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继承了巨额遗产(69)
云蒹蒹顶着丑丑的表情,摇头说:“不签。”
时瑜嗤笑:“我也没想着娶你。”
她扁嘴。
他戳她脸颊:“干嘛啊?自己不肯签,还委屈上了?”
云蒹蒹憋着,鼓起脸颊由着他戳。她想要的婚姻很传统纯粹,是不签协议那种。太勉强的,太受外力阻碍的,就不要结婚了,总归是不够完美和谐。只是想表达一下观点,时少爷就抢她的话。
时瑜把合约丢给秘书,转头看着云蒹蒹:“记住了,旧的合约有效期还剩最后17个小时。乖一点,别犯事儿。”
“嗯。”她其实一点不担心,她才不会犯事儿。
*
晚上张芝芬做了几道云蒹蒹爱吃的家常菜。云蒹蒹一下班就去二楼摘了蒜苗和香菜,兴匆匆拿去厨房,让张姨加工。
这顿饭对时瑜而言是酷刑:“臭死了。长得这么漂亮的姑娘,整天吃这些奇怪的东西,也不怕变丑。将来变丑了没人要你。”
云蒹蒹吃得津津有味。以后的事情说不准,先吃饱再说。
时少爷嫌弃香菜那股味,又不挪脚,偏要坐在她边上挨熏。
被熏了半个钟,时瑜忍不住,回书房避难去了。
想起电脑没带回来,打开备用电脑。这台电脑平时云蒹蒹在用。时瑜看到桌面上那份命名为《恋爱与婚姻》的文档。
点进去,才看了一半,眉毛都能打结了。
——“爱情从来都不是永恒,承诺只是一时冲动而衍生的错误病句。等到核对校正那一天,病句便会被剔除、修正。承诺不复存在。”
——“恋爱时荷尔蒙失去平衡,容易让人产生冲动。她要承诺,他在多巴胺的支配下给出快乐的承诺。当人体激素回归正常水平,爱情BUG终将被修复。”
——“年轻的男生喜欢发誓,喜欢给出承诺。成熟的女人不轻信承诺,因为曾经也有一个乱发誓的男孩,把她弄丢了。”
——“是否,在婚姻存在以后,夫妻就会变成仇人,争家产,争夺子女抚养权,变成世上最大的劲敌?”
原来她那小脑袋瓜里装的还有这方面的理论知识。
她谈过恋爱吗就这么能掰扯?
掰扯的还挺有道理。
不想结婚吗?难怪那么不解风情。对她好一点就没回应,白眼狼,没良心。
时瑜在怀疑,小麻烦是不是已经想起来了,憋着大招准备整他,给他致命一击。
丫头片子最近看上去机灵不少。她的脑容量和思想不能用普通人的思维去衡量。
得防着点儿。
云蒹蒹回了自己房间。
她特别喜欢这间卧室。喜欢大大的落地窗,喜欢窗外的花,远处的海。喜欢脚下的地毯,喜欢墙壁的颜色,连梳妆柜上的台灯罩都好喜欢。
她的喜好时瑜拿捏得精准,是因为各种颜色、图形都可以通过监测,在专业人士通过解码后,运用智能数据分析判断出来。时瑜能轻易掌握她的任何优缺点,包括生理方面的秘密。
时瑜醒好红酒,做了点心,端着酒杯去敲门。
云蒹蒹打开门,踮起脚尖,伸长了脖子,看他拿的下酒菜是她喜欢的炸奶酪,眼睛亮了亮,侧身放他进门。
“晚上不是不可以吃这个吗?”
时瑜说:“今晚例外。”
云蒹蒹看了看他手里的红酒杯,有点担心:“一定要喝酒呀?”
时瑜:“嗯。”灌醉她,好套话。
云蒹蒹捧着酒杯,“吨吨吨”,半杯红酒没了。
时瑜:“?”
她紧盯着盘子,深吸一口气:“喝完啦!吃炸奶酪。”
时瑜:“……”
重新给她倒了一杯。
云蒹蒹“咕嘟咕嘟咕嘟”:“喝完啦!”可以吃了吧?
时瑜本来想灌醉她,结果这个丫头喝不醉。
他扶额。失策,麻醉剂都不管用,酒精算什么。
云蒹蒹提醒他:“时瑜你喝完要记得锁门呀。”
她这话什么意思?他还一口没喝,瞧不起他吗?
