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病娇+番外(35)
去冷宫之前,她对女主道:“身居了高位又如何,你进了宫,便已经输了。”
女主反问:“本宫现下已晋贵妃之位,不用多少时日,就是皇贵妃,皇后,宠冠后宫,母仪天下,又是从何谈输这件事?”
“若为名与利,当日我便身居高位,若要为爱,后宫之中,没有爱。”
这场戏,因为场地等原因,反而是在最开始拍的,姜唯研读剧本的时候便觉得奇怪,询问了王畅,女二究竟是为了什么要进冷宫。
王畅道:“冷宫对她来说,未尝不是个很好的归处,适合养老。”
姜唯道:“她还那么年轻,二十岁,就开始等着老去了吗?”
王畅道:“有什么区别,很多人,虽然身不在冷宫,但过得日子和养老等死也没什么两样。”
姜唯思量了会儿,她并不能认同王畅所言,但是她的确该给自己找个去处,一个比冷宫要好一点的容身之处。
不单单是因为肖敬要离开,因为两年被网暴,姜唯觉得她也快撑不下去了,之前一直没有合适的契机,现下,既然浮华都被揭开,她也该到抽身离开的时候了。
姜唯没有与任何人商量这件事,即使陆近洲在收工早的时候,总要与她聊天闲谈,可两人也大多只聊工作上的事,陆近洲对姜唯到底拍不拍吻戏,拍不拍床戏这事,很敏感,很在意,每回
等到聊天结束,他都要小心翼翼地问上一句。
姜唯每每都边打着哈欠,边回他的问话,大多时间里,她只和女演员对戏,能对戏的男演员也只是太监总管类的角色。
又过了一个月,陆近洲的戏杀青了,他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的,向姜唯要了她拍戏的地址,收拾了行李就过来见她。
真不巧的是,那天,姜唯刚好有一场吻戏,即使她再三企图让陆近洲错过拍摄,可是很不巧,剧组因为灯光的原因拖了一拖,于是正好被陆近洲撞上。
吻戏,之前已经商量好了,都是借位,其实不会有任何实质性的接触,但是,陆近洲仍旧是铁青着脸看着姜唯被男演员抱在怀里,他几乎要把手里还装着茶水的塑料杯捏得扁成一张纸,热水流在手背上,都烫红了,他也丝毫不觉得什么。
姜唯下了戏,就看见陆近洲脸上可怕的神情,一改往日的温和,不带任何的阳光,俱是阴霾阴沉,他的面目有些模糊,留下的只有那瞬间的分裂。
姜唯刚刚走近,陆近洲便自然而然地揽过她给了她一个轻吻,这吻如羽毛般,只扫了一下,似乎只是为了确认,方才那场吻戏,的确是借位的。
剧组里有几个光影的演员,见到陆近洲还有些新奇,她们只比丁程露小了几岁,很年轻时就签在了光影,她们甚至比起陆近洲更了解丁程露,倒是对老板的儿子陌生得很,于是好容易有机会见到了,都聚在一起和他闲聊。
又说:“之前在网上便看到你们公开恋爱的消息,俊男美女,的确很般配,老板娘应该会很喜欢吧。”
这话姜唯答不上来,只能看着陆近洲,看他微笑,回答:“正要找机会带她回去见见妈妈,不过,妈妈和爸爸最近似乎很忙,我很久没有见他们了。”
其中一个女演员道:“是去参加电影节了吧。”
陆近洲笑:“我的确不太清楚他们的行程,所以家事安排都要依着他们的计划进行,我们不能进行任何的‘惊喜’。”
姜唯瞧了他一眼,陆近洲说话时,神色很轻松,并不是很在意的模样。
闲聊结束,陆近洲方才蹭到姜唯身边,道:“我发了条新微博,你该给我点个赞的。”
姜唯问道:“什么微博?”
陆近洲点开微博,晃到姜唯的眼前,道:“探班的微博,你看,我拍了你休息的椅子。”
微博一张图,图上的椅子贴着姜唯的名字,陆近洲加了两个字“陪伴”,姜唯看了,道:“之前商量了,不是说不曝光任何私生活吗?”
