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也不恋爱+番外(17)

我大气都不敢出地撒谎,生怕出什么端倪:“呃,下节课是英语课,他是课代表没有拿作业本发下去,所以我过来问问。”

“那你就帮他拿到班上发了吧。”班主任又低头批改他的物理作业了。

我呼了一口气,赶紧抱着本子回教室。

走出办公室前,又碰到来拿语文作业本的霍白白,她竟然很冷漠地看了我一眼,也不和我说话,拿了本子就大步走了。

我感到莫名其妙,上课都心神不宁。邀她中午一起吃饭,她竟然拒绝了,说肚子饱不吃。可是在食堂,我却碰见她和她班上别的女孩儿一起吃饭,有说有笑的。

我感到前所未有的伤心,跑过去问:“你不是说不吃吗?”

她竟然抬起头,说:“我就是不想和你吃。”

“我怎么了?”

“你自己心里清楚。”她说完这句,又和别的女孩儿一起说说笑笑了。

覃帆语恰好过来,拉了我一把:“吹芦,我们去那边吃吧。”

我清楚什么?我就清楚我也是要面子的,我当即就挽着覃帆语的胳膊:“帆语,我们走。”

我看到霍白白火冒三丈,当然了,我也怒不可遏,直到放学后,她跟了我一路,一个急转弯绕到了我的前面,竟然哽咽了起来:“叛徒,大叛徒!”

030.

我被她哽咽的声音给吓了一跳,可也不甘示弱地说:“我都听不懂你说什么。”

“你还装傻,”霍白白干脆下了单车,走到我面前对我酸鼻子哭说,“我昨天本来先回去了,可是又想起来有东西落在了学校,于是回去拿,就看见你和展东辰蹲在车棚一副谈天说地的样子,我终于懂了!原来你说他不好喜欢是因为你也喜欢他是不是?!”

我终于懂了,竟然是这样:“什么谈天说地啊,我那是链条坏了,他顺便帮我修了一下。我当时跟他叽歪几句都是跟他说你的好,让他多留意留意你呢。”

她愣了愣,挂着鼻涕泡:“真的?你不会跟我抢?”

我拍拍她的肩膀:“你真是小说看多了。”看来我也该戒了。

霍白白一手抹了把眼泪,这才一把抱住我,说:“我就知道你不会喜欢展东辰那样儿的,因为你喜欢但朝星那样儿的。”

我猛地一个哆嗦:“别别别乱说!”

“看看看看你紧张得都结巴了!”霍白白学我,又一脸满足状,“太好了,希望我俩友谊天长地久。”

“好好好。”我只求她不要再提喜欢两个字了。

她倒是真的不说了,却又凶巴巴地说:“你知道我刚刚为什么叫你叛徒吗?你今天挽着覃帆语的胳膊你知道我有多伤心吗?”

我愣了愣,才说:“那你知道你今天和别人一起说说笑笑我心里多难受吗?”

“吹吹,友情有时候是很脆弱的,一点点风吹草动都能引起天崩地裂。但今天是我不好,我向你道歉,”她忽然很认真地看着我,“可老实说,我也不是那么小气的人,男生在我看来都是衣服,比起友情算不了什么,如果你真的喜欢展东辰,我也不会跟你争。我只是想起展东辰对覃帆语很好,而她又是你同桌,我就很生气。吹吹,你别偏向覃帆语那边,不然我会难过的。”

我万万没想到她会这样说,好像在这一刻,我觉得自己触探到了她内心的敏感,认识她这么久,我竟然不知道她的安全感这么低。有时候自以为很熟悉的人,其实你不见得多了解对方。

我拉起她的手:“不会的,无论我将来认识多少人,见过多少世面,我最好的朋友,只有你一个。”

虽然——我不知道未来有没有变数,但是,这一刻,我说的是真心话。人只能活在当下,而我相信当下。

良久,霍白白感动得热泪盈眶,搓了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啊呀,肉麻,我先回家了哈。”

我也为我一番豪言壮语搓了搓鸡皮疙瘩:“肉麻肉麻,我也回去了哈。”