被自己的女朋友瞧不起,是个男人都不能忍。时瑜把酒杯端起来,在她面前晃了一圈,然后仰头喝了一口。
看上去动作很大,实际上只抿了一小口。
计划失败,时瑜声音闷闷的:“还吃啊?明天长痘痘了,会变丑。去洗漱睡觉。”
然后一脸不爽,抢走她手上那半块炸奶酪,端起盘子下楼。
云蒹蒹丈二和尚般摸不着头脑,去洗漱睡觉。
她以为时少爷又会跑来把她弄去他房间,就没用丝带绑自己的脚。一直等到昏昏欲睡。
不巧的是,时瑜没来。
云蒹蒹去了。
时瑜沾了酒精,整个人都是混浊的。要不然他没那么安分守己。
当云蒹蒹趴到他身上时,时瑜炸了。
第48章
把人丢出去是过去的想法。现在时瑜不仅不舍得丢,还巴不得她每天都来。时少爷望眼欲穿。
这种感觉之前还没那么强烈,这段时间他每天故意不锁门,那道门缝随时都在嘲笑他的心机。也暴露了他的期待。
时瑜不得不承认,小麻烦在他心里攻城夺池,强势入侵,已经有了一席之地。
身体有本能反应的时候,住在心里的姑娘就在身边。这是一种考验。
时瑜呼吸急促,脑子里甚至快速闪过衡水酒店内的一幕。
他埋首在她颈窝。不自觉沉迷。
赔钱就赔钱。大不了再挣回来。
这么可爱的姑娘,难道还不值那点钱吗?
但是这个可爱的姑娘现在并不是清醒状态。他再怎么无耻,也不能趁虚而入。
如果趁着酒精的作用把她睡了,按照她那个软性子,也许不会怪他,而且他还可以装醉,不承认,不赔钱。
但他不愿意让两人的第一次这么草率。
时瑜幻想过两个人在一起时的场景,而且不止一次。
但每一次都是她温顺地依偎在他怀里,漂亮的眼睛里有他。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睡得跟头小笨猪似的一动不动,也不看他。说不定明早起来她连这件事都能忘得一干二净。
想到她会忘记,他就很不爽。
所有优秀男朋友该做的他都做到了,不能留下这一个污点。
那股冲动只存续了不到三分钟。
时瑜闭了闭眼,把云蒹蒹抱起来,准备送回她自己房间。
隔离,必须隔离。
小姑娘突然抓住他睡衣领子,搂住他,表情痛苦,嘴里不知道在嘟嚷什么。
他凑近:“怎么?”
她低喃:“不要抛下我……”
时瑜用手掌托住她后脑,伸手帮她擦额头上的汗,声音不自觉温柔:“没抛下你,送你回去睡觉。别闹我。”
她似乎压根就没听到他在说什么,额上不断渗出密密细汗,试图挣脱:“不……”
她一直在冒汗,淡淡的甜香像滋生罪恶的药剂。时瑜打横抱起她,没再接她的话。
这绝对是一种煎熬。
时瑜盯着她红红的脸颊看了几眼,眼底情绪翻滚。他觉得口干舌燥。是陷阱也想往下跳的冲动与理智产生强烈冲突。
理智最终战胜了邪念。
时瑜把小姑娘送回她自己房间。
如释重负,又觉得心里空荡荡。
耳边嗡嗡作响,不知道是什么声音。
翻来覆去无法安睡,他开了壁灯,点开监测APP翻看。登录界面上显示的监测对象是云蒹蒹。现在她的脑细胞活跃,频率是人在噩梦醒不来的时所产生的巨大惶恐不安。
虽然这套技术目前还没有申请专利,仍在测试当中。但内部测试的准确率已经高达97.6%。
也就说,她在做恶梦,并且处于非常害怕的阶段。
时瑜更睡不着了。
低低啜泣的声音明明很轻,明明是关着门的,却能清晰地听见。
时瑜忽略掉这段声音,脱了睡衣团成一团丢到一边,用被子捂住耳朵。
他以前对那档子事没需求,最近这段时间不知道怎么回事。有她在身边,他没办法做到清心寡欲。
一定是那杯红酒。
酒精是万恶之源。
LED数字时钟显示:晚上23:25分。
隔壁似乎没动静,或许只是他刚才太紧张,出现了幻听。
想到她刚才那句哭腔,时瑜心烦意乱。终于还是妥协,掀开被子,穿上衣服,去了隔壁房间。
云蒹蒹缩倦成一团,手拽着被子,一直在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