陆近洲道:“这不是曝光,只是在分享,放心,我有分寸。”
姜唯道:“我不喜欢,陆近洲,我很不喜欢在网友面前曝光我的私生活,我为此已经吃过太多次苦头了,我希望你能稍微体谅我些。”
陆近洲紧绷着下颌线看她。
“可能这是我们恋爱之后第一个矛盾的地方,你喜欢秀恩爱,但是我喜欢把私生活藏起来,本质上说我们两个人都没有任何的过错,但是都说恋爱时两个人互相迁就的过程,陆近洲,我恳求你,唯独在这件事上,你能体谅我,为我让步。”
陆近洲伸手,用手背,缓缓地擦过姜唯的脸颊,他的笑有些难堪,幽幽地道:“亲爱的,你说什么胡话呢,我当然体谅你,我又何曾会逼迫你。”
姜唯在他手背的抚摸下,有些不寒而栗。
收工之后,陆近洲带姜唯回酒店,姜唯一路上都在走神,不知道在想点什么,问她话,也不肯细说,再问也只是敷衍了事随便一答。
陆近洲不满她的态度,他心里升起了阵阵的不安,如果没有得到之前,他会觉得可惜,只会以欣赏的目光看着那些不属于他的东西而叹惋,但是,现在不同,姜唯是他的。
他的所有物,就该牢牢地被他掌控着,而不该再有自己的意识,要逃离他的手掌。
得到又失去的感觉不好受,无法挽留的感觉更加不好受。
他在睡梦中大抵做了个噩梦,姜唯将他拍醒,床头灯亮着,照亮了那双惊恐的眼睛,陆近洲捂着晕涨的头,道:“怎么了,我头疼得厉害。”
“你刚才应该做噩梦了,”姜唯说话的声音还算镇定,“你刚才在梦里胡喊,说铁链,囚禁,听上去像是要犯罪。”
陆近洲沉默了会儿,道:“我可能被梦魇住了,休息一下就可以了,你睡吧,我没有事的。”
第30章
陆近洲是在张陈处得知肖敬要离开姜唯的消息,那时候他正独自坐在酒店的沙发上,研读姜唯没有带到片场去的剧本。
阳光洒在他的指尖,清晰地把被指甲壳掐出痕迹的字给照亮,他的焦躁通过这只手完完全全地表达了出来,而拿电话的手却很闲适,陆近洲几乎是闲聊般,听着张陈把事情告诉了他。
陆近洲几乎没有任何的意外,只是道:“她竟然没有和我说这件事。”
张陈道:“或许肖敬还没有告诉她,毕竟还不到解约的时候,公司让肖敬再带姜唯两个月,把手上的项目完结了。”
陆近洲冷笑:“星缘的高层居然这么优柔寡断,居然还妄图从一个不听话的女演员身上再榨出商业价值。”
张陈愣了愣,他一时没跟上陆近洲的思维,顿了一下,勉强让自己的脑神经活络过来,才道:“我以为你是关心姜唯,才让我一在肖敬那得到关于姜唯的消息告诉你,但是现在听起来并不是这样。”他慢慢地说道,“一开始你连和姜唯谈恋爱都不肯告诉我,现在却要我变相地监视着她,近洲,我能知道你打得究竟是什么主意吗?”
陆近洲道:“这和你没有关系。”
他挂了电话,把剧本合上放在椅子上,手机搁置在剧本上,陆近洲起身,走到窗边,房间在最高层,往下望去,可以看到楼下的人来来往往,各有来处,也各有去处。
姜唯有夜戏,本来是小助理负责开保姆车车接送,但陆近洲不放心,于是姜唯下戏的时候,没见着小助理,只看到陆近洲在驾驶室上等她。
她头一次坐了保姆车的副驾驶,陆近洲递给了她一个暖手段和一杯姜茶,让她暖一下身子,姜唯道了谢,又说:“现在很迟了,你不用特意来接我,应该暖和地待在酒店里才是。”
陆近洲道:“我待在酒店里没有什么事做,出来接你算是一天中最重要的事了,更何况我应该对昨晚的梦话赔礼道歉,真希望没有吓到你。”
姜唯怀里抱着暖手袋,手里还捂着热气腾腾的姜茶,她本该觉得暖和的,可是听到陆近洲如此问,她却由衷地觉得透心凉。
陆近洲昨夜梦魇,说得都是些胡话,因为没有条理,只有细碎的几个词,但是姜唯无法忽略他的咬牙切齿,他的声音像是被毒蛇的齿液浸泡过,带着阴冷与狠毒。
这和姜唯认识的陆近洲不一样,也和她所认知的普通人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