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绵绵掏出一个苹果放在叶沛林桌上:“谢谢你刚才借我作业抄,这个吃了心情会好一点的。”
“嗯,谢谢。”
叶沛林摩挲着手中的苹果,心里更加难过了:“心情不会好的,我讨厌苹果QAQ。今天果然大凶,诸事不宜。”
“大林,你和我出来一下。”李宜霖唤起暗自神伤的叶沛林,将他带到了楼梯拐角的工具间。
工具间狭窄闷热,还散发出一股难闻的味道。
叶沛林捏着鼻子:“做什么这么神神秘秘的,有屁快放。”
“那个……那封邮件是我发给老周的。没想到老周拿你抓壮丁了。对不起。”李宜霖低落的语气中满怀愧疚。
“哈!看不出来啊,你小子还有这一套。”
“我当时不是作业写得红眼了嘛,脑子一抽就发出去了。我以为老周每天邮件那么多看不见呢,我以前给他发邮件问问题也么见他这么及时。”
“我看是蓄谋已久吧,脑子一抽的时候还记得用小号?”叶沛林笑得贼兮兮的,“号刚买的吧,多少钱一个”
知道是李宜霖做的之后,叶沛林的心情奇迹般的平复了,同样是背锅,背发小的锅总归好受一点,毕竟他从小也没少让人家背黑锅,礼尚往来嘛。
他甚至还有点兴奋,有种“军功章”有你的一半,也有我的一半的感觉。
叶沛林拍拍李宜霖的肩膀:“既然这样,3000字的检讨我还剩一大半,你给我想稿子好了,我写的头都秃了。”
“我觉得我还是找老周承认错误吧,别让人思想教育课白上。”
“别介啊,我既然这锅都抱的严严实实的了,你也就别揭开了,没啥必要。”
“那可不行,对不起谁我都不能对不起你。爸爸爱你啊。”李宜霖一本正经,“走,趁着还没上课,赶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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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来干什么。”周学文看见办公桌前的两个人,眼皮都不想抬。
“老师,我……”
李宜霖上前诉说了缘由。
“哦,这样啊。”突然周学文话锋一转,“叶沛林!”
“啊?我又怎么了?”叶沛林下意识地抖了一下,被周学文的大嗓门惊到了。
“还有没有点认错的态度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俩好的穿一条裤子,你以为拉他过来挡枪垫背我就会信了吗?”
“检讨给我双倍!双倍!”
“噗嗤——”看见当下的状况,李宜霖实在忍不住了。
周学文循声望去,怒目而视,狮吼功再次上线:“还有你!别以为你成绩好就有免死金牌了,你既然愿意陪他过来也给我写检讨好了。3000!!!一个字都不能给我少!”
“哎,真是气死我了。”周学文端起茶杯,猛灌了一口水。
“还杵着干嘛呢,都给我走走走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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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加了3000,我不管,你得给我写了,不然断交一天。”
“好好好,我写我写。”
“不过话说回来,好学生竟然还自带伤害转移buff啊,亏了亏了。”
“……”
第5章 生日会
叶沛林和李宜霖的检讨书在教室后面黑板上挂了整整一个月,二人觉得自己的脸也被摁在地上整整摩擦了一个月。
每天周学文都要在后面停留片刻,好好“欣赏”完才心满意足地走人。
邮件风波过去后,班上的人老实了许久,随着时间过去,大家又渐渐恢复了生机。
“叶沛林同学,这是给你的请柬,欢迎这周六来参加我的生日宴哦。”
闫雪娇将精心准备的请柬递给叶沛林。
请柬做的清新可爱。
白色的封面上映刻着祥云形的暗纹,封面上方镂空着,凸显出下面“生日请柬”四个花体字,一条绿色的丝带贯穿整个请柬,在最后悄悄打上了一个蝴蝶结。
解开蝴蝶结,打开请柬,上面写了生日宴具体的时间地点。
“你是喜欢白玫瑰吗?”
