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继承了巨额遗产(76)
咦,居然不是他追她躲的戏码?
云蒹蒹和董彦面面相觑。有故事。
董岄一直站在马路对面,从见到傅泱的车开始,她就一直藏在这里。
她对身边所有人都说她放弃了。可是并没有成功。
爸爸妈妈和姐姐都以为傅泱终于看见了她,他们不知道,傅泱只是不愿意打破两家人的关系,为了不让她颜面扫地,才故意示好,表面上看起来就像是她不识好歹。但实际上,傅泱做的那些,都不过是逢场作戏。
她总是知道怎么怎么激怒傅泱,怎么把他气得牙痒痒,但她始终把握不好这个度,也做不到让他喜欢她。
真的是最后一次了。她告诉自己。
像是有所感应,傅泱朝马路对面望去,却什么也没看见。他收回视线,递出一张名片:“云小姐,这是我的理财顾问,我想你应该需要这个。”
云蒹蒹看了看董彦,董彦瞄了眼卡片:“不是,妹夫……啊呸,傅教授,你这个理财顾问是按小时收费的,我云老师一个普通工薪阶级,用不起呀。”
云蒹蒹:“嗯嗯,我用不起呀。”她的钱,迟早都是要还给时瑜的,她只是暂时帮他代管,不能乱花。
傅泱拿出两份文件,在便利签上写下一串电话号码:“这是负责工程招标的周先生。这两份是招标文件,标书已经签好字盖过章。云小姐拿回去看一下,如果感兴趣,就可以直接参与。剩下的事情,我会让我的助理配合。就不打扰了,再见。”
这段时间云蒹蒹待在时瑜身边,对这些文件已经很熟悉了。
“傅教授等一下。”
傅泱:“嗯?”
云蒹蒹疑惑道:“我看了下,既然材料准备的这么充足,您为什么不自己拿去竞标呢?”
傅泱笑了笑:“我只是个教书的。这个项目太耗精力。”
这个教书先生不一般。
目送傅泱的车远去,董彦:“我去,两亿起步的!这得多少个零啊?咦,谦亦集团投资部的章。傅泱来找你,时老板应该还不知道。为啥呀?”
云蒹蒹把招标内容看了一遍,印象中,时瑜跟老财务长提到过这个项目。后面好像说钱不够,所以打算放弃竞标。
傅泱的意思,是让她帮时瑜去参与这次的竞标,“想给时瑜一个惊喜?”
董彦:“难怪,难怪我妹屡战屡败,这两才是一对儿吧?”
云蒹蒹扁嘴:“那我是什么呀?我是个幌子?”
“哈哈哈不可能,逗你玩呢,你要是个幌子,我是怎么来的哈哈哈。”
……
*
经傅泱旁敲侧击,云蒹蒹联系了理财顾问和竞标助理。
小助理全程负责这个案子,问什么都能对答如流。云蒹蒹自己看过标书,估算出利润,小助理还在按计算器,云蒹蒹已经算完了,把小助理惊得下巴都快要掉了。
时瑜发现,这几天小麻烦特别忙。比他这个董事长还忙。
他扭头看她:“在写什么?”
云蒹蒹急忙盖上笔记本:“我给、给研究院写代码。”
时瑜没管她,八成又是在写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伸手捏她的脸:“别太累了,要按时吃药。”
云蒹蒹反应过来,他这话是临别前才有的叮嘱,问:“是又要出差呀?”
时瑜说:“嗯,要去趟澳洲。”
“什么时候回来呀?”
“舍不得我走啊?”
“不是……”
“不是?”
“……是。”
“是还是不是?”时瑜看她脸颊红扑扑,轻笑一声,没再逗她:“你不是想要很多的钱吗?我去给你挣大钱。”
她笑:“嗯!”
时瑜揽过她,搂住亲她。抵着她的额,叮嘱:“我让张姨照顾你。这几天我不在就不用来上班,在家乖一点。等我回来,给你做炸奶酪吃。”
她抱着他的脖颈,点头应:“好。”
“要按时吃药。”
“要按时吃药。”
两人异口同声,她学他说话。
*
云蒹蒹送时瑜上了飞机。
转身看到门口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杨昕。他也一眼看到了她:“蒹蒹。”
时伯父的两个儿子性格正好相反:杨昕看似温润,实则深沉。时瑜看似清冷,实则温和。
也不知道随了谁,反正都不像时伯父。
杨昕说:“蒹蒹,那天我骗了你。”
“我知道。”云蒹蒹仰头,问他:“你是有什么苦衷吗?我可以帮你的。”
“你好好吃饭,照顾好自己就行了。”
“你是来送时瑜的吗?”
