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继承了巨额遗产(48)
云蒹蒹让时少爷开心了,获得一次逛街的机会。时瑜带她去了当地比较有名的几个地方,给她形容马路的拐了几道弯,茶馆里坐着多少人,他们吃着瓜子花生米,品着茶,谈笑风生。
她闻到路边的香味,他会给她买来试味道。
路边有什么建筑,有些什么店,店家是男是女,时瑜都会替她看。
“前面是一座桥,有河流,你想不想去?”
云蒹蒹是个旱鸭子,不会游泳。一下水,只要水面盖过心脏,她就会缺氧。爷爷说是因为她心脏太小,受不了水压。
时瑜:“不喜欢吗?”
“喜欢。”她仰头问他:“那条河旁边是不是有一座鱼塘?”
时瑜抬眼望去,“嗯。写着出售小龙虾。想吃?”
她连连摇头:“不想吃、不想吃。”时少爷剥虾壳太厉害了。而且他好像会上瘾,一直不停的剥,还要求她把虾仁吃完,完全就是暴饮暴食,大吃大喝。还是改天约董彦出去小吃一顿就好。
时瑜古怪地看她一眼,带她走进那间竹篷。是一间单独的小屋子,养小龙虾的人家常年开着灯,偶尔住在这儿防止被偷。
“云蕴?”有人惊呼一声。
云蒹蒹微微侧耳,听见那个声音又喊了一次:“云蕴,是你吗?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呀?”
时瑜低头看云蒹蒹。
小姑娘脸上没有一丝异样,显然是没想起母亲的名字。
养虾的女人四十来岁,凑过来又盯着她看了一会儿,一脸尴尬:“哎呀认错人了!这不就是个小姑娘嘛。对不住起哦妹妹。”
时瑜说:“没关系。”
见云蒹蒹陷入沉思,时瑜也没打断。陪她走了一路,替她看了一路,讲了一路。
*
晚上。
时瑜等云蒹蒹洗完澡出来,把她的衣服递进去,给她吹干湿发,帮她找明天要穿的衣服。
做完这些,打开电脑开始收发邮件。
感觉自己真的是个男保姆。
幸好他熬过来了,现在是公司董事长,下面有一位CEO和两位副总看着,不是重要文件不需要过目,否则他说不定会暴躁到让她以身相许。
商人讲利益,从生意人的角度看问题:哪有替别人照顾女朋友的,既然照顾了,当然要娶回家享受劳动成果。
时瑜收发的大多是研究院的日报表。
他盯着屏幕,脑子里闪过的却是那张乖巧的脸。
不想应承长辈定下的那可笑的娃娃亲,所以他一直没有告诉云蒹蒹这件事。他对她好,也许是出于愧疚。即使他根本不需要愧疚。
那是因为什么呢?
因为她可怜。
对,一定是因为这小麻烦孤苦无依,太可怜。
他年长她6岁,照顾她一下也没什么。
既然是她的“长辈”,逗一逗她也没什么。
实在是亏大了,娶回家去也没什么……不可能,他这辈子绝不可能往婚姻的牢笼里钻。
*
小院子没有安空调,云蒹蒹体质弱,天气冷就遭不住,时少爷身上总是暖呼呼的,她忍不住贴紧他。
见她靠过来,时瑜板起脸:“故意的吗?想得美。闭眼睛,睡觉。”还学会勾引人了。
她没听懂他在说什么。
但他不喜欢她靠过来,那她离他远一点儿就是了。顺着他,不和他吵,安能自在。
她扯了扯被子,身子往后挪了挪。
时少爷又不爽了:“离那么远做什么?隔着一条缝钻冷风吗?”
“……”她只好再靠过去,小心翼翼跟他保持一小段距离。
身边的男人突然抓住她的手,摆到他身上。
云蒹蒹:“做什么呀?”
时瑜轻描淡写说:“给你当暖炉,就一晚啊。”
接下来的两个晚上,时瑜都会强迫她抱他取暖。
这晚,她吃得太饱,一直没有睡着。
时瑜也没睡,准确的说,是这几天几乎没睡好。
她身上若有似无的甜香,扰得他心烦气躁。
他睁开眼,大冷天的,这房里居然有蚊子。
时少爷睡不着,就盯着蚊子瞧。那只蚊子似乎看不上他,一直绕着他身边的少女飞来飞去。
感觉到身侧的人坐起来了,云蒹蒹睁开眼,轻声唤他:“时瑜?”
