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青梅她很甜(56)
郑欢这次倒没有发火,依言躺了下去:“你也就这点用了。”
小云咬着嘴唇,不敢应嘴。
郑欢听着音乐,昏昏欲睡:“小云,把面膜给我洗了。”
“是,欢欢姐。”
郑欢平躺着,小云把毛巾拧得半干,一点点替她擦干净,一般得十五五分钟左右,然后又给郑欢弄上精华保湿,按摩帮助皮肤吸收。
手和腿也得用精油进行按摩,并且戴好手套、穿上袜子,至此小云的工作才告一段落。
剩下的时间,就开始准备郑欢的第二天早上要喝的水,水温保持在25摄氏度左右。
经过反复实践,小云已经得出一套经验,每天晚上一点半把开水灌进保温杯里,第二天早上就是这个温度。
郑欢喝的白开水都是必须用纯净水烧开。
她用的床单被套都是自己带。
接下来小云就准备郑欢第二天要穿的衣服鞋袜帽子配饰,一般准备在五套左右,供郑欢选择。
屋里乱七八糟,她一并收拾得干干净净。
做完这些,小云已经累成了一条废狗。但她还是强撑着去洗了个澡,裹着半湿的头发,躺了下去。
南溪摸黑进屋,她被绊了一下,差点踩到什么。
小云轻轻叫了一声“哎哟”,南溪后退几步,才看清,小云在地上打了个地铺。
“你睡吧。”南溪绕了过去,和衣而睡。
南溪睡得并不安稳,做了一奇怪的梦。梦里白茫茫一片云雾,伸手不见五指,只有个声音隐隐约约在呼唤着她。
南溪追着声音,一路跌跌撞撞,辗转停在一颗大树前。
大树遮天蔽日,不知道树干有多粗,有多高。
南溪跟着声音爬了上去,她灵活得犹如祖先,攀爬跳跃,很快就到了树顶,树冠弯成一道天然拱桥连接着一处开阔之地。
那儿站着一个身姿摇曳的女人。
“溪溪,溪溪......”声音像听过上万次,熟悉又亲切。
南溪急切地张嘴呼喊,但她像被人扼住了喉咙,发不出一丝声音,只能徒劳而绝望地开合着嘴巴,像一尾落在岸上多日的小鱼。
女人似乎感应到了南溪的迫切,她慢慢转过身,但总有一团雾气挡在她的脸上,叫南溪看不真切。
慢慢地,女人的身形又重新被白雾围绕起来,渐渐地整个人成了一个虚幻的影子,像一阵风就可以吹了个烟消云散。
南溪急得往女人那扑了过去,双手攀在开阔地的边沿上,再加把劲她就要上去了。
突然,边沿从悬崖处断裂开来,南溪失重似的垂直降落,底下是一弯深不见底的老泉。
老泉像一个有嘴无脸的怪物一般,张开一张硕大无比的嘴,只等南溪自己落了进去,成为它的猎物,让它饱食一餐。
“啊啊啊......”南溪尖叫了起来,活生生把自己从噩梦中吵醒。
南溪“猛”地坐了起来,她耳朵敏锐听见了自己的声音:“砰砰砰”的心跳声,还有她粗重的呼吸声。
南溪试图深呼吸一下,胸口梗得生痛。
“南溪姐,您没事吧?”小云递过玻璃水杯,南溪没客气,就着她的手,喝了好几口,心终于跳得没那么厉害了。
视线重新凝聚了起来,屋里灯已经全被打开,南溪被光线刺得眼睛一眯,想要抬手挡住灯光。
但手臂根本抬不起来,像被人用绳索捆住了打了一顿,酸痛无力。
小云递过一条毛巾,站在床边,刚好挡住了光线。
郑欢也醒了,迷迷糊糊坐在床上看着南溪出神,很明显还没有睡好。
“南溪,你做什么梦了,吓成这样?”郑欢挠了挠头发,“啪”的一声躺了回去,四脚朝天。
“梦见爬山,掉下山崖了。”南溪声音干哑。
小云又把水杯递给了南溪,南溪接了过去,手指都在发抖差点连水杯都握不紧。
做梦太用力就像跑步用力过猛的人一样,最后连站稳的力气都没有了。
“快点睡吧,不早了。再不睡,又要开始训练了。”郑欢翻了个身,睡着了。
“小云谢谢你,你去睡吧,我没事了。”南溪脸色惨白,笑意渗人。
小云大概向来擅长服从他人,南溪这么说,她没有多说,乖乖跑到门口边的地铺上躺好。
对,小云的房间不在这儿。但郑欢突然说过身边没有熟悉的人,她会睡不着。
至于小云为什么不跟郑欢睡一个床,这就得问两位当事人了。
南溪擦了擦头上的冷汗,重新躺了下去。睡衣全是汗,黏黏糊糊地,她犹豫了一下还是直接把睡衣睡裤全脱了,整个人像只鹌鹑似的埋在被子里。
现在是四点零五分。
大多数人应该都在睡梦中。
南溪数着绵羊已经两万只了,她还是睡不着,头痛欲裂,屋里其他俩人呼吸绵长,已经熟睡了。
她打开微信界面,点开沈医生的头像,把这个梦境仔细讲了一遍,末了问了一句:“医生,我这有得治吗?”
