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病娇+番外(28)
陆近洲的头发半干,眼睛又黑又亮,还带着笑意,道:“洗好了。”
“晚饭马上就可以吃了,”姜唯道,“我给你拿吹风机。”
陆近洲道:“不妨事,就这样吧,短发,干得快。”他的皮肤真的白,因为刚洗完澡,被热气蒸过,甚至还泛着粉色,他的笑不知道是不是姜唯心理作祟,莫名地也带了点粉丝,直戳姜唯的内心,“我想多陪你会儿,我连夜要赶回片场的。”
姜唯才想起这位祖宗是特意从片场飞回来见她的,于是又是心疼又是感动,道:“外面雨没有停,你这样简直就是在折腾自己,何必呢?”
“我愿意啊,”陆近洲目光湛湛,点墨如漆,外面的光竟然一点也透不进去,只觉得如深渊般,姜唯有一瞬间怀疑他是带了美瞳的,“有句话叫千金难买我喜欢,既然喜欢了,劳累点也无妨。”
“你的眼睛……”姜唯想了想,到底没多说,只道,“很漂亮,我喜欢。”
陆近洲笑笑,大概没有听懂她说这话的意思,只提醒她:“锅里的水好像沸了。”
“唉,好。”
姜唯给西蓝花装盘,陆近洲自然而然地取了胡椒粉给她,她拧了瓶盖往里面洒了些,到底还是不放心,问他:“你这样跑回来,片场……没事吗?”
她其实是想问,方可暖那边没事吗?这位最近急于转型,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出风头上热搜的机会。
陆近洲却会错了意,道:“肖敬应该和你说了,光影太子爷嘛,资本要捧的人,不会有人黑。”他说得毫无情绪,只从筷桶里抽了双筷子,夹了颗西蓝花,要喂姜唯。
“我刚才见你总盯着菜,应该是饿了。”
姜唯低头咬了口,陆近洲看她:“好吃吗?”
姜唯指着那整盘西蓝花,道:“你吃一个试试,我的厨艺不差。”
“好。”
陆近洲道,他伸手,轻轻地捏起了姜唯的下巴——两人身高有些距离,所以每次亲热时总要互相迁就——便吻了下去。
陆近洲的确是在品尝西蓝花的味道,他们从来没有这般深的亲吻过,吻到最后,陆近洲甚至抱起了姜唯,把她放在吧台上。
他含着唇,声音有些模糊:“要不要摸摸?”
姜唯红着脸,没有要客气的意思——这是她的男朋友,她客气什么?
到了后来,姜唯开始挣扎,她小声提醒陆近洲厨房的窗帘没有拉上,联排别墅虽然有些距离,但依然方便窥视。陆近洲听到窥视两个字,神情严肃了起来,很快去拉窗帘,但只是这一下休息,微波炉叮地响了,鸡胸肉做好了。
“饿了。”姜唯坐在吧台上,把刚才被陆近洲解开的扣子重新系上,然后抬眼,用那双水光潋滟的眼睛看着陆近洲。
陆近洲不得不屈服:“那就吃饭。”
姜唯才刚给每人捞了根玉米,碗递过去放在陆近洲面前,他看着姜唯雪白的手腕,忽然道:“等我拍完这部戏,我们同居吧。”
姜唯放碗的手一抖。
陆近洲接着道:“其实很着急,想把你娶回家,可是怕你觉得太快,所以我取个折中的法子,可以吗?”
“你到我那儿,或者我过来,都可以。”
姜唯道:“太早了点吧。”这话她说得底气不足,毕竟刚才两人也差点擦,枪,走,火。
“不早,”陆近洲看着姜唯,他的目光贪婪,带着无法克制住的侵略性,道,“想要把你藏在家里,天天见你,吻你的发,让你的身上带着我的味道。”
陆近洲讲这话的神情太过□□,几乎让姜唯以为,他所说的与男女之情无关。
那只是占有欲,对所有物的占有欲。
姜唯用筷子压着碗,努力忽略心里的怪异,只道:“吃饭吧。”
她终究没有答应陆近洲同居的提议,陆近洲猜到她不喜欢,便也没有再提,吃完饭,就帮她收拾厨房。
姜唯去洗衣房里把陆近洲的衣服烘干。
她放在衣服兜里的口袋的洗衣机亮了一下,姜唯取出来,见是个好友通知,备注是张陈,她便通过了申请。
张陈倒也开门见山,提醒姜唯别忘了让陆近洲赶凌晨的航班。
姜唯走到窗边,看一直落着的雨,怕飞行不安全,多问了句:“一定要今天回去吗?”