然后听见他警告:“别动。”她就没敢动。
时瑜盯着蚊子,看准时机,一巴掌拍下去。
云蒹蒹心跳漏了半拍。
手心触碰到那片柔软,时瑜心跳加速。
过了几秒,她问:“打死了吗?”
时瑜若无其事收回手:“打死了。”听她这语气,是不信蚊子会停在这位置?他要想碰她,还犯得着甩锅给只臭蚊子?
她转过身去,背对着他,“嗯。”
“嗯什么嗯?”时瑜把她掰回来,铁了心要让她信他。看到小姑娘脸颊通红,才知道她是害羞,不是在生闷气。
掩饰性轻咳一声,解释说:“没摸到,你这什么表情?”搞得他心虚。
她低低应声:“嗯。”
云蒹蒹的淡定,让时少爷开始胡思乱想。被吃了豆腐还这么冷静,莫不是对他有意思?
云蒹蒹之所以平静,是因为她记得在衡水酒店那晚。
那晚跟他打架,她咬得可比他今晚摸的过分多了。
她心虚,低垂着脑袋,“睡了呀。”
时瑜总觉得这丫头片子有事瞒着他。
两个心虚的人,各自默默地心虚着,渐渐入睡。
*
总的来说,这一站不虚此行。离开S市后,时瑜带云蒹蒹去了衡水酒店。
飞机一落地,酒店的专车已经等候在机场出口。
新上任的经理亲自来迎接老板及其女朋友。
时瑜平时不过问酒店的事情,一般都是刘启明在负责。大老板突然大驾光临,酒店门口大清早就排好队伍演练过十几遍。
云蒹蒹听见突如其来那声:“欢迎老板亲临考察工作!”被吓了一大跳。怀疑时瑜是不是带她走错地方了。
时瑜手掌放在她发顶,给她揉了揉压压惊,示意别跟这群神经病一般见识。冷眸瞥向经理:“刘启明就教会你们搞这些?”
都知道时老板气度不凡,但这人从不在意风不风度的,不爽了就要怼人,怼起人来六亲不认,且不会带一个脏字儿。
经理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不是刘副总教的,是他想拍一下大老板的马屁,第一次带女朋友过来不一般都要耍耍威风嘛。结果没想到未来老板娘眼睛瞧不见,被刚才那气势如虹的一嗓子吼吓得不轻。
好在时老板没有要追究的意思:“加强服务质量,少搞这些虚头巴脑的。忙去吧。”
经理如遭大赦,遣散众人连滚带爬的回办公室。
十分钟后,经理接到刘启明的电话指示。刘启明说:“把三年前全部的监控录像备份拷出来。”
经理一脸懵:“三年前我还没来上班,交接的时候也没太关注监控,而且大部分都被覆盖了,没有了呀刘副总。”
电话里突然传来时老板清凉的声音:“没有啊?没有你就准备一下,跟下一任负责人交接。”
这什么流氓痞气的管理模式!根本就不是酒店运营管理者该有的方法!经理立定稍息:“有!时先生放心,我立刻给您找来。”
*
一回到海城,时瑜就有堆积如山的文件要处理。研究院已经出了最终结果。
自从旗下艺人得了个大奖,谦亦旗下影业近期发展迅猛。刘启明带着人过来开会,共同商议新IP的打造。
商务套房客厅隔音再好,也架不住云蒹蒹那两只耳朵。
她听见外面有轻微的声响,好奇地趴在门框上探头探脑。
门打开的一瞬间,外面的人就明白老板这是金屋藏娇了。
几名高级经理人个个都是人精,一副老僧入定的样子,目不斜视继续开会。
刘启明正对着那扇门,尴尬又不失礼貌:“时董,云小姐醒了。”
众高管假意刚刚发现,站起来齐声问候:“云小姐好。”
云蒹蒹:“……大家好。”说完飞快闭门跑回去穿衣服。
半个钟后,时瑜开完会,推开卧室门。
看她装睡,也没揭穿。
听见门开了又被关上,云蒹蒹掀开被子,竖起耳朵,听见远去的脚步声:完了,他生气不理她了。
时瑜去了监控室。
云蒹蒹的分析报告他看过,精神是绝对正常的,恢复的记忆也是正常的,说的那些话也都是大实话。所以,她有可能真跟谁来这儿开过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