手机屏幕一亮,微信提示有新消息进来,是沈医生。
“治当然能治,关键得看你想不想治。怕水严格来说不算病,很多人都怕,有的人看见水就开始头晕目眩,严重的会呕吐,晕倒。你说的这个梦,讲得很详细,记得也很清楚,但它不是什么心理暗示,也不代表祸福,就是梦,就跟吃饭睡觉一样,自然的。”
南溪哑然失笑,在她的刻板印象里,心理医生会抓住她这个梦,进行剖析和引导,挖出她内心隐藏的秘密,没想到沈医生是个“别出心裁”的医生。
要不是因为俞越推荐,她可能第一反应会打退堂鼓。
“谢谢沈医生,没想到这么晚了,您还没睡。”南溪对于深更半夜打扰人这事,着实过意不去,索性想跟人约一次治疗时间,起码让人把钱赚了。
“没事,反正都已经吵醒了。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们倒可以随便聊聊,早上六点的太阳,我们倒是可以一起看看。”沈九思在电脑上敲着,屏幕上显示着南溪的精神诊断情况,状况不太妙。
“沈医生,那您说说收费标准吧。从我们说话时开始计费。”南溪在后面跟了微笑表情,是那种符号式的。
“我收费可不便宜啊,一千一小时是基本值,但我要全面评估你的状况后,才可以定价。今天也不当咨询,就随便聊聊,反正我正好也睡不着。”沈九思坦坦荡荡,从字里行间都可以看得出来,这人光明磊落,心胸开阔。
“你看这样可以吗?你戴上耳机,我们语音通话,你要不方便,可以打字,我打字比较慢。”沈九思不等南溪回复,第二句话又来了。
“恩。”南溪也想侧面了解了解这个心理咨询师。
第二天一早,南溪是被小云叫醒的,耳机还插在耳朵上。
她看了一眼通话时长,十五分钟。
而且,聊天窗口,自己并没打多少字。
南溪不记得自己是睡得太快,还是到后来也直接语音了。
但同屋的小云和郑欢,似乎没有被她吵到的迹象。
但不管怎么说,这个医生值得一见。
她发了条微信给沈医生。
沈九思回复很快:“我下午四点后,就没有安排,你安排好了跟我说。”
第四十七章
南溪放好手机, 匆匆洗漱好, 直奔操场。
她觉得自己今天会挂掉的。
所有演员集合完毕, 训练却没有如期进行,有助理过来通知:今天训练暂时取消,演员们原地解散,自由活动, 等待通知。
这大概是老天眷顾自己吧,南溪昏昏沉沉地想着。
几个女演员凑在一起,叽叽喳喳聊着闲话。
“欸,你们说那个是不是出事了?她今天都没来。”一女配压着着嗓子。
“谁知道啊。不过这几天花浪倒是闹很大,各大营销号节奏带得飞起,不过这也不怪别人,一句话, 不作就不死。”
“就是。”有人接了话茬,有股子落井下石的得意洋洋, “官方秘而不宣,就是打定了溜着其他流量炒热度, 结果她倒好,一棍子就把人的如意算盘全打散了。虽说官家做得不怎么地道,那也不是一种营销手段么?再说了,剧组估计也就提防着这些闹幺蛾子的人。”
“是了, 是了,我们都是些小角色,少掺和, 做好自己。”
其他人附和着,乌央央地疾步而去,好像有人追在后面要抓她们小辫子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