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篷刚搭好,坐下不久,包大帅过来了。我搬出小板凳给他,他说:“你坐”,说着自己坐在了边上的石头上。
他瞧了瞧帐篷,说:“看不出来,你帐篷搭得还挺好。”
我说:“多亏了初中那会儿,不然哪里会搞这些。”
他沉默了一会儿,打趣的说:“是啊,要不是那个军训,我们也不会分别这么久,隔了六年才见面。”
我呵呵笑:“是啊,都六年没见了,你都当上特种兵教官了,好厉害。”
“我也就那样,你呢?那个男的是他?”说着他向宋连望去,宋连恰巧望了过来,瞧他表情不太好,我往衣服上蹭掉手心的汗,向他挥手。
我自豪的说:“是的,挺帅的吧?”
他不屑的说:“也就那样,花花公子一个,你可得注意了。不过,万一哪天你不喜欢他了,可以来找我,我这人专情的很,尤其是对老朋友,更加特别照顾。”
我捧腹大笑说:“拉倒吧你,估计到时候你婆娘得气晕了,把我当小三打。”
我们笑得正酣,宋连过来了,友好的和包大帅握了手。
“老婆,客人来了也不知道倒杯茶,赶紧去。还有那边几个女孩帐篷不会搭,做为师姐,你赶紧去帮帮忙。”
他指手画脚的毛病,我真看不惯,毕竟平时都是我对他指手画脚,要不是今天朋友在这儿,我才不给他面子呢。我不耐烦地说:“就你破事儿多!”说完还吐了舌头,做了个鬼脸。
瞧他们聊得挺起劲儿,我也不好意思去打搅。便去找随从的军医文蕾玩去了。
去找文蕾的时候,她正在给脚踝蹭掉一层皮的小伙子上药膏。我不忍心看,就将脑袋调了过去,随即拿起桌面上的报纸看了起来。
文蕾说:“怎么?不学医了,这一点儿小伤口看了都受不了了?”
我说:“我晕血,天生就见不得这些。”
文蕾打趣儿说:“那你换姨妈巾的时候,怎么不见你晕?”
我将脑袋深深埋进了报纸里说:“你好恶心,学弟还在这儿呢,咱能别扯这些吗?”
文蕾笑了笑,说:“学生间已经传开了,说宋连和你有一腿。”
我说:“何止一腿呀,都老夫老妻了,随便他们说吧。对了,我和宋连已经结婚的事是不是只有你一个人知道?”
半晌无人应答,我将脑袋从报纸里探出来。发现小学弟在这儿,不知何时又进来了几个小学妹,他们目瞪口呆的看着我,看得我全身发毛。
我震惊了,打死自己的心都有了。我无奈的看着文蕾,文蕾幸灾乐祸笑着摇了摇头。
半天不到,我和宋连的是夫妻的事已经在所有连队传开了。晚上,宋连在所有妹子的目光下,光明正大的走进了我的帐篷。
我说:“你那边条件比我这儿好得多,干嘛还要和我挤一个破帐篷”
他说:“你得帐篷支起来了,就不允许我支帐篷了?”
我一开始没明白啥意思,后来直接甩给他一个枕头,说:“流氓土匪,走开!”
他抹了嘴角,阴笑着说:“对,就是土匪,今晚就你当压寨夫人吧。”
他们都说山顶的日出非常美,有生之年和心爱的人看一场日出是很有必要的。于是早上四点多,我就把宋连给叫醒了。
表示这么久第一次看到宋连睡眼惺忪的模样,真是可爱到爆。我忍不住上去亲了一口,结果反被他紧紧扣在了怀里。后来也没啥了,做了一些事儿,错过了日出呗。
“一大早的看你血气两虚,萎靡不正的,昨晚干好事了吧?”文蕾说。
我扯了扯嘴角,呵呵笑着,说:“日出美吗?”
文蕾若有所思地说:“挺美。”
走到半山腰时,突然山体剧烈抖动,下山的路瞬时塌陷了。
“山体滑坡,是地震。”文蕾说,“大家赶紧往山坡高处跑!”
