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暖风,拥吻我(36)

两男人投给彼此一记冷咧咧的眼神,林安枂明白了:“好,我给你们腾地方。”

夏琮礼/霍笒:“……”

林安枂已经从两人中间走开,然后头也不回地往前走。至于后面是什么动静她一概不知,要说这两个男人,她的心确实没有偏向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

要说非要偏向谁,那可能是自己吧。她心里最爱的哪个人是自己。自私也罢,无情也好。

他们要吵要闹都不关她的事情。吵赢又如何,她还是属于她自己,不属于他们任何一个人。

她弯弯绕绕绕走过小桥,又经过一处又一处宫殿。

阳光倾斜地照在她身上,照不进她心底,暖不了她的心。

她抬手,手腕上的玉镯子在阳光下晶莹剔透,雪白发亮。这是一枚羊脂玉手镯,是林安枂奶奶临终前留给她,奶奶这么多孙子孙女,偏偏把玉镯子留给了她。

林安枂从小在家里面比男孩儿还淘,经常追着表哥表姐们到处跑,是个小霸王。在学院也喜欢惹事情,期中考试后让叫家长,林父林母笑盈盈进班主任老师办公室黑漆漆的脸出来。

但就是这一股子爱闹爱闯的劲儿深得奶奶喜欢,同时也让奶奶最挂念在心头,总担心她闯出大祸。所以奶奶自己佩戴几十年的玉镯子不传女不传儿,就给了林安枂这闹腾的小孙女。

“唉…”林安枂长长叹一口气,眼睛盯着头顶刺目的太阳,眼神空洞,眼角微微泛起泪光:“奶奶,你担心得没错,我这次真的闯祸了。闯了大祸。”

她的手慢慢捂上自己的肚子。

“你真的喜欢那个姓霍的?”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林安枂赶紧擦眼角,她很少在别人面前哭。

她往声音方向看过去,夏琮礼不知什么时候站在前方不远处。男人身子倚靠在红色高墙上,一只手揣裤兜里,一只手夹着烟。他现在并没有刚才的怒气,脸色平静地看着这边。

听他问的第一句话,林安枂猜测他应该没有听到她一个人的自言自语。她吸吸鼻子走过去,没走到他面前,而是在对面的红墙停脚。

这条路是模仿古代的深宫高墙建造的,路很长很长,越是往里面越幽深僻静,两侧耸立的城墙将天空缩小成一条线,光从“缝隙”里透进来。

林安枂学着夏琮礼的样子,她懒懒地倚在墙壁上,路宽5米,林安枂和夏琮礼对立而望。

或许是这条路太安静,林安枂慢慢从与奶奶有关的伤感情绪中抽离出来,她笑问那边的男人:“你和霍笒打架完了?”

夏琮礼把烟衔进嘴角抽一口,浅浅地笑:“真当我们是小学生?”

林安枂摇头:“没打架啊,可惜了可惜了。”她说着玩儿的。

夏琮礼却扬眉,信了她的话:“你这是什么爱好,喜欢看男人打架?”

林安枂:“…我就是想看看一个性子温淡的男人真正发火是什么样子?”

这句话是真的,因为她好奇心作祟。她心里也暗自想过夏琮礼这种自持和雅淡的男人到底会不会因为一个女人歇斯底里地痛哭或者发怒。

他要真的撕心裂肺,那得多深爱哪个女人?

这时候夏琮礼一记眼神瞥过来:“你惹我生气的事情还少了?”

林安枂不以为然地翻白眼。

“你真的喜欢霍笒?”夏琮礼重提他最开始说的话题,语调平。

林安枂心平气和地问:“你希望我喜欢他还是不喜欢他?”

夏琮礼敛眉,认真道:“如果你真的喜欢他,我不会阻拦你。至于你肚子里的孩子,如果他不接受的话,你可以交给我,我会对他们负责到底,我说到做到。”

林安枂扬眉,意味深长地“哦”一声,又故意拖长声音:“既然夏总这么慷慨大方,那刚才你为什么生气地和霍笒争锋相对啊?”

夏琮礼再抽一口烟,似是自嘲:“我没有生气。”

林安枂追问:“你那不是生气是什么?”

