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男友他直播撩我(14)
客卧有独立的卫生间,但她还是按照季壑的话去外面的洗手间找洗漱用品。
光洁的洗手台上,季壑黑色的牙杯孤零零立在那里。
时小颐从上面的储物柜里拿下来一个白色瓷杯,和一支新牙刷,洗漱结束,她把杯子立在季壑黑色杯子的旁边时,露出一个笑容。
心头的甜一点点渗透进她的心底。
晚上十点,直播间,季壑单排吃鸡后重新开了一局,一边匹配,一边简单地感谢了一下观众的礼物。
他直播话并不多,以至于感谢礼物的时候是粉丝们每天最心潮澎湃的时间。
时小颐侧身躺在床上,手里拿着手机,看着屏幕上季壑的角色和一条条刷过的礼物,随手把剩余的四百多个辣条点了出去。
送出去的辣条瞬间淹没在层层刷过的礼物中。
“真受欢迎呐。”她默默感叹一句,一个小时,直播间的人气已经超过了三百万,并且还在不断往上升。
就在时小颐打算推出直播间,准备睡觉的时候,她听见耳机里传来了男人低沉的声音。
“早点睡觉。”
话语短暂,时小颐却听得很清楚。
她的手下意识扯了扯软绵绵的枕头,把枕头抱在怀里一半。
直播间瞬间刷过无数条弹幕。
“啊啊啊啊季神居然说早点睡觉姐妹们听见没有,第一次啊,我真的没听错吗??我现在就奉旨去睡觉!”
“你舍得吗?”
“你舍得吗?+1”
“你舍得吗?+2”
“你舍得吗?+10086”
“……”
“我舍不得呜呜呜。”
时小颐浅浅地笑了一下,把手机锁屏,直播依然在后台播放,她就这么带着耳机,伴随着新一局游戏的枪声,沉沉睡了过去。
她平时睡觉需要非常安静的环境,然而这一觉,却意外地很安稳。
*
次日清晨,时小颐是被外面的嘈杂声音吵醒的,隔着卧室的门,依然可以听见房门口方向的声音。
时小颐对着镜子稍微整理了一下纷乱的头发,披上外套,揉了揉眼睛走出去,刚一出客卧,就看见了两个熟悉的身影和季壑阴沉的脸。
门外站着的是柳琴和孙洁,一左一右,气质竟然有莫名的相似。
她们似乎是想要进来,却被季壑拦在了外面。
时小颐听见季壑低沉的声音中带着某种威慑:“如果你们再找过来,我会直接报警。”
他丝毫没有客气。
孙洁却带着笑意,仿佛没有被他的话影响:“老师之前想约你吃饭你没有到,只好来家访,这不是担心你出什么意外吗?”
话语间尽是浮于表面的关切,时小颐皱了皱眉,很久之前,孙洁就是这副模样。
现在居然一点都没有改变。
“关于导师的问题,我已经向学校递交了申请。”季壑面带冷意,“学校已经同意调换导师,请您尽快与新导师进行交接,我们无论是名义上还是学籍上,都不再是师生关系。对于我的安全,我想您多虑了。”
“你怎么这么说……”孙洁还想说什么,却被屋内的拖鞋声音吸引。
时小颐没有带换洗的衣服,此时内侧穿着季壑给她留下的男士衬衫,外面套了薄薄一层米色毛织外套,拖鞋还是昨天那双,稍微有点大,走路时会发出踏在地板上的声响。
孙洁转头,目光落到时小颐身上时,变得震惊。仿佛一口气堵在了喉咙里,后半句话全噎了回去。
她身边的柳琴也退了一步,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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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真相(1)
孙洁显然没有预料到时小颐会从季壑家里出来。
她的反应极大,超出了在场所有人的预料范围。
先是抬起手哆嗦地指着季壑和时小颐,却半天没说出来一句话,正当她想要提气呼吸的时候,竟然直接晕了过去。
不光是时小颐,连一起同来的柳琴都吓了一跳。
孙洁的手扣在门的边缘,倾斜着身子滑了下去,被季壑抬手架住。