我们各自转弯,在十字路口分别。

我迎着飒飒的秋风,穿行在霓虹将要闪烁的街道,脑中嗡嗡作响的是白白说的那句,友情有时候是很脆弱的,一点点风吹草动都能引起天崩地裂。

啊……可塑之才,文艺,真文艺。

我加快骑车的速度。

将车停在八栋楼下,我直接坐电梯去但朝星家。不知道他是不是在医院,发烧有没有好,我站在门口徘徊着,想敲又犹豫了下,因为一想起白白说的那句,“你喜欢但朝星那样儿的,”就让我下意识地后退。

我摸着自己的良心,我发誓我没有不喜欢他。

我只是觉得,这个年纪,似乎太小,不适合谈恋爱。

也许适合喜欢一个人,但大都是暗暗的喜欢,不能说的喜欢。

万一对方不喜欢你呢?那就尴尬了。

万一对方也喜欢你呢?可像我这种其实骨子里还有一丢丢小胆怯的人,会看得很长久地想,要是将来分手了怎么办呢?我害怕做不成恋人也做不成朋友的关系。

……我感觉自己此刻忧郁得像个大人。

我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却忽然听到一个声音问我:“心脏不舒服吗?”

是但朝星,他不知何时竟然开了门,像是要出门的样子。

我手捂着胸口没动,呆呆地望着他,看着他清澈的眼睛,顿时傻掉了。

他忽然伸手探上我的额头:“发烧了吗?脸这么红,这么烫。”

鬼使神差地,他这一伸手,我脑中冒出的竟然是上次体育课我流鼻血时,他帮我用水拍后脖子的场景。

我顿时脱口而出:“你知道我们班有多少女同学吗?”

第18章 031-032

031.

他愣了愣,竟也回答我:“不知道,没数过,大概很多吧。”

我眨了眨眼问:“那我呢?我坐在教室哪一组第几个你知道吗?”

他回答得那么流利:“第三组第六个。”

我双手捧住脸,痴痴地看着他。我觉得我在他心中有那么一点的分量。我不管,我承认,我确实,喜欢他。

“你怎么问那么多奇怪的问题?”他语气不高不低地问。

我恍然回过神来:“我没有发烧,你不是发烧了吗?”

他说得很自然:“骗老师的。”

我有些不可思议,往屋里看了看,似乎没有其他人了:“你家人呢?”我没有单指他妈妈。

他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朝电梯走去。

每次提到这个问题,我都小心翼翼,我推着单车跟了过去:“你脸色看上去不好,真的没有生病吗?”

“没有。”他沉闷地说。

到了楼下,他就走在我前面。走着走着,我发现我鞋带松了,弯腰去系的时候就听到他忽然说:“我去附近的公园转转,你去吗?”

我眼睛亮了亮,把单车放回家里,跟着他出去了。

这附近的公园很大,我跟但朝星说,等我老了以后,我最快乐的事就是,夕阳西下,和老伴儿手牵手一起在公园里散步。他听曲儿,我逗猫;他养花,我逗鸟。

但朝星脸上浮现出难得的笑容:“你还想得挺远的。”

我哼唧两声:“那是,我爸说了,要对生活充满热情。”

他没说什么,我们绕着公园走了一圈,终于在一条长椅上坐下,金黄色的银杏叶子铺满了眼前的小径。我捡了一书包,说:“我奶奶经常用银杏树叶泡茶喝。”

“是吗?”

“是啊,”我说,“喔,我奶奶不仅泡茶好喝,做饭也好吃,如果你去我奶奶家做客,那就有口福了。”

我又捡了一堆银杏叶,直到把书包装满。

他望着蓝蓝的天空,终于也开口说:“她回去了。”

我心领神会,知道他口中的她是谁。有时候一个人的伤口是别人不能碰的,而如果别人愿意让你碰,那一定是敞开了心扉的。

我感觉自己身体里所有的温柔细胞都活跃了起来,说:“她肯定还会回来的。”

他却忽然奇怪地看了我一眼:“你干嘛捏着嗓子说话?”

……

果然,他没有浪漫细胞。

我尴尬地咳了咳:“刚刚嗓子不舒服嘛。”我盯着他看。

“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我戳了戳他胳膊:“你刚刚的话还没说完呢。”为什么他妈妈这么快就回瑞士了呢?

他抿着唇,望向别处:“我作文不好,不会讲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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