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软先生+番外(41)
她心跳不由加快了些,红晕悄然攀上脸颊。
他温声唤:“宁宁。”
“啊。”郁宁宁应了声,搁在被子上的手无所适从般的动了动。
“你们的谭总一直想招揽你,用来跟庄总打擂台,是吗?”
“……差不多吧。”郁宁宁垂了垂眼,努力想要平复内心的惊悸,谁让对方突然说起了正事。
“嗯。那你的前男友,是不是也在这里面扮演了某个角色?”
郁宁宁摇头说:“大概没有。我们分手很久了,而且他管不到跃信的事。”
“我觉得是有的。”白缙说:“你前男友总归是居心不良。而且停职的事情不该对他产生实质影响,他却……变了。”
他的语气虽然平和,却能听得出不同往日,意有所指似的。
郁宁宁抬起头,微有愕然,“你究竟想说什么?”
“就是,他居心不良啊。”白缙重复说,眼中凝着专注的光,“所以,千万别答应他复合。”
“……”
郁宁宁看了白缙几眼,发现他真的不是在开玩笑,更加无语,“什么就答应复合,你是不是故意的!?”
她还当谈到公司是要说什么重要的事情,结果就,翻的什么旧黄历谈复合?
她语气明显不悦起来,白缙的笑意却松快了些,“你看,我没生气呀,这不就是有话好好说嘛。”
郁宁宁:“?”
她微怔,回过神来感觉脑仁在隐隐作痛。
这是什么直男语录?
郁宁宁眼皮一跳,绷着一张俏脸说:“你有事吗?”
“没什么太重要的事情。”白缙恍若未察,眉眼弯起,笑得一派顺和,温声说:“工作的事情我都交代好了,能空出很多时间来照顾你。所以,约等于没事啦。”
“……我要休息了。”
也不知是真的还是装的,听不懂吐槽。
郁宁宁伸手把病床放平,缩回被子里,脸也埋起来,面上是无论怎样努力也无法收敛的笑。
她唇角高高地扬起,欢愉尽显,还偷偷用手背去碰发热的面部,揪紧被角,生怕被人发现似的。
病床边,白缙将空调调成适宜的温度,帮她铺展开略有褶皱的被子,又伸手按上被子顶部,那人藏着小脑袋的位置,眼中满是温柔。
“昨天一个,今天又一个。”他轻声说:“可我,拿你毫无办法啊。”
第34章
两天后,郁宁宁出院。当天沈艺卿特意带了几个人来帮忙,还多开了一辆车来拉满病房的礼品。
白缙去跟医院的熟人打招呼,郁宁宁则换好轻便的私服,长T热裤容颜素净,在旁坐着与沈艺卿聊天。
“我到今天才知道,大小姐你平时有多低调。”
郁宁宁看着进进出出在替她干活的几个人,又想想跟沈艺卿合住时丝毫没有察觉,还真有些惊奇。
沈艺卿最近状态好了很多,装扮完备,从脖颈精致到脚尖,显得十分靓丽。她笑说:“平时用不上嘛。”
郁宁宁勾勾唇角,又道了声谢。
沈艺卿挥挥手,作潇洒状,“这些以后都归你指派,别客气!”
两个女人对视一眼,同时笑出声来。
不多时全部收拾妥当,白缙从外回来,先跟沈艺卿寒暄了下,又对郁宁宁说:“跟医生打过招呼了,以后你有什么不舒服直接过来,不用预约。”
郁宁宁点头,把单据接过来。
沈艺卿调侃道:“这待遇真不错,比我那几个帮工好用多了。”
白缙温润一笑,说:“我情愿宁宁用不到这份待遇,当然沈小姐你也一样。”
“白工真会说话。”沈艺卿的眼睛眨了眨,笑过后正色起来,转向郁宁宁,“对了,我正要和你说,行凶的人已经抓到了。”
郁宁宁抬起眼,“真是丰辉的人指使的?”