按理来说,一直恋慕季壑的人是柳琴,对此感到震惊的也应该是柳琴才对。
但是现在,柳琴安然无恙地站在原地,孙洁却先倒了下去。
“时小颐,叫救护车。”季壑沉声道。
时小颐猛然回神,匆匆进屋拿起手机拨打急救电话。
*
孙洁与季壑之间的矛盾其实很简单,就是季壑和时小颐在一起。
在那以前,孙洁和他之间其实是有过一段和谐的师生关系的。
至少算得上是表面和谐。
孙洁在专业领域有着杰出的成就,经验老道,人脉很广。
季壑前三年的大学生活过得顺风顺水,一片坦途,或多或少也有孙洁的功劳。
她在季壑需要做出选择的时候,给出了不少正确的建议。
当然,后来的季壑和时小颐都知道,一直以来,孙洁尽心尽力培养季壑的目的——
只是希望给柳琴“塑造”一个更加完美而成功的男朋友。
这些所有的安排,甚至在季壑还不知道柳琴是谁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了。
*
时小颐打完电话,静默地站在季壑身边。
孙洁被暂时安放在了沙发上靠着,侧倾着身子,双眸紧闭。
“人没事吧?”时小颐皱眉问道。
季壑深吸一口气,闭了闭眼睛,他很少露出疲惫的神色,即使是现在这样重压在身,进退为难的境地,他也只是绷了绷表情。
“没事,是孙洁的老毛病了。”季壑解释道。
“什么病?”
“她有中度的躁郁症,靠服药维持生活,情绪过激的时候就经常会这样,以前在办公室里我也遇到过。”季壑说到这里,目光微斜看了柳琴一眼,带着冷意。
时小颐抿了抿嘴。
季壑本人的确是孙洁情绪陷入失控的根本原因,但是单单有季壑,孙洁是可以维持常态的,季壑会刻意避免说出直接刺激孙洁的话。
她会昏厥,往往是由于是柳琴的煽风点火和言语鼓动。
这一次,孙洁会一大早闯到季壑家里来,也是听了柳琴半夜打电话诉苦。
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作为家人,柳琴从来都没有考虑过孙洁的身体感受。
她不择手段地利用孙洁,只是希望给季壑和时小颐添堵。
时小颐不再是不谙世事的小女孩,她现在可以很快看明白,这其中的利害关系。
她定了定神,进屋换好出门穿的衣服,重新走到门口。
清晨的凉风灌进领口,微微发冷,却让人头脑清晰。
时小颐手上的伤还没有好,昨晚喷过药以后,现在包了一层薄纱布,手没法活动,但是胳膊已经没问题了。她看了下仍然愣在门口的柳琴,声音冷淡道:“你和我出来谈谈吧。”
柳琴依旧目光呆滞,也不知道是震惊于孙洁的昏厥,还是震惊于时小颐在季壑家里住的事情。
两人在楼下面对面站好。
“为什么一定要做到这种程度?有意义吗?
你明明知道孙洁有躁郁症,情绪变化很致命,还屡次鼓动她来找季壑。”
时小颐声音中带着质问的意思。
她有时甚至搞不懂,柳琴究竟在执着于什么。
柳琴对季壑顶多停留在好感,谈不上有多喜欢更论不上爱。
她这个样子,恐怕只是被自己的好胜心和求胜欲推动着,一点点往前走。
柳琴听着时小颐的话,冷笑一声:“你说为什么?你配和我谈为什么嘛?”
又来了。
柳琴每一回和时小颐正面对峙,说的都是这样无理取闹,不知来由的话。
“明明是我先遇到季壑的,明明是我先看上他的,你凭什么喜欢他,和他在一起?你知道你这样算什么吗?你这是插足别人的感情……”
柳琴越说越激动,后面更是脱口而出许多难听的谩骂。
好像时小颐做出了何等十恶不赦的事情一样。
柳琴歪曲的恋爱观和偏执的妄想几乎占据了她全部的思维。
时小颐不想理会她近乎疯癫的状态,她甚至希望柳琴可以平心静气地去咨询一下心理医生,她现在的心理状态有很大问题。
可是,按照柳琴的性格,大概会对这个嗤之以鼻、大费口舌去指责提建议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