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青梅她很甜(99)
第七十三章
陆行简端着瓷碗推门而入, 看着坐在床上锤着脑袋的南溪, 板着脸:“头痛了吧?”
南溪晕乎乎, 嘟囔着:“好痛喔。”
“起床洗漱吃早饭,要是还很难受就上医院看看。”陆行简是真生气了。
南溪感觉了。她闻了闻衣服头发,一身的味,自己都嫌弃得不行, 她哥昨晚是怎么把四个醉鬼送回家的?
“那我先去洗洗......”南溪喏喏开了口,她现在无比的清醒,陆行简的冰山气压让她感受到了零下气温。
“去吧。”陆行简口气稍微松了松,但这次他是打定主意要跟她谈这个问题了。
事关安全,不容置疑。
南溪洗完澡擦着头发出来,她小心偷看了陆行简一眼,陆行简没有多说话递过碗。
碧绿色的碗里装着薏米粥, 软糯香甜,粥面还浮着一层粥油皮, 这粥一看就是小火慢炖出来的。入口清甜,适合酒后嘴里没有味道的人喝。
南溪乖乖喝了两碗, 陆行简脸色终于没那么难看了。
南溪是个知错认错的人,她洗完碗擦干净手,乖乖坐在陆行简身边,主动打开话题:“哥昨晚辛苦你了, 冉冉她们都还好吧?”
尽管态度诚恳,到底是犯了错,南溪语气有些底气不足。
“恩, 我把他们几个都送回家了。”陆行简到底是不忍心自家丫头这幅谨小慎微的小模样,他放松了身体,拿过毛巾给南溪擦着头发。
“知道错了?”陆行简边擦头发边问。
南溪点着头:“知道,以后喝酒一定都不能喝醉,可是昨晚真的是特殊情况。”
陆行简想了想,南溪确实没有喝醉酒的先例,可这事难免有一就有二:“那你说说看,什么特殊情况。”
南溪低头扣着手指甲:“就是钟意她们啊,怎么就非得这么波折呢?生活不能对她们好点吗?”
陆行简摸了摸南溪头发,七八分干了。他把毛巾围在南溪肩头,坐在了下来:“她俩碰着什么事了吗?”
陆行简知道俞越的近况,心里一琢磨当事人就锁定了陆一冉和钟意。
南溪心里警钟骤响:哥怎么猜的是她俩?俩?我昨晚说什么醉话了?
她试探着:“就意意啊,要出国了,大家心里难受一不小心就喝多了。”
陆行简假装没看到南溪那些小动作:“出国是好事,医学生就是要出去见见世面。你们是好姐妹,有的事我不太方便掺和,但你也知道不是每个人都能像你和我这么幸运,锦荣他出国后就很少再回来,原因你也是知道的。”
南溪闷闷着,想起昨晚钟意那张满脸泪痕的脸心里就难受,她跪坐着搂住陆行简的脖子,头埋在他肩上:“钟锦荣知道是吗?所以他才逃得远远的?”
陆行简搂着南溪的腰,让她坐得更舒服点:“恩。不走怎么办?每天抬头不见低头见?钟伯父那脾气不得打断他俩的腿?你别忘了,钟意可是钟家的人,你们有空不妨劝劝她,让她早点解开这个心结。钟意这丫头看着性子绵软无力,实际硬着呢,这么多年出格的事一样没做过,稳稳当当的读书,交男朋友谈恋爱,可她心里到底憋着什么大主意估计只有她知道。”
南溪猛地抬起头,抬得太急撞到陆行简下巴,她伸手摸了摸吹了吹,惹得陆行简一大早心猿意马。
“你说钟意会不会根本就不姓钟?”南溪突发奇想。
陆行简宠溺地敲了敲她脑门:“瞎想什么呢,当年钟伯母生钟意的时候,爸妈可是带我去看医院看过的。钟家盼了多年终于盼了个女儿回来,钟伯父当时就说太钟意了,所以钟意的名字就是这么来的。与其想这些,不如劝劝钟意,别逼得她二哥有家回不了。”
南溪叹了口气:“这事就是□□,她不说我们都不敢提,要让别人知道了,意意还怎么活啊,吐沫星子都能把她淹死了。我只希望意意出国后,赶紧找到自己的爱人,早日过上幸福美满的生活。”
陆行简一下下拍着她的背,南溪有些昏昏欲睡,怀里太温暖了。
“一冉被人欺负了吧?”
