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若月色来+番外(45)

梁丘熠无声的招待她吃早饭。

最后还是梁丘璎先忍不住,开门见山说:“我要那副《海棠春风》。”

梁丘熠并不惊讶她消息的灵通,抬眼看了她一眼,姜翎知道他前段时间在日本买画,听梁丘璎这么讨要,大概就是日本买的就是这幅了。

戚季的画,这几年价格奇高,关于那些书画,姜翎有很多话想和梁丘熠说,很多建议给他,但是都不合适。他没有想开口之前,她就不能开口。

梁丘璎见弟弟不说话,又说:“价格我多一倍。”

梁丘熠淡淡说:“这幅不能给你,书房里其他的画,你可以随意挑一副。”

梁丘璎有些愠怒,开口道:“梁丘熠,你现在这幅样子是给我看的吗?你应该给你的俞家人看,你该早点给他们看看,你是梁家的人,不是俞家的外姓家奴!”

这话骂的极过份。

姜翎惊愕的抬眼看她,她和姜翊长这么大都没吵过架,根本没见识过亲姐弟,面对面这么辱骂。

梁丘熠像没听见一样,低着头慢条斯理的吃早饭。等他吃完了才说:“要哪一幅你自己挑。《海棠春风》我不会给你。”

梁丘璎更气,又要张嘴,她忍不住,开口说:“麻烦你说话不要骂人。”

梁丘璎很轻蔑的问她:“你算什么东西?在我家里对着我指手画脚!”

梁丘熠脸色突然就不好了,阴着脸道:“璎璎,说话前先过过脑子。”

梁丘璎性格在梁丘熠面前跋扈惯了,觉得新鲜,问:“看来你对新宠上心了?这么久都没腻?”

姜翎长这么大,第一次遇见说话这么讨厌的人。就算不说脏字,但是每句话都在骂人,都让人觉得厌烦。

不可思议的抬头问梁丘熠:“她从小到大都这么说话吗?”

梁丘熠阴着脸,被她问的笑了下,没答她的话,和梁丘璎说:“拿了画早点回去吧。”

作者有话要说:哥哥姜翊的爱好,就是喜欢诈妹妹。

哥哥:姜翊

妹妹:姜翎

请各位看官请注意了!(惊堂木)啪啪啪!!!

第37章

梁丘璎像个不讲理的小孩儿一样,犟嘴:“我自己的家里,你有什么资格管我?”

梁丘熠也不再理会她,问姜翎:“一会儿送你回去?”

姜翎先想回避姐弟,想回去。这会儿又不想走了,摇头。

梁丘熠也不管,笑话她说:“那赶紧吃,吃完要去锄草。”

奶奶回南方了,后面花房里杂草丛生,很多花草没有剪枝,枝叉太多,影响品相。内行人对品相这个词很看重。

梁丘璎冷着脸坐在那儿,谁也不和她说话,她噔噔噔上楼去了,一会儿又下来,追到花房里来了,问梁丘熠:“东西在哪里?”

梁丘熠站在后面的弯着腰剪枝,他侍奉花草植物的时候很专注,姜翎没见过哪个男生能把这件事做的这么沉静。看他剪枝都觉得有意思。他剪了带花蕾的枝条叫她收起来。她跟在后面看他剪完后浇水。

梁丘璎追进来又问:“东西在哪里?”

梁丘熠弯着腰,并不理会,只和她重申:“其他的我可以给你,二楼书房里你自己去挑。”

梁丘璎不甘心,问他:“你现在做这幅样子给我看有什么用?倒像是我对不起你一样,梁丘熠,我杀了你们母子的心都有。你害了我爸,却心安理得的住在这儿。你不亏心吗?”

