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打个赌。”乔向辰突然开口。
“什么赌?”
乔向辰微微一笑:“你猜我把戒指藏在哪里了?如果你猜对了,我就送给你。”
“你真买了戒指?”沈诗彬皱眉看着他。
“反正都是钞票换来的,你们女人能买首饰,我就不能买吗?”他似乎很是不以为然。
“好吧,要是你藏在吃的里面,我不保证我会不会不小心把它吃下去。”
乔向辰咧开嘴巴:“那正好,你就欠我一个戒指了。”
沈诗彬指了指红酒杯:“在这里面?”
他佯装不知道的样子:“我怎么知道?”
她将一杯红酒喝完,发现没有,不禁又开始思索这人到底把戒指藏在哪里,而始作俑者就跟个智障少年一样,笑的很是欢乐。
可能是真的怕吃到了戒指把牙给崩坏,沈诗彬这一顿吃的很是心不在焉,乔向辰似乎很是欣赏她这个样子,兀自笑的欢乐。
“沈诗彬,我有没有告诉你,你真的很有趣啊。”乔向辰擦擦嘴巴,“特别是被我逗的时候,整个人就跟个智障一样。”
沈诗彬眯起眼睛:“你说谁是智障?”
“我还记得大一的时候啊,你跟我打赌说看谁先追到谁,那天晚上我说我在你寝室楼下等你,然后你说你不信,可是你嘴里说着不信,但还是下楼了,当时你就缩着脖子到处看,接着没找到我,就跺跺脚回寝室了。”他回忆着,完全不理会沈诗彬越来越臭的脸。
当时恋人未满,任何的话语说出来都显得暧昧,偏偏两个人都跟捉迷藏一样,你躲我找,我躲你找,就是不肯面对面,可能是那种感情比情侣更让人心跳加快,他不打算戳破,她似乎也装作不知道。
他鬼使神差的走到了她寝室楼下,鬼使神差的打电话跟她说自己在楼下,然后鬼使神差的跑到她们寝室那颗树下躲着,看她一脸恼意,他笑的开心,觉得就这样挺好。
做什么恋人,这样暧昧着不也挺好,在一起了又不知道会有多少麻烦。
他当时这么想,可是看见她真的下楼后,心里还是忍不住泛起了一阵甜意。
原来她真的那么傻啊,还妄想跟他斗。
“当时你在?!那你为什么不出来!”沈诗彬质问道。
乔向辰笑笑:“我要真出来,你现在还能和你家那位在一起吗?还不赶紧感谢我的恩情?”
沈诗彬冷笑一声:“呵呵,真是谢谢你全家。”
“不用谢。”他笑嘻嘻的说。
可能是记忆的匣子被打开了一道口子,他的脑海里突然全是她和他的大学时光,那段暧昧且朦胧的时光,成为朋友后的洒脱和自在,他不清楚自己到底有没有后悔过和她成为朋友,至少当时,他心里是真的觉得,朋友比恋人好太多了。
即使不是恋人,他们还是可以很亲密,暧昧发酵后更让人心动,乔向辰并不打断戳破这份感情。
他们十二点从宿舍溜出去去看某场电影的首映,是什么电影已经忘记了,却记得凌晨时两个人迎着寒风到处找地方睡觉;他们相约出去野餐烧烤,结果一大堆人谁都忘记带工具了,跑到山头玩了一天,等回来时饿的不知东南西北。乔向辰一点点说着,就好像要全部说完一样,仿佛今天不说完明天就会忘记一般。
沈诗彬陪他一起回忆着,也开始怀念那段无忧无虑的学生时光。
太美好了,以至于说多久都不觉得腻味。
吃到最后,她也没有吃到戒指,乔向辰轻蔑一笑:“财迷,真当你脸大我会送你戒指啊?”
沈诗彬咬牙:“滚!”
“我滚还不行吗?我明天就去跟我爸说让他给我安排出国。”他说的半真半假。
“所以你今天叫我出来吃饭目的到底是什么?”
