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可爱,不哭怎么行(63)
“因为那信息的筹码是你。”
“他太累了,背负的太多,对你身不由己的伤害是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醒来第一句话就是——‘白纸鸢,她还好吗?’”
白纸鸢要崩溃。
她非常特别极其讨厌现在优柔寡断和动摇的样子。
可是再生自己的气也没用,事实是——她真的担心了。
靠着沙发,按下熟悉的号码,这个号码她曾经背的滚瓜烂熟,就是换了个脑子她都不会忘。尽管已经从手机里删除掉了很多年,她还是一个数字不差的打了下去。
支付宝的转账页面,她纠结的要命。
一会儿输入:0.1
一会儿输入:10000
“我要不要给他,要不要给。”
“如果他真的那么那么需要钱的话……我给他钱,不算什么特别的吧,就只是帮一帮。”她想着。
转过身,她敛下眼眸,忽然间想通了似的。
“那就这样吧,反正以后也不会有交集,既然知道了他的事,如果不做些什么不是我的风格。毕竟在一起过,一万就……”她的话卡在了嗓子眼儿,猛地抬起手机屏幕,看清自己干了什么后手都在抖。
“……我……我……”
屏幕里,橙黄色的转账色鲜艳又明亮。
一个大大的金额为0.1的转账记录极其显眼。
再看收款人。
恩,很好,完美。
——郁晚。
苍天啊,给她块豆腐撞死吧!!!她一声怒:“该死的刷脸系统啊啊啊!”
林以郴被吓了一跳,把她身体转过来:“你干什么阿鸢,大晚上吼的吓死人。”
白纸鸢接近疯狂状态,她拿起酒瓶一口闷完,把手机甩在林以郴的身上。
林以郴一脸懵的拿起来看。
看完后,哈哈笑道:“卧槽白纸鸢你怎么这么抠啊哈哈哈哈,给别人转账就转一毛钱。你那不是又两百……”
“卧槽……”
“卧槽……”
“白纸鸢你发什么神经啊!你不是不和他联系了吗,你干什么?”
白纸鸢待不下去了,她脑袋乱的跟浆糊一样。
“你们慢慢喝,我有点不舒服我先回去休息了。”她跟大家打完招呼扭头就走。
林以郴跟着后面跑,“喂喂,喂,阿鸢?”
白纸鸢走的飞快,林以郴跑着去追她,最后拉着她的手,俩人才并肩离开。
然而,就在后面不远处,郁晚和老板站在外面说话。
一扭头就看见白纸鸢和一个比她约高了半个头的男人拉拉扯扯的跑出去。
老板内心一个巨大的卧槽,再去看郁晚,果然……这位海归总裁大人的脸……已经不能用黑来形容了。
老板十分害怕郁晚要把那瓶酒给捏炸,他赶紧去抢:“淡定,淡定,松开,先把酒瓶给我。”
“他是谁……”沉如冷月的声音宛如魔音绕耳。
老板心道:“你特么问我我问谁。”
只见这位总裁大人当下迈开步伐追了上去,走路都带着冰冷的风,老板赶紧去拿手机和外套。
不得了,可千万别出事。
“晚晚你等等我!”
“你慢点!别仗着腿长任性啊!”
.
一道急刹车,刺耳的声音穿透耳膜,老板坐在副驾驶差点被吓出心脏病。
他拍着胸口,魂儿还没追上来。
疯了疯了,郁晚疯了。
这特么两百码吧!
然而,此时此刻车停的位置让老板知道……接下来,怕是完球了。
二人清清楚楚的看见,白纸鸢和另一个男人手挽着手走进了……酒店。
魁市这间当地小有名气的酒店。
“晚晚,莫哀伤,走,老板带你去找漂亮小姐姐,咱也有人陪昂。”
老板那张嘴啊,不开口反而更好。
郁晚冷刀子一瞟过来,老板就哑了声音。
他就奇了怪了,几年不见怎么郁晚现在气场这么强,自己都被他唬的一愣一愣的?
不过现在么,郁晚已经被气到了极致。他松开安全带准备下车,老板一把抓住他。
“你去哪儿?”没了嬉皮笑脸,老板有些严肃。
“去找她。”郁晚说。
“你等等,郁晚你站住!你凭什么去找她!”
