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的前一天,展东辰决定继续主动,反正——他一直都是主动的那一位。他问覃帆语要考哪里,她说上海。他鼓起勇气问:“那你愿不愿意,让我陪你一起?”覃帆语终于像是看清了自己的内心一般,望着他:“我也在等你。”
原来,第一次喜欢的人,就是这辈子最爱的那个人。
他也祝福霍白白和顾小向,听说他们都考去了北京,高考的那一天,还光明正大地穿着情侣装,连座位都是前后桌。
展东辰高中时期和他一起播音的是许之漾,他喜欢林瑶,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情。林瑶有一段时间的低谷期,那就是,当她看到但朝星陪着盛吹芦一起吃粉,体检抽血给她力量时,她忽然就觉得,小时候在校车上,因为自己想吐,但朝星就让自己坐在靠窗的位子,帮自己要塑料袋防止真吐,好像根本就不值得一提。
许之漾总是跟她说,她比盛吹芦好多了,但是她总是不信。所以,许之漾每天都在广播里念一些充满正能量的小诗、小片段。林瑶能够感受到他的用心,但是她没有表态。
直到有一天,她削2B铅笔时,削到了手,许之漾立即慌慌张张为她去买创可贴时,她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但朝星给自己让位、要塑料袋,那是出于他的个人修养和礼貌,可是许之漾不是,许之漾是……心里有我。
“怎么这么不小心呢?”许之漾眉头皱起,“以后你要画画,我帮你削铅笔。”
不知为何,林瑶忽然伸手抚平了他的眉,问:“你当初跟着我从瑞士跑回来了,现在,我决定回瑞士,你还要不要跟着我?”
许之漾终于终于开心地笑了:“为什么不呢?”
第38章 大结局
058.(the last chapter)
踏上人生新旅程的时候,我把自己从前写的日记送给了但朝星,说:“日记就是我,我就是日记,好好保管噢。”
临行前,我们去以前一起逛过的公园走了一圈,银杏叶子还是青绿色的。我们在长椅上坐下,他忽然说:“等一下。”
“啊?”
“好了。”他把外套脱了下来让我垫着,“不要着凉了。”
他记得我的生理期。
我有些羞涩,从书包里翻出给他准备的各类防晒霜,我说:“千万不要晒黑了噢。”
军训的时候,我们互相发穿迷彩服的照片给对方,他说:“怎么也看不够,晚上视频吧。”我爽快地答应,因为我们俩都想到一块儿去了——向我们各自的室友宣布,我们是有主的人,这样宿舍的人知道了,班上的人铁定也就知道了。
说到宿舍,就不得不说宿舍里奇葩的室友。为了纪念宿舍六人从五湖四海相聚到一起不容易,宿舍长小黑准备了一碗水,然后让我们每人都哭一滴眼泪放到水里,供她去浇她大老远从山东带过来的盆栽,美名其曰:让友谊像树苗一样,茁壮成长。
没有伤心事,大家都哭不出来,小黑大手一挥给我们示范:“姐妹们,看我的。”她使劲一掐自己大腿,眼泪出来了。我们纷纷拒绝她的建议,于是她买来了一颗洋葱,让我们每个人切一刀,这样不费力就哭出来了。在小黑的威逼下,我们一人切了一刀,我暗地里跟但朝星吐槽了下,这可不是真心的眼泪,还熏得我眼睛疼。
后来,大一第一个国庆长假,但朝星来看我,买了五份礼物给我室友,唯独没有给小黑。
我说:“这样是不是不太好?太显眼了。”
他微微蹙眉:“没有不太好,我看不惯别人让你哭,哪怕是一颗洋葱也不可以。”
我捂住脸害羞:“谢谢大佬的关心,谢谢大佬的宠爱。”
我们之前去过南京了,这次他来了之后,我先带他把C大逛完,然后我们决定利用假期把武汉逛一遍。听说武汉有八大名吃,我也初来乍到不太清楚,但是热干面还是知道的。我和但朝星都很喜欢吃面食,第一时间就去吃了蔡林记的热干面,还有老通城的三鲜豆皮。
我问他:“你在那边还吃得惯吗?”
“还可以,如果你在就更好了。”他挑眉。
我咧嘴:“你们班多少人啊?”
“六十四。”
“男生多吗?”