“恩,”南溪打了激灵,狡辩着,“是意意,不是冉冉。”
陆行简勾起南溪的下巴亲了亲:“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啊。光钟意的事,还不足以让你们四个人喝醉了,何况昨晚你已经说了一些信息出来......”
陆行简故意停顿了一下。
南溪懊恼地锤了自己脑袋,反省着:以后不能喝酒就不准喝,喝了就知道胡说八道。
“冉冉啊,是,她跟那个男孩分手了,心里有些难受。”南溪心一狠,照她哥这样的心计和铺垫,她挡不住的,不如主动放个□□好了。
“多经历经历也是好的。你要不要再睡一下?”
“好。”南溪溜进卧室偷偷跟一冉发了个信息,让她可千万别说漏了,又跟一冉再三道歉。
一冉回了个“好的,没事”就把手机扔在床上,跳下床洗澡出门。
刚出门就碰到周放:“上车,我送你去学校。”
“不了,我已经叫了车了。”一冉话刚落音,出租车已经开了进来,一冉扭身上了车。
一冉觉得这事有些诡异,给俞越打了电话,把这些事跟她讲了一遍:“越越姐,你说他这是想干嘛?”
要论情商,俞越是最好的。
“他大概是舍不得,想追你吧。”俞越夹着手机,十指在键盘上忙得飞起,删删减减,心里的烦躁逐渐攀升,她又想抽烟了。
娱乐圈出了个大事,一女艺人从酒店跳楼了。
一冉“啊”了一声不确定追问了一句:“真的吗?”
俞越没了耐心她长吐了一口气:“一冉这点事找周放当面问清楚,何苦在这儿猜东猜西的呢?”
一冉没见过俞越这样过,她安静了片刻才小声问道:“越越姐你怎么了?”
她问的是怎么了,疑问句的问法,肯定句的语气。
俞越停下敲键盘的动作,右手抓了一下头发,像要摈弃这种烦躁的情绪似的,她头枕在椅背上看着头顶白得刺眼的灯:“凌云死了。”
一冉把电话从左耳挪到右耳,她觉得自己出现了幻听:“谁?你说是谁?”
“凌云。”俞越浑身的力气卸了去,她们做娱乐行业的,接触的是是非非比寻常人要深一些,但很多内幕也无法企及。俞越做为美女,能活得风生水起,除了自己的能力和本事之外,邰琛钧他们给她的照顾也是必不可少,很多人不看僧面看佛面。
一冉“啊”了一声再也说不出什么话来,俩人默契地没有再吱声,各自掐了电话。
凌云是最近蹿红的女艺人,少见的天然美女,嗓子好,有演技,网友说“这是块璞玉,假以时日必成大器。”
可这块玉还不等成器,就已经碎了。
“俞越,稿子审好了?快点,要发了,不能被人抢了先。”主任在催了。
俞越跟凌云有过数面之交。凌云的第一份采访是俞越做的,本来这活是俞越手底下一新人的活,新人临阵推脱,俞越只好自己亲自上阵。
凌云是那种世故里带着天真的女孩,她很会揣摩人心,知道俞越想要什么,俩人相谈甚欢。
临走俞越关掉设备说了一句:“凌云,这圈子有时候真的会吃人的。”
凌云揪着发尾:“俞小姐,我知道的。”
再后来,就是有关凌云的时尚杂志,她确实有这个资本,那张脸就是为镜头而生。
再再后来,就是凌云的人物专访。
到现在,她亲自过审凌云死亡通稿。
俞越打了一圈电话,所有人都在电话那头支支吾吾或者讳莫如深,多则一句话“俞越,这事就到此为止等官方通告”,少则“别问”两个字。
“好了。”
“这就是你的一个小时写的东西?”主任看着这短短一行字,七窍都要升烟了。
“主任,我觉得现在最好的事就是最简单的说,不用再煽动网友情绪了,等结果出来再说,”俞越低着头。
主任咬牙切齿:“不用我跟你说新闻赚眼球这种老生常谈的事了吧?我们可是都要恰饭的,流量为王。当然,我知道你跟凌云私交不错,她出了这样的事我们都于心不忍,本来前途不可限量,无奈红颜命薄。这样,今天你放假,这稿子我安排其他人写,就是你把之前有关她的采访全给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