他起身的动作一顿,车门推开一半。
缓缓回头。
老板深吸一口气:“你回答我,你凭什么去找她?你是她男朋友吗,甚至是她朋友吗?你如果亲口问白纸鸢她只会当你是陌生人,连同学都不会是!你要去找她,然后呢?带她走?这四年是不让她交男朋友了还是怎么?你凭什么管她?”
郁晚:“……”
他紧紧抓着方向盘,眼中阴霾宛如风暴。
“我知道我说的你不爱听,可那就是事实。从你四年前走的时候就必须要面对和早已想到的事实。你要是一味的强硬你觉得白纸鸢会听?我为什么要让你用苦肉计把你说的那么惨,不就是想换种方法缓和你们之间的关系?她再怎么怨你她还是个女生,是那个骨子里温柔善解人意的白纸鸢。苦肉计也不过是缓兵之计,重点在哪?还不是在你自己,慢慢把别人追回来!”
“你需要温柔,需要耐心,你如果真的放不下她就应该不管她现在过什么样的生活都不要主动去打扰。哪怕只是做个朋友陪伴,她如果真的对你还有感情就不会视而不见,和好也会是迟早的事,你懂不懂啊?我敢打赌,如果现在你上去了,把她揪下来,这一辈子她都不会原谅你。”
良久的沉默。
郁晚关上了车门。
额头抵着方向盘,手背由于用力过度青筋都看的清清楚楚。
他在压抑。
狠狠地压抑着自己的冲动。
“哎。”老板叹口气,“怎么这么多年脾气就是改不了,还是那么冲动。白纸鸢心有多软感情有多细腻我相信你比我们任何人都清楚。硬来怎么会有好果子吃。再者,她有权利过她自己的人生,不论怎么样,你都要尊重她的选择。”
其实他都知道,心里跟明镜似的,怎么可能不明白。
可是亲眼看着白纸鸢和别人走了,手挽着手,眼睁睁见她们进酒店,郁晚的心就跟刀子割似的。
一刀一刀,鲜血淋漓。
他疼的受不了。
她还是没有等他,身边已经出现了另外一个人。
“老板,我……”
郁晚的声音低哑而沉。
从鼻腔里哼出的音调莫名有些委屈。
“恩?”老板望着他。
他紧了紧拳头,头没有抬起,仍然受伤似的窝在那。
声音很轻很轻,轻到仿佛是说给自己听得。
他说,
“可是,我好难受……”
我的心好难受。
心口像缠绕了无数死结,血液无法流通,心跳无法持续,不知道是什么堵在那里,堵的难受的想抓心挠肺。
明明眼眶很酸,可是没有一滴眼泪。
他起身,靠着真皮座椅。
贴身西装与精致发型都遮不住他眼底的阴霾,郁晚缓缓睁开眼睛。漆黑的眼瞳如夜幕降临般带来冷意,他的视线透过车窗看向后来亮起的那间房。
牙齿咬的舌尖都渗出血,他一点一点不动声色的吞咽进去。
眼睁睁的看那件房的灯亮到半夜。
他不眠不休。当黑夜陷入沉寂,当所有的灯火都灭了。郁晚下车燃了根烟。
手指尖夹着的烟忽明忽暗,他只吸了一口就望着它,看它燃尽,看它最后一点星火燃到食指与中指之间。
明暗交织的那丝碎缝中,中指侧面一道小小的纹身映出——
一朵精致的鸢尾花。
他久久凝视,轻轻吻了上去。
闭上眼,仿佛在回忆当初的味道。
那是属于她的清甜与芬芳。
后来,他望着那间房,望了一整夜。
直到朝阳初升,他昂贵的西服沾染了露珠。
老板惊讶的回神,给他买了豆浆和包子,他没动。
一大早,他就看见了熟悉的人影出现。
依然和昨天一样,她挽着对方,笑容一如昔日那般灵动而甜。
望着她远去,等到彻底看不见,郁晚才上了车。
“我们要不要……”老板不是很敢打扰他。
郁晚的回答,就是继续用赛车的车速冲了出去。
视线紧盯着前方,紧抿着唇,当车呼啸而过时,白纸鸢的裙摆都被风掀了起来。她惊慌失措的一边捂着裙摆一边侧望,林以郴在旁边痛骂:“傻逼啊一大早赶着投胎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