“都是男生。”
“噢,”我把面咬断,“建筑系的女生果然少。不过我们英语系1班倒还是有三个男生呢,”我做个夸张的表情,“国宝级别的人物呢!”
他并不在意的样子,但还是问了一句:“是吗?这么珍贵啊。很帅吗?”
我就知道他会问,我笑眯眯地说:“国宝级的人物,当然是很有重量的啦!都是胖子,胖子啦。”
他被我逗笑了。
到了晚上,又面临了人生中第二次尴尬的处境。我从来不知道学校周边的宾馆居然这么抢手,要么已满要么只有大床房。后来,我和但朝星决定去市中心的酒店,依旧要了一张标准间,虽然,我们也不知道为什么非得要标准间。
只是幸好,这一次的浴室不是半透明的,还有个大木门锁着,我表示很有安全感。但是这一次他洗完澡后,他没有像上次那样穿戴得整整齐齐,而是穿着浴袍,慵懒地擦着半干的头发,我只瞥了一眼就觉得自己脸红得快要爆炸了。
他看见我这副娇羞的模样,于是坐在床上,用被子把自己裹了起来,只露出半个脑袋来看我,忽然说:“我可爱吗?”
我噗哧一下就笑了出来,没那么紧张了。我洗澡后也换上了睡袍,扭扭捏捏地避开他快速用被子把自己裹好。
两张床的距离很近。
我忽然说:“朝星,我想拉着你的手睡。”
他把手伸了出来,握着我的手,静静地看着我。
“好像做梦一样。”他说。
“我也觉得,”我后知后觉,“我们一下子长这么大了。”
“我看了你的日记。”
“是不是很有趣?”我会把每一天发生的有趣的事情都写下来。
“嗯,有趣,”他还是静静地望着我,“我看到有一页你写,再也不要喜欢我了。”
我愣了愣:“怎么可能?”然后想起来,好像是真的有这么一回事。是因为那个时候,他撇下我去瑞士了,我心里很伤心,写了好多气话。
“那都是气话,当不得真的。”我握紧他的手。
“但我难过是真的。”他无比诚挚地说。
“那我要怎么补偿你?”我觉得这是很有必要的。
他忽然坐了起来,很严肃地望着我,我被他严肃的表情看得有些紧张了,他低声说:“你是不是一直觉得自己挺聪明的?”
“那当然了!”我说。
他点点头:“那好,我给你猜一个字谜,看看你能不能回答出来。如果你回答出来了,那就是补偿我了。”
“没问题,你出。”我胸有成足。
“‘不准说话’,打一个字。”他微微扬唇。
不准说话……我微微思索,然后笑了笑:“这种小Case怎么难得倒我啊?不准说话不就是一个吻字吗?口、勿,对,就是吻字。”我敢肯定。
“那我吻了。”他忽然吻了上来,就像一颗流星忽然掉了下来。
好半响,我才说:“但朝星,你耍无赖!”
他咳了一下:“可能吧。”
“不公平,那我也要耍!”我梗着脖子说,“我今天要和你睡!”
他一愣,脸顿时红了,我不管三七二十一,钻进他的被窝,而内心已经紧张到波涛汹涌。
我心里想,总要有一个人先主动的,我来就我来吧。
“吹芦……”他喃了一声我的名字。
我捂住脸:“关灯关灯,我们快点休息,快点快点,明天还有下一个景点呢。”
他平躺了下来,我侧过去,翻身抱住了他。他犹豫了会儿,然后抱住了我。
“你别动了。”我说。
“你也别动了。”他说。
过了会儿,我说:“你压到我头发了。”
“抱歉。”
……
“那次在月老庙的时候,你为什么没有亲我?”
“有些事,还是适合晚点再做。”
“晚安。”我轻轻拍了拍他的背。
他把我抱紧了一分:“晚安。”
就这样,大学的时光,只要是放假的时间,我们基本上都见面。大三的时候,我找了一份家教的工作,教一个八年级的中学生英语,因为基础实在是太差了,每天我都会教他发音,大段大段地带他朗读,每天讲解一张试卷,所以那段时间嗓子不是太好,每天和但朝星接视频的时候,嗓音都哑哑的,他就皱眉:“你就不能像别的女孩子那样吃吃喝喝买买逛逛,好好休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