我不知所措,文蕾拉着我往山上跑,可是我一紧张就没力气,根本跑不动。我找宋连,可是到处都是慌乱的人,我找不到他。
“你们没事吧?”包大帅不知何时到了我们身边。
我和文蕾都说没事儿,他拉着我和文蕾,一齐往上坡跑去。半路碰到宋连,他正背着之前脚踝受伤的小伙子。
第17章 谁的唇印 爱是信仰
文蕾接过小伙子,将他扶到石头上坐着,检查伤口。包大帅拉着我的胳膊,把我推送到宋连怀里。宋连直勾勾地看着包大帅,一把抱住了我。随后文蕾和包大帅去找其他的走散的学生,宋连和我被分配到安全地带,一路上他拉我不撒手,我手腕被他握得很疼。
还好地震仅有三级,不算大地震。当天下午,救援人员到了,清点一下人数,幸好无一人伤亡。因为这个小地震,拉练也到此结束了,校领导让大家都回家休息,调整好心态,迎接新学期。
这次地震虽小,可我仍然心有余悸,只要一想到那日在山上的情景,我就害怕。面前的山坡霎时间滑了下去,头顶上方不断有泥土石子落下,地面都在打颤。回来后一连好个晚上我都做恶梦,梦见自己被泥石流埋了。
我睡得不好,身心憔悴,搞得宋连也身心俱疲。他每天晚上守着我,我每次被恶梦吓醒时,他总是在我边上。
看着他憔悴的模样,我有些不忍,说:“你回去睡觉吧,明天还要上班呢。”
他抚摸我的额头,嘴角噙着笑说:“没事,我在呢。”
我拍着床边说:“那你上来和我一起睡吧。”
他有些犹豫。
我说:“没事儿,赶紧上来。”
就这样他搂着我睡了一夜。
我从不承认我是一个花心的人,但宋连搂着我睡得那一晚我睡得特别香,竟然真的没有再做恶梦。于是我有些贪婪了。
宋连一下班回来,就呆在书房里,这都十一点半了也不见人出来。我实在按耐不住了。这么晚他还不睡觉,是不是不想让人睡觉了?于是我端着牛奶故意去敲门。
“请进。”
我小心翼翼地推门而入,就瞧见他懊恼的揉着眉心,好像遇到烦心事的样子。
我把牛奶放在他面前,刚准备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结果腚还没着凳,就见他头也没抬的说:“牛奶放下,你可以走了。”
腚还悬空在那儿,屁股还没靠凳子,他就让我走了?我没有理睬他继续下一步动作,坐下,很安静的坐着。
他看了一眼手表,快速扫视我一眼,声音有些疲惫:“这么晚了,还不睡?明天没课?”
我点头说:“只有上午两节游泳课。”
他停住笔,若有所思片刻,而后转着笔,一本正经地说:“嗯,那你在这边陪着我吧,明天别去上课了。”
我擦嘞!原本是来催他睡觉的,现在却变成我和他一起熬夜了?
我说:“不上课也得睡觉呀,都这么晚了还是去睡觉吧。”
半晌他没说话,还在对着笔记本敲敲打打。我傻坐了半天,低着头,手指不停揉搓着睡衣,终于开口,小声地说:“没有你,我睡不着……”
我刚说完,他啪的一声果断合上了电脑。然后我盯着他将我抱进了卧室。
这几日,宋连出差,我呆在家里甚是无聊,想到之前的巨作还没完成,就拾掇画笔,戴上围裙,兴冲冲地跑上了楼。
一推门,馊掉的啤酒气味扑鼻而来,呛得我差点喘不过气儿。我敞开门,又打开窗户,许久气味才消散了点。环顾四周,空旷的房间角落堆满了酒瓶。
家里只有我和宋连两人,平时阿姨会来打扫,但我嘱托过这个房间不用打扫的。这么说这个房间只有我和宋连进来过,那这些酒是他喝的?在我记忆中,宋连从不喝酒,也不吸烟,几乎算是个有品五好青年。他是什么时候喝这些酒的?看这些瓶瓶罐罐还喝了不少。为什么喝这么多酒?发生了什么?怎么从没听他说过?
想不了那么多了,房间太凌乱了,我找来扫把簸箕清理。我戴着皮手套,往垃圾桶里拾瓶子,这个白酒瓶,瓶口上的是?
脑海里迅速闪过一个画面:宋连和一个涂着大红色口红的性感女人,坐在本属于我的小天地里,花天酒地。
她是谁?她和他是什么关系?他们是什么时候来家里的?他们又是什么时候开始的?我抱膝蹲靠在门后,盯着那酒瓶和红色唇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