“不是。”他本来是打算飞澳洲,阻止时瑜的。但他看到了她,改变了主意。
有些话,直接说出来伤人。但不说,就永远是根刺。云蒹蒹观察着杨昕的表情:“你是要利用我和时瑜争家产吗?”
杨昕淡然一笑:“你还是说出口了。那天明知道我在骗你,谢谢你给我留面子。蒹蒹你有没有想过,或许你很有钱。我的意思是,你有一大笔遗产可以继承,不需要委屈自己,去哄着时少爷。”
她说:“我有钱。时瑜赔给我的。”
杨昕根本没有设想过,像时瑜那样的人,会真的赔钱给一个小姑娘。谦亦集团的时少爷手段高明,在海城人尽皆知。所以也不把云蒹蒹有钱放在眼里,以为她说的有钱只是几万几十万,最多也不会超过百万。
“那你打算用这些钱去做点什么呢?”
云蒹蒹并不计较那天的事情,对杨昕还是抱有最后一丝期待的,期待年少时的哥哥不要再骗她了。她笑了笑,说:“我想去竞标。就是衡水新区的开发路那边机场。杨昕你听说过吗?”
杨昕意外地皱了下眉:“你要参与新区竞标?”
“嗯。我想试试,不行就算啦。杨昕我走了,改天有空再见。”
“嗯,好。”
车辆开走,杨昕还站在原地。
助理上前:“杨总,明天上午十点,我们的人……”
“我们放弃。”
“什么?”
“我说,放弃这次的竞标。”
“不是杨总,我们为这次的项目前期调查做了很多努……”
“我说放弃。听不懂?”
助理不敢再多说。
半小时后。
秘书接说:“杨总,您母亲的电话。”
杨昕接起电话,那头传来刺耳的责备声:“杨昕你是不是疯了?!你明知道时瑜去澳洲做什么,你为什么不跟过去?还有,机场建设项目你说放弃就放弃,要不是小刘给我来电话我还不知道,喂,你说话,杨昕!还有徐妍,徐妍闹自杀你也不管管,我都快被那个女人烦死了!”
杨昕低垂眼眸,脸上没有一丝表情,语气淡然:“杨女士,你现在这个样子,我也觉得很烦。生活费会准时打给你,钱不够去找我秘书要。近期我不会再接你的电话。”
“你什么意思?又是为了那个云蒹蒹?”
“与你无关。”杨昕挂了电话,看向秘书:“把办公室的小刘辞退。如果有必要,可以走司法流程,以泄露商业机密起诉。以后谁再透露我的行程安排给杨女士,自己去人事部办辞职。”
助理劝说:“杨总要是不愿意和云小姐起正面冲突,也可以委托其他人去竞标,没必要就这样放弃。”
杨昕:“这件事不要再提。”他本来也不是什么好人,哪里会在乎跟不跟她起正面冲突。从他袖手旁观看着徐妍的魔抓伸向蒹蒹的遗产开始,他就洗不白了。本来就肮脏的灵魂,并不介意更脏一些。不择手段才是他的本质,因为他是时之礼的儿子。
对她,更多的是同情。是感同身受的孤独。他没有心,虚情假意的靠近她,骗着骗着,连他自己都相信了。
她失踪后那年,他的确找过她。心里堵着一块石头,一直找不着她,那块石头就一直堵着。但他并没有很放在心上,依然为事业打拼,为利益不择手段。他把徐妍当替代品,每当认清她不是,就推开她。她穿着她的衣服,特别像她的时候,他又会同意她的复合。
反反复复,日子过得就像一场噩梦。
回国后,当他再见到她的时候,内心像是爬满了虫子,那些沾满烈酒的触角挠得他心慌意乱。后来他知道时瑜在意她,于是又找到了她新的利用价值,找到了靠近她欺骗她的理由。
他的温柔,从来都带有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