梁丘熠顿住,很久都没动,之后站起身回头看了一眼梁丘璎,那一眼,是无能为力。是无可奈何。

他很平静说:“璎璎,回去吧。”

梁丘璎性格比他急躁很多,犟道:“你不想提,我偏要提,你们想得过且过,我偏不让你们好过。”

梁丘熠被困在这个死局里,始终挣脱不出去,有时候他也不想出去。

梁丘璎最后什么都没拿,一个人回去了。

姜翎午饭点了外卖,饭后梁丘音带着她整理书房的书画,姜翎第一次看到他柜子里的藏品那么多。

那些真迹,都是天价,也有他纯属爱好收藏来的,有真有假,他大概自己也知道。

还有几幅她的,西南的《群鹤图》也被他带回来了。

他看了眼那副《海棠春风》,淡笑说:“这幅画一直挂在楼上书房里。我记事开始那副画就在那里。”

姜翎听的惊讶。

他不是个好的讲故事的人,只言片语,只说他想说的。

就算这样,也够姜翎震惊了。

他很淡漠,姜翎甚至在他身上看不出来爱恨。

他皱眉,抚着那副海棠春风,有些遗憾说:“我花了很多年,但是留在海外的几幅字画,拿不回来了。”

没人要求他,他心里过不去,始终过不去。梁观西是他心里的死结。

姜翎一句都不问,朦朦胧胧能猜到一点儿,他只说了两句就住嘴了。

姜翎也不追问,他也觉得说多了没意思。和她解释说:“璎璎比我大一岁,和平常家里的姐弟一样。她这个人……”

说到半道又说不下去了,停了。

有些事只要不提,就能得过且过。但是不论躲久远,只要提起,就能见血。

姜翎对他的事好奇的要命,即便听过那么多,能大概猜到,但是半明半暗里,是独一无二的他。她依旧好奇,一直想他能讲给她听。

此时他讲的很艰难,从头到尾都没有提到关于父母的任何字。

她却不忍心再让他说了。插嘴说:“我晚上要回去吃饭,我爸爸过生日,我要去给他搜罗生日礼物。我就没时间陪你了。”

等说完又惊觉话不合适。

他对她的理由没什么特别的反应,接了话头说:“那下午早点回去。这几天有雨,小心感冒。”

那天回去,两个人再没见面,梁丘熠回西南很突然,跟将姜翎说了一声,就走了。姜翎人不在市里,没办法送他,给他打电话,他也没接到。

姜南朝生日原本不准备过,结果他在b市这边相熟的几个朋友遇上了,一个饭局上起哄他过生日要喝一场酒,其实就是中年男人约饭局的的一个借口。姜南朝心情格外好,回来后安排林栀和姜翎到时候一定要和他一起去。他同学群里传播的太快,没几天他的生日会被宣传成了一场同学会。

林栀装修那边竣工后,被国家芭蕾舞团邀请去做青少年组的评委,姜翎最近经常开车去送她。她和姜翎感慨说:“今年突然就觉得你长大了,你的想法和说话方式突然就成熟了。”

姜翎唯一想到的就是梁丘熠。她是受他影响。

她笑问:“你是指我说话不气你了吗?”

林栀穿了身黑色的长裙,玉立长亭,外面披了件灰色的羊绒衫,看着气质和她根本不像母女。

林栀看着她说:“翎翎,你是早产生的,生下来连指甲都没长好。妈妈年轻的时候和你很像,一心直奔着自己想要的去了。根本不听人劝。你生出来我才知道我犯了大错。那时候条件不好,你奶奶用打吊针的玻璃瓶子装了热水,给你保温,你是她一手带大的。她不喜欢我,我一直知道。我没有做过家长,也和你没有相处过,想象着家长就该有家长的样子,要有威严要严厉。隔代亲总会溺爱……”

姜翎打断她:“妈妈,我在开车呢。老太太也没有不喜欢你,我小时候真不知道这些,她没给我说过你的坏话。”

她和林栀解释不清楚,真的没有隔代亲那回事,老太太老爷子很严厉,她和姜翊犯错,两个人被罚站墙角,她从没被责免过。她曾经翘首盼着她来能看她。老太太唯一和她说过:你们兄妹两个,是造了什么孽。

那些情绪已经过去了,那些年少的委屈和期盼被搁浅在那个时候,再也说不出来了。

有些事情,过去就是过去了。

林栀的性格就是这样,细腻又敏感。一次次的提起。

姜翎和她聊起其他的,问:“青年组的孩子竞争大吗?”

林栀在专业上很执着,给她普及:“这次青年组也是剧院默认的选演员,你说大不大?”

姜翎开玩笑说:“你别看我,我就是跳芭蕾,也不是这块料。我懒。”

林栀问:“你最近忙什么呢?”

她琢磨着给她介绍:“最近给一个旅游城市画旅游宣传图。商业合作。”

林栀问她:“为什么不画个人擅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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