乔向辰瞪大了眼睛:“非得有目的才能叫你出来吃饭啊?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啊?”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哎哟真是伤心,相处了这么多年的好朋友居然是这么想我的,让我安静的去死一死。”乔向辰的脸色立马可怜了起来。
两个人都喝了酒不能开车,乔向辰这个二世祖大手一挥,叫司机过来接,两个人坐在车子后座还一直在吵,你拿我黑历史说,我这里自然也有你不少黑历史,司机努力的憋着笑意专心开车,两个人浑然不自觉。
“你到家了,下车吧。”
沈诗彬点点头,打开车门,道别:“拜拜。”
待她下车后,乔向辰突然伸出了一个脑袋,他的眼睛仿佛装满了一整个星空,笑意灿烂:“谢谢。”
她一时猝不及防,但也回了个:“不用谢。”
待他的车子开离了她的小区后,乔向辰终于舒了一口气,摸了摸兜里的小盒子,里面装着一颗星星,经过能工巧匠的反复打磨,成了耀眼的一颗钻石,他本来以为这颗钻石可以换得她一颗心,但还是送晚了。
那么,送给雅抒当她的结婚礼物吧?乔向辰默默地想。
“哎,人生啊,好多遗憾啊。”他闭着眼叹息。
终于全部说出来了,除了最重要的那几个字,不过已经不用他说了,另外一个男人会帮他说,会帮他履行。
以后,那个陪她逛街陪她看电影陪她吃西餐的终于不是他了,他可以功成身退了。
“我感觉我好像嫁女儿的爸爸。”乔向辰自言自语道。
我的女儿,终于找到归宿了。
一直目送着车子离开,沈诗彬才转身准备回家,她刚刚想说的其实不是不用谢,而是谢谢,不过这都不重要了。
反正他懂,她懂,他们心知肚明,并且看开,就够了。
她低头拿出给高律发短信:“我回来啦!”
不一会儿就收到了回信:“欢迎回家。”
她笑了笑,仰起头大步的朝家里温暖的灯光走去。
第 62 章
当沈诗彬慵懒的趴在床上玩ipad的时候,高律就在她旁边,靠在床边,双手不停地敲着笔记本。
她偶尔抬头看看他,两个人各做各的事,彼此并不需要交流,可是却很窝心,沈诗彬笑了笑又低下头专心玩起了游戏。
“最近我可能要出一趟国。”高律突然说道。
她猛的抬起头:“这都快年底了还要出国啊?”
他点点头:“国际贸易年底的交流峰会,不过不会太久。”
“你一个搞翻译的,怎么比搞金融的还忙啊,又是这个会又是那个会的。”她有些不满,“那以后结婚了,你不得一年有大部分的时间都在飞机上,那我岂不是要独守空闺。”
高律停下了手,顺着她的话认真分析道:“我觉得比起你来说,我更容易独守。”
“怎么说?”
他缓缓道:“我的工作高峰期一般是年中,一个季度,剩余的时间基本上呆在国内,而你的小说刚刚海外出版,以后会经常出国,而且你的小说已经被影视公司买下了版权,在明年,你会比我忙很多。”
她抽抽嘴角:“你怎么这么清楚?”
他不以为然:“以后要一起共度余生的人,自然是要清楚一些。”
沈诗彬抿抿唇,歪了歪头:“不过我最近确实是很闲啊,专栏暂且停了,新书的进度也不赶,最重要的是那个催稿的人不在身边……”说到这里,她有些沉默了。
网络上已经极少出现司源的消息了,最近国内刷的他最后一条动态只是出国调养,但谁都知道是去整容了,他停止了更博,也停止了一切演艺活动,明明就是不久前铺天盖地都是这位当红小生的新闻,就如同昙花一现,凋零了之后就什么都不剩了。
他的粉丝还在坚持每天在他最新的一条微博下评论祝他早日康复早点回来,她偶尔也会进去刷一刷,看着那些真心爱他的粉丝给他的祝福,看的自己感动又无奈。
如果司源现在是清醒的,那么他在想什么呢?
她会不定时收到于泉的消息,微信发来的,她拿着自己的工资到处花,沈诗彬觉得于泉现在就跟她很久以前一样,化身成了一个浪人,被各地不同温度的阳光照射着,被不同的风土人情治愈着。
可能旅行的作用就是这么大吧,看着她对着镜头笑的那么开心,哪怕是装出来的,她也放心了。
“别想了。”高律轻声说道。
她突然抬起头,发现视线有些模糊,一只手轻轻覆在她的脸颊上,待触碰到她的眼睛时轻轻一按,雨滴般大小的泪珠就从眼睛里跳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