张陈道:“他今天去见你,本来就是胡闹,胡闹也是要有底线的,总不能叫全剧组的人都等着他。”
他说得在理,姜唯答了声好,就把手机放回兜里。
衣服烘干完毕,她该拿下去给陆近洲穿上,只是走了两步,终究抵不住潘多拉魔盒的诱惑,她放鬼衣服,掏出手机,打开和张陈的通话框,问他:“陆近洲是不是,精神有点问题?”
姜唯不懂心理学,她也只是猜测,方才在餐桌上,陆近洲的神情实在太过可怕,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想要逃跑。
不能让陆近洲盯上。
不能变成猎物。
心里警铃大作,可偏偏,还是不舍得,尚且有侥幸,希望一切都是误会,是她多想了。
张陈的消息回得慢,只是不知道他是太忙没瞧见,还是在斟酌语气,衡量利益。
“近洲很好。”
姜唯又问:“当初他为什么会被光影雪藏?”
“小孩子闹脾气,不愿意待在妈妈的羽翼下,想要独立。”
隔一会儿,张陈又发过来一条消息:“可你也看见了,小朋友没有资格谈独立。”
“姜唯?”
陆近洲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他走路向来悄无声息,像只猫,轻手轻脚地就站在她身后,忽然出声,吓得姜唯把手机摔在了地上。
“吓到了?”
也不全是,更多的是背后议论人被抓住的心慌和愧疚。
陆近洲弯腰,姜唯要制止已经来不及了,他已经看清了屏幕上的每个字。
包括姜唯怀疑他有病。
陆近洲手上没有犹豫,捡起了手机,递给了姜唯,姜唯正是惭愧的时候,不愿意抬头看他。
陆近洲摸了摸她的头,动作轻缓,不像生气的模样,道:“有什么事情想知道的,直接来问我就可以了,我都会告诉你。”
“不好意思,我只是,”姜唯嗫嚅道,“我只是想不明白当初光影为什么要雪藏你,而且你之前又警告我,说你有病,叫我离你远些,所以我就做了点猜测。背后议论你,是我的错。”
陆近洲看她,道:“如果我真的有病,你该怎么办?”他的嗓子不复往日的温润,压低了声音说话,又故意摩挲着喉咙,发出来的声音又沉又闷,像蓄势待发的野兽的低鸣,似乎只要姜唯说了胡话,他便会扑上来,咬断她的喉咙。
这样的陆近洲,陌生,让人害怕,姜唯的话卡在喉咙里,吐不出来了。
“放心,我不会伤害你,永远都不会。”陆近洲从烘干机上取走衣服,他背对着姜唯,他的背肌又厚又宽,很紧实,线条在浴巾下起伏着,“你什么都可以不相信,唯有这点,你可以奉为真谛。”
姜唯道:“当初究竟是因为什么被雪藏?”
第24章
为什么会被光影雪藏?
姜唯倒是问了个好问题,正中靶心。
陆近洲微微眯起了眼睛,抬头看洗衣房内发着白惨惨的光的灯泡,有几只小虫子在不停地围着灯泡飞,不能离得太近,可又不愿离去,于是不停地徘徊。
“跟妈妈大吵了一架,因为她没有经过我的同意扔掉了我好几箱的东西。”
就在姜唯以为等不到陆近洲的回答时,他忽然轻声说道。
“什……什么?”
陆近洲解释道:“是我从小到大保存下的东西,我喜欢的,我舍不得扔的,是我的东西。”他将后面五个字咬得很重,是在强调。
“但,也不至于被雪藏吧。”
的确不至于,丁程露同样觉得这是件小事,所以在英国的时候,没有和陆近洲打过一声招呼,把那些东西都当垃圾扔了,事后回国,还特意提起这件事来教训陆近洲,要他学会断舍离,不要把房间整理得像是垃圾回收厂。
“所以,不是光影雪藏我,是我要离开光影。”
姜唯的瞳孔里透着震惊和百思不得其解,这不怪她,没有人能理解,这样的小事为什么会值得和母亲翻脸,甚至要放弃大好的前程。每一个正常人都会觉得陆近洲在小题大做或者借题发挥,但只有陆近洲知道,这不过是因为他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