夏琮礼依旧否认:“我说了我没生气。”

狗男人跟她装,林安枂悄无声息地翘起嘴角,说:“你说得对,我啊就是喜欢霍笒,霍笒比你温柔比你体贴,还比你高大比你帅气,人家还是影帝,有名气又有钱。我怎么不喜欢他呢,我啊真的是太喜欢他了。我要是能嫁给他简直是上辈子造了福。”

夏琮礼:“……”

没答话,猛地吸一口烟。嘴间青烟寥寥。

被林安枂看见乐开花儿,说:“你又生气了。”肯定的语气。

夏琮礼低磁的嗓音:“没有。”

林安枂:“你有。”

“没有。”

“你有。”

“没有。”

“你有。”林安枂字正腔园。

夏琮礼这次没反驳,他盯着她瞧,半响终于承认道:“是,我是生气了。未婚妻和别人的男人暧昧不清,这放那个男人身上都会生气。虽然我和你是非正常的未婚妻未婚夫关系。”

管夏琮礼出于何种原因生气,反正他就是生气了,林安枂得意地笑。

“这么高兴?”那边男人勾起眼角,被女人的反应气笑。

林安枂冲他露出一个大大的笑,笑得眼睛眯在一起。还使劲点头。

“……”夏琮礼掐腰,后问:“不解释解释你和霍笒的关系?”

林安枂摆手,扭着腰肢走了,轻飘飘丢出:“不想解释,你继续生气吧。”

夏琮礼:“……”

太阳穴发胀,败给这女人了。

下午五点,林安枂终于等来自己最后一场杀青戏。她从服装室出来,经过服装师和化妆师的两双巧手,她脱掉现代衣服,身穿浅粉色裹胸纱裙,头发被高高盘起。活生生是一个古代小丫鬟。

“林安枂,林安枂准备好了吗?”那边场记在催促。林安枂提起裙摆小跑过去:“来啦来啦。”

林安枂在电影里只有一场独角戏,那就是这场杀青大戏。她身处大宅院里,前面有一个镜头对着她,左右两边还围着三个镜头,这种被镜头包围的感觉她很喜欢,她并不胆怯,相比一些演员在镜头前僵硬不知所措,林安枂是自如的。

“小姐说了,让你到集市买了东西就快点回来。”大宅子里的管家发话。

林安枂饰演的丫鬟小芸在面对管家的时候是胆怯和谨慎的,林安枂按小芸的情感演戏,她低头不敢看面前的管家,只是连连点头说:“是,管家。”

管家扬手:“那你快去吧。”

小芸依旧埋头:“好的,管家。”

“这场戏拍完,安枂接下来几个月都没戏可以演了。”沈星文站在一群工作人员身后看着林安枂,轻叹息。

李秘书好奇:“为什么呀?”

夏琮礼注意力被吸引,他侧眸看沈星文,等着后话。

沈星文:“因为没接到戏呗。那些流量明星邀约不断,我们安枂和他们没办法比。他们是人挑剧本,我们是没得挑,只要来就接。没来就没有。”

夏琮礼拧眉头。他在商场上混得如鱼得水,但是娱乐圈的事情他确实不了解,对林安枂演员这个职业的艰辛和苦楚,他当然是不知道的。现在从沈星文听到这些,他眼眸越来越黑。

林安枂现在的成就确实配不上她的努力,她应该站在更高的地方。

导演还没喊“卡”,看来这场戏是要一镜到底了。管家离开后,小芸才敢抬起头。她好奇心起偷偷拿出荷包,数了数里面有10个银锭。第一次手里拿这么多钱。小芸心里惴惴不安,她把银锭小心翼翼地揣回衣兜里。

几台摄影机围着林安枂转,试图捕捉她的微表情,她沉迷于演戏,没注意头顶楼阁上摇摇欲坠的花盆。

夏琮礼不经意瞥向楼阁,心直接被提起。

“林安枂。”一声着急的呼喊划破天宇。

花盆落下的时候有轻微的风声,林安枂微昂头,眼帘中花盆离她越来越近。夏琮礼急切的呼喊声在耳边一阵一阵地回荡。余光里所有人都没有动,只有夏琮礼一个人扒开人群冲过来。

“快躲开。”

“快躲开啊。”

男人一声又一声着急的呼喊砸进心头。

花盆肯定会砸中她,林安枂这么认为,但是一个高大的身影把她圈进怀里。

“卡卡卡卡卡卡…”导演一连串声音蹦出来。

林安枂被抱得很紧,她努力冒出一个脑袋,眼前夏琮礼抱住她不放,有力的胳膊扶住她的头,宽厚的肩膀替似乎要替她遮挡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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