因为叶沛林看到请柬内随机散落着几朵白玫瑰,并不是请柬本身自带的花纹,而是人后来画上去的。
“哈哈哈,我的小心机被你发现了,所有请柬的每一朵白玫瑰可都是我亲自画的。”
闫雪娇有点小骄傲:“那到时候准时来哦。”
“一定一定。”叶沛林连忙点头,“哎,等等——”
见闫雪娇转身就走,叶沛林赶紧叫住她。
“怎么了吗?”
“她的请柬呢?”
闫雪娇沿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他指的是熊绵绵。不过对方此刻不在位置上。
“先给我吧,我帮你转交好了。”叶沛林很是热情,主动把事揽上了身。
“额——这——”闫雪娇有点迟疑,“其实我没有准备她的诶。”
“为什么?”叶沛林显得有点吃惊。
“我上周问过大家的时间,但是好多人好像都有安排了,熊绵绵当时也说她并没有时间过来。所以我只准备了那会儿跟我说能来的人的请柬。”
“这样啊,那真的太可惜了。”
“吱——”熊绵绵拉开椅子坐了下来。
“哎,听闫雪娇说你这周六没时间去她的生日会啊。”叶沛林凑了上去。
“没啊,我时间很多。只是我不喜欢参加生日会。”
“为什么?”
“同志,你还涉世未深,不知道生日会上有很多傻逼。”熊绵绵语重心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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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绵绵,怎么样,我的生日会你是去还是不去?”
放学铃刚响,熊绵绵就被田文珊和她的小跟班堵在墙角。
每个班都有其所谓的领头羊似的人物,或成绩好,或是班干部。
田文珊便是其一。
她是老师心目当中完美学生的代表,成绩好,长得漂亮,成为班长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看起来似乎是这样,除了偶尔欺负欺负人也没什么大问题。
没被欺负到的人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被欺负的人敢怒不敢言,原因无他,田文珊是教导主任的孩子。
不是没有人尝试过去和老师告状,但是老师总是一副“你在说什么梦话的”样子。
“田文珊是我们这些老师看着长大的,从小就乖巧听话,怎么可能欺负人,你们嫉妒她也没必要编这种瞎话。”
这是当时他们班主任的原话。
碰壁次数多了,也就没人去了,就想着熬过去就好了,等田文珊有了新目标,自己也就解放了。
很不幸,熊绵绵就成了下一个被欺负的目标。
被盯上是因为田文珊欺负熊绵绵同桌的臧灵,臧灵哭得梨花带雨,熊绵绵看不过眼,站出来制止了她。
不过或许还有别的原因。
熊绵绵看着田文珊身后的“小跟班”。
“小跟班”是她的小学同学,因为她小时候父母忙于工作,她便寄居在姥姥家,姥姥给开家长会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不过“小跟班”似乎想象力过于丰富了,在她的幻想里,熊绵绵便成了一个没有父母的孩子,她当时和“小跟班”有点不对盘,于是“小跟班”就在大肆在班级里宣传这件事情。
小孩子的恶意总是来得莫名其妙,其他人竟然相信了她的话,也跟着后面冷暴力熊绵绵。
熊绵绵懒得理她们。
每天照吃照喝照上课,没人跟她玩,她就回家玩猫逗狗。
不过没想到上初中之后竟然还和“小跟班”一个班,真是孽缘。熊绵绵相信她现在的处境,“小跟班”功不可没。
“去不去,给个准话儿。”田文珊有点不耐烦。
“我为什么要去。”
“哟,还在记仇呢,”田文珊来了兴致,“上次把你作业弄丢了我也不是故意的,我不是送作业的时候摔了一跤嘛,说不定就是那时候丢的。”
熊绵绵记得那次,作业丢了一天之后她才知道,被语文老师叫到了办公室,虽然她事实上并没有做作业,但是老师盯着,那天她补作业补到三点钟。
不过礼尚往来,田文珊的自行车连续一个月被人放气却找不到凶手,气得她在教室里跳脚。
“你说‘无意’就‘无意’吧。”熊绵绵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
“当然是无意的啦,你看,我这不是邀请你参加生日会了吗?”田文珊睁大了她的眼睛,想表现出自己的真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