“是。那人还不想承认,结果被我大哥……咳。”沈艺卿顿了下,略过不提,“总之幕后指使我大哥正在追查,跑不掉的,以后不会再让他威胁到我们。”
毕竟歹徒的目标是沈艺卿,料想沈献宇做的事情远比这三言两语多。郁宁宁又问了几句细节,并将自己的打算简单说了下。
“行凶伤人性质恶劣,我想把消息放出去再引导一下舆论,应该更能打击到丰辉。”她看了沈艺卿一眼,谨慎道:“如果放任下去,这件事会对公司造成不利影响,内外都是。”
“这个主意不错嘛,我会帮忙的。”沈艺卿了然地点点头,耳侧的长坠晶亮闪耀,她自信道:“虽然,他们本来也翻不了身了。”
—
沈艺卿带人把在医院用的东西都送到郁宁宁的住处,几人又托大小姐的福吃了一顿豪华大餐,而后分别。
餐厅就在小区附近,郁宁宁和白缙一道,缓步行在夜色下。初秋的夜晚散去了几分燥气,然而热度未减,炽热灼人。
郁宁宁低头看着地面,轻声说:“今天,你好像一直没怎么说话。”
“我不确定会不会说错话。因为,我不太能理解你们。”白缙道:“如果没记错的话,她以前找过你的麻烦吧?”
郁宁宁知道他跟邓莹还有组内几人也还算熟悉,兴许是听说了什么,不意外地点点头,“嗯,不过人和人的关系是会变的。”
而且她和沈艺卿之间的矛盾,多数是单方面而来的。从她的角度来说,跟沈艺卿之间只可说是竞争,不该说是对立。何况她从前以为沈艺卿是谭东麾下主力,现在看来,她看走了眼。
“很难想象,我以为你们是互相砸过碗,随时扯头发的关系。”白缙说。
郁宁宁“噗”地笑出声来,她想象了一下自己和沈艺卿真身互撕的场景,一时笑得停不下来。她轻轻扶腰,笑声娇俏而清亮,眉眼弯弯,十分漂亮。
好一会儿她才微喘着摇头,说:“或者你可以理解成……女人就是这么善变的。”
“我看不是。”白缙含笑看她,轻轻摇头,道:“不如说,是你不会把那些事放在心上吧。”
郁宁宁心下一动,倏地站住脚看他。
白缙随之侧身,在她面前站定,唇角带着温和却惑人的笑容,声线隐含自得,“我说对了吗?”
郁宁宁不答,她微微歪头,清润的眸子里带着毫不掩饰的探询,“你关心那么多事,不会觉得很麻烦吗?”
“你似乎误会了什么。”白缙直视着她,目光带着近乎直白的暗示意味,缓声说:“我可关心不到那么多,全怪有些人过于优异卓越,闪亮得让人移不开眼。”
“是吗。”郁宁宁声音莫名弱了几分,定定地看了看他,倏地闷头往前走。
内心是一片悸动并着惊惶,忽悲忽喜,纠结难抑。
—
接近郁宁宁家楼下,白缙的脚步放缓,他心中琢磨着事,不知该怎么开口。
他最近忙进忙出,还不忘向盛仕请教技巧。依着盛仕的意思,他准备的祛疤膏不能随手就送,而是要“挑合适的时机”,留下“深刻印象”,最好是“回忆时自带滤镜柔光效果”。
可眼下惯见的小区与浓稠的夜色,都太过稀松平常。
正沉思着,却听见郁宁宁说:“要不要……上去坐坐?”
白缙一怔,眼睛顿时睁大了些。
社会人悉知,在晚间上独居女人的门这个动作具有深意,以白缙的涵养更不会这样做。
但他的军师太过跳脱,还特意就这个问题叮嘱过,让他有机会一定要见缝插针趁夜突进,当时就把白缙说得脸颊通红。
经这般一强调,再登门就显得更逾越了。
“干什么一副受到惊吓的样子?”郁宁宁纳闷地说:“我是有东西要给你,不是打算吃了你。”
“……哦,好啊。”白缙不自在地偏了偏头,回答道。
红褐色的防盗门开启,使外间的暖色光漏进室内,郁宁宁按下开关,照亮满室混乱。从医院带回来的礼品和用具放得到处都是,七宝正在燕窝箱子上扑腾,大概是因满地的矮盒而兴奋。
“随意就好,家里乱,别介意。”郁宁宁做了个邀请的手势。
白缙点点头,大步走进去,含笑叫七宝一声。
郁宁宁放下包也跟过来,伸手在七宝面上揉了揉,“七宝,妈妈不在家,你是要上天啦,嗯?还好你飞不起来。”
七宝“啾啾”叫着,小脑袋在她手心里蹭,尾羽乱颤,显得有些躁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