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伴是我的告白+番外(37)
“路上注意安全,到了给我打个电话。”
“好。”
第42章 过年
小时候,过年是孩子最期待的节日,因为会有肉吃,也会有很多平时不会煮的工序繁复的菜可以吃,有新衣服穿,还有新鞋子,年初一还可以讨到一点红包当零花,而年初二是她的生日,从来都是不过的,也不只是她,而是家里谁也不过生日。到了后来,姐姐疼她,就算打算给她买个蛋糕过生日,意思意思一下,可是年初二的时候,哪里的店铺都关门回家过年了,即使是商场也不会接受蛋糕的预订。她的生日,从来不可能在学校过,她也没有太多比较亲近的朋友,如果能有人在她生日那天发个贺喜的信息来,她已经很高兴了,可是这种事情几乎都不会发生。说失落,偶尔会有淡淡的一点,但还算不上什么,不至于放在心上念念不忘。
早就料到今年估计不回家都不行了,但她还是硬生生的让她拖到了年二九那天晚上才坐上回乡的车。
姐姐也不喜欢家乡那块地儿,不是嫌弃家乡没有城市繁华炫目,而是当地的人都是相当保守的一类人,他们一生都在那小小的土地上,守卫着那点田地和山头,养成了狭窄短浅的目光,也造就了自私爱计算的性格,欺善怕恶,喜好八卦。
国家发展以后,很多年轻人开始向外谋求发展,爸爸就是那群人的其中之一,只是爸爸性格保守,不敢大胆的去闯,只是在外打散工,做着靠出卖简单劳动力来谋生,生活来源很不固定。而她也是在那之后才出生的,她的整个童年都在城市里,虽然不是繁华的都市,但至少是文明的小镇,接受的素质教育是比较良好的。所以,在她心里,其实那个她成长的地方才是故乡,只是如今那故乡也让她淡忘了,不再去念想。
五年级的时候,她已经回到老家,听着老师用地方话来教学,开始了寄宿的生活。乡下与曾经成长的地方差别那么大,这里的人大多没怎么接受教育,素质较为地下,随处可见满地垃圾,耳边充斥的是粗俗的话语,让她有种格格不入的感觉。初回去的时候,还觉得有些新鲜和好奇,乐天开朗的性格认定自己很快能够结交朋友,融入环境。但她既然不愿变成他们那样的,而且也没有了可以一起玩的童年玩伴,也就渐渐变得封闭起来,有些自闭的感觉。
到她回到老家的时候,家乡已经没有多少年轻人了,大多是老年人带着孩子,年轻一辈则在外打工。
似乎,从那时起,过年或者过任何节日都没有什么区别和特殊,都是那样平静的度过,只是吃喝上丰盛了一些,但也还是吃完除了发呆、看书、看电视、睡觉之外,什么消遣也没有了。
眼看着母亲挤在厨房一角忙着煮她万年不变的拿手菜,父亲乖巧的帮忙打下手,未出嫁的三姐占据长椅,悠闲自得的看着从她书柜里抽出的书。大哥和大嫂,一人捧着手机,一人逗着女儿,只有她闲得发慌,无聊又无奈。
手机铃声打扰了她的迷思,掏出手机来一看,看见来电显示也一点惊喜和讶异都没有,直接走到前院一角,靠着围墙按下接听键。
“喂。”
“在忙什么?”
