量一下的?”
他为难地拉扯了下电话线。语气含糊地解释。
“我……我很久没和她联络过了。”
郝楠的父亲在那头重重叹了口气。
“唉……郝楠。你赶紧和她联系问问究竟是什么情况吧。今天我和你妈妈都问租客要了租房合同来看了。那个房产影印本上写的只有伍惠一个人的名字。”
郝楠吃惊地喊了出来。
“什么?!”
“你不知道吗?我们都以为是你把房子过户给了伍惠。”
郝楠顿时一个头两个大的痛了起来。
“爸,那是你们的房产,我真的没有啊。”
“不管怎么说,你还是赶紧去房产中心去查一查吧。你妈妈现在急的心脏病和高血压都犯了。”
郝楠心里一揪,紧张地问着父亲。
“妈妈没事吧?”
“她肯定是受刺激了。不过也不是太要紧,我让她吃了药先躺着了。”
能感觉得到儿子的担心,郝楠的父亲也不想让他过渡忧虑,只是有些不恨铁不成钢地说。
“你啊……你啊……最近怎么总会搞出这么多事情来呢。”
郝楠极度愧疚地低下了头。
“爸,对不起。”
“先别说这些了。你快去查清楚事情再说吧。”
“嗯,我知道了。”
郝楠放下电话后,不由地脸色苍白的走到落地窗前蹲了下来,他只是觉得浑身一阵一阵的恶寒,即使窗外此时是一片阳光灿烂,也无法抵挡他心里的惊慌失措。
房产交易中心的办事员听着郝楠的述说和请求后从电脑文档里调阅着资料,那个中年的男办事员神情古怪又带着几分猜测地看了看郝楠急的满头大汗的样子。
随后就起身从后面的办公室取出一大包文档放到桌上公事公办地和他解释着。
“您好,我们这边的记录是去年的10月中旬,您的太太拿了您的委托书和身份证办的过户手续。”
郝楠瞧着一个陌生的委托声明,以及和他如出一辙的签名不敢置信地频频摇头。
“我没有写过什么委托书啊。而且办过户不是要本人到场的吗?你们怎么随便给办了?”
见他怀疑的口吻,中年办事员面无表情的从文档里递了一张纸到他面前。
“夫妻财产过户审查起来本来就比较简单。况且您太太这里有补充写了个情况说明,和公安局的拘留单。应该她是和我们这里的办事员说明了您当时被羁押的情况,全权委托她来办这个事情。而且她也有您的身份证原件。从程序上说都是正规的,所以我们就给办理了。”
郝楠的双手控制不住地颤抖了起来,喉咙里像被棉花堵住了一般说不出话来。
中年办事员见多识广地瞧着他,冷静地询问道。
“您和您太太是最近打算闹离婚了?”
郝楠闻言有些回过神来点了点头。
中年办事员了然地笑了笑。
“这种事我们这里也是常有的,不过都过户完了恐怕也没什么办法了。您最好回去和您太太协商下吧。”
郝楠忽然脑子里想起了什么,一把抓过对方的衣服。
“可我……我当时身份证…………!我身份证当时被人抢了啊。”
“那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建议您可以赶紧去公安局报案的。不过说实话,您估计是要不回来了。”
中年办事员同情地拍了拍他,把散在桌上的文件重新归档了起来。
郝楠失魂落魄地走出了房产交易中心,那长长的台阶几乎让他看着头晕目眩。他第一次真的意识到了枕边人那种潜伏在暗处里的耐心和缜密阴毒的心思是如此可怕。他想到了一年都前做的关于伍惠的一个噩梦,原来她不只是在梦里想要了他的性命,她在他真实的生命里也早就准备伺机而动了。
想到这里郝楠脚下一个踩空,重重的摔倒在台阶上。
手臂和手掌中顿时传来火辣辣的刺痛感,他呲牙咧嘴地坐在台阶上捂着膝盖忍住不喊出声来。
偏巧这个时候他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郝楠忍着疼掏出手机看了看来电的号码。
他静静地看着那串数字,不能克制地咬着牙床几乎想把手机砸了,可是冷静片刻后他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一月是这个城市最冷的时节,光秃秃的树干和草皮即使如同现在有着大片的阳光洒在上头依然叫人觉得寒冷刺骨。成年人们都更愿意躲在室内避开寒风,只有孩子不一样他们是愿意无条件地享受着一年四季不同的变化。
伍惠瞧着这个花园餐厅外一个秋千上的小女孩正在父母的帮助下,毫不畏惧寒冷的北风只是开心地一荡一荡向着天空的方向摆动。稚嫩可爱的面容像是一个天使,此时正在扯着童音催促着父母能把自己推得更高一些。
伍惠盯着她看不由笑了起来,忽然她听见自己的餐桌旁有服务员引领着带来了一个她许久不见的人。
伍惠整理下情绪,观察到对方穿着宽松的棕色夹克神情有些落寞,甚至平时注意仪表的他都没有来得及刮一刮自己下巴上的青须。
伍惠心里不免有些得意地挑了挑眉,笑着请他入座。
“你来啦,坐吧。”
郝楠避开她打探的眼神坐在她的对面。
伍惠翻开菜单,似笑非笑地对他说。
“想吃点什么?我请客啊。”
“不用了。”
听他沙哑的嗓音,她就知道他这几天一定是夜不能寐。
伍惠踩着高跟鞋的脚缓缓地翘了起来,双腿合在一起,姿态优雅地调侃。
“和我在一起连饭都吃不下?”
“我不饿。”
“你都从拘留所出来一段时间了,不过看上去气色还是不太好,应该多吃点才是。”
郝楠听得出来她假装关怀的语气里充满了讽刺,他终于抬头看着那个笑意盈盈的伍惠
单刀直入地问她。
“你瞒着我把LXHJ的房子过户了?”
“对啊。”
伍惠一点都不隐藏地承认,仿佛非常理直气壮。
见郝楠瞬间变了变脸,她更是火上浇油般地笑着。
“哦,不好意思,忘记说谢谢你的慷慨了。”
郝楠捏着拳头,双眼冒出火光来的瞪着伍惠。
“那是我父母的财产!”
伍惠扯了扯嘴角看着郝楠。
“可谁让他们当初只写了你的名字呢?”
郝楠知道这件事情几乎已经没有办法挽回了,他看着伍惠试图搞清一些事情。
“伍惠,我知道我对不起你。可是你需要做到这种程度吗?我协议书上已经写得很清楚了,我名下所有的资产都会给你。”
伍惠端起面前的咖啡喝了一口,口腔里充满了黑咖啡特有的酸涩。
她不由皱了皱眉,反问郝楠。
“你想要回到自由身总不能只给那些吧?”
“那些还不够吗?你还想要这套别墅?”
伍惠放下手里的杯子,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
“我都住习惯了,你不能逼我搬家吧?”
“伍惠,你不缺钱也不缺房子啊,你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要把我父母的房产也拿走?”
她笑着瞧着有些恼怒的郝楠,往杯子里加着一颗颗的白糖。
“本来给我是够的。不过不是还有苏小姐吗?你想让我用自己的钱安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