“醉生梦死。”她是该遭天打雷劈的。
那边传来一阵低沉的笑声,隐约还有些交谈的背景声,但声音很小,也不嘈杂。
“怎么不上微信了。”害他想逗一逗都不行。以往出差虽然见不到面,但还是能通过聊天工具来解解渴。
“乡下地方,信号不好,请见谅。”
当下社会,又不是真的深山野林,信号不好也有个限度,大概是懒吧。现在人待在家里过年,她的行踪就在家人眼皮底下,自然是不必再不时的发一条消息证明她还活着。平时看她聊天工具都是挂着不用的,只有家人朋友消息来时才会瞄上一眼,从不主动,顶多每天在家人的微信群里发两句无聊话,以兹证明她确实还活着。
李母端着热乎乎的菜走进客厅,看到小女儿的身影立在前院一角,不免多看了一眼。
“跟谁讲电话呢,还特意跑到外面来,你就不冷?回头要是又感冒发烧了怎么办。”
李云舒看母亲走过来,低声道了一声别,便按了挂机键。她还没打算为家人介绍宋耘,更没打算让家人知道她谈恋爱的事情,要真让她们知道了,她母亲定然要将人家的祖宗十八代都从她嘴里挖出来,虽然没有恶意,只是关心,但听了还是心烦,敷衍的话她从没有少说,尤其是对着母亲。至于无微不至将她当小娃娃看待的三姐,不会像母亲一样八卦,但多少会想要了解她的恋爱对象,顺便给予几句警言。
她和宋耘会怎样她自己心里都没底呢,何必将事情弄的麻烦,或许等她决定要和宋耘上礼堂的时候会记得通知一下家人列席,除此之外,也不必介绍两方人马认识了。她连宋家长辈都不想认识的,奈何世事多意外,好在宋耘没有因此而将她带入宋家的环境中,尽量还是不必她去应对他的父母。否则,她真的可能避不见面。她这人懒,最讨厌烦心事。
敷衍的应了一声,李云舒也没打算继续站在院子里让母亲唠叨,直接回屋子里去了。乡下地方没有暖气,冬天湿冷湿冷的,只能裹紧了棉衣,厚厚的大衣一盖,看起来就像是一只灰扑扑的大熊,身材臃肿而没有一丝曲线,原本就短的小短腿似乎看都看不到了。说真的,她还真的挺怀念宋耘那里的暖气。
想到暖气了,就不妨再想多一点,顺道想想那个对她很好的男人。
男女之间的恋爱她不是很懂,但她一向散漫,只要不触及底线就一切好说,况且人有千百种,哪能都是一条理,恋爱本来没有定理可言。她和宋耘,要真做起那种黏黏腻腻的腻歪事,指不定先被恶心死的是谁呢。他们现在这样很好,宋耘很体贴,不粘人,但真心实意对她好,而她一直认为自己也算是赤子,待人真诚,不至于故作姿态,她能接受宋耘多少她也直接表现在明面上了,做不来那些九曲八绕的城府事。
她想她是幸运的,社会上那么多花花公子那么多的渣男,而她第一次谈恋爱就遇到宋耘这样极品的男人,毫无疑问老天还是对她有些偏爱的。
第43章 想你了
拖到年初五,母亲极力挽留却留不住浪子的心,执意奔向外面花花世界的叛逆女不肯停留脚步。原本打算更早离开的,但看母亲眼眶泛着泪光,唠唠叨叨的劝说,最后还是拖延了两日。三姐的工作是很好的借口,每年都是这样打消母亲的劝阻,这也是事实,算不上欺骗,只是她没那么早开学,不过大家都知道她亲近三姐,放假大多是到三姐那里打扰的。
她知道自己不孝,但没有办法,这个地方是她的噩梦之源,她根本不想涉足,如果不是父母还在这里,有生之年她都不会想要踏入这片土地。强忍着那恶心的感觉,回到家乡,也是每日将自己关在房内,不会开心。
姐姐们觉得父母年事已高,身体又十分虚弱,子女都在外面,也没个年轻能管事的在家照料,打算劝父母搬到外面来,她们好就近照顾。母亲年纪大了,只想守着儿孙,想了想还是愿意的,但父亲性子执拗,坚持落叶归根,不肯离开,她们为人子女虽然头疼却也无可奈何。她们都已各自成家,有一家老小要照料养活,自然需要工作,三姐虽然尚未出嫁,但家中两老和还未毕业的自己都成了三姐背负的责任,工作和学业谁都没办法搁下,而且也不愿意回到这陌生的小城镇来。
跟着三姐到了她那里,已经是年初六了,姐姐年初八就要上班,而她的假期也还只剩下十天左右。
那偶尔浮现脑海困扰她的身影又再度浮现,一向不在乎自己身处何处的人突然有些想回到那座城市了,不再只是冷寂的城市。
“我想早一点回学校,你也知道,开学日汽车站很多人,根本挤不上去,光是等车就要大半天了,去学校的公车很少,每趟都挤满了学生。”
“没那么早开学吧,在这里住不好吗?太早回学校,饭堂也没开,热水什么的也不见得供应得上,生活上不是很麻烦吗?”
“也没差多少,而且也不是打算今天就走,还会再住几天的,大概年初十那天走吧。开学日前两天大学城区的汽车就开始挤人了,我不想人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