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呢,放心不下。”常安回了句。
这庞立威都走了那么多年了,他走的时候他儿子还在读小学呢。
他们还想着常欢喜能够嫁给庞大海,看来是不可能的了。
幸好庞立威不知道,不然的话他得骄傲了。
常安可不想常欢喜被人看轻了去。
“放心不下也得放手,我是想明白了,日子还得靠他们自己过,我啊,就等到我儿子结婚就可以放心去投胎了。”庞立威说道。
“女怕嫁错郎,我们自然得盯紧一点。”厉海芬幽幽地说道。
儿子,她才不想管那么多呢。
“我说你们,这门当户对的不正好有一个吗?男未婚女未嫁,可以考虑一下,怎么说也是烧腊店的太子爷。”庞立威没心没肺地说道。
“呵呵。”厉海芬冷笑了两声。
她原本想将常欢喜嫁给庞大海,没想到庞立威居然想让常欢喜嫁给许新远。
岂有此理!
庞立威看到厉海芬的面色不大对劲,后知后觉地摸了摸鼻子,然后溜走了。
许新远听到对面的谈话,差点被水给呛到了。
这街道太窄,不是他诚心要偷听的。
许新远正安抚着自己的小心肝,突然一抬头看到常欢喜的脸,不由得被吓得叫了出来。
常欢喜有些受伤,她长得那么吓人吗?
“买两只烧鹅腿。”常欢喜闷声闷气地说道。
她是听到别人议论鬼节的事情才想到要好好孝敬一下父母的,这烧鹅腿权当是她的一片心意吧。
许新远偷偷瞄了一眼常欢喜,她怎么好像不大高兴。
自己手中的动作也没停下来,很快便装好了两只烧鹅腿,递给了常欢喜。
“收钱吧。”常欢喜将准备好的零钱递给许新远。
但一想到许新远说的那句话,便不等他接住便放到了砧板旁边。
“我昨天,其实,我不是那个意思……”许新远一番纠结,被常欢喜的举动给刺激到了,不禁脱口而出。
“那你是什么意思?”常欢喜转过身来,认真地望着许新远,也好奇。
“我……”许新远正想要解释些什么,可是看到常安夫妇走了过来,立马闭上了嘴巴,默默地收好零钱。
常欢喜有些失望。
原以为可以听到些让她释怀的话,但是没有。
厉海芬看着常欢喜手中的外卖盒子,“女儿怎么突然买烧腊吃?”
“这你就不懂了,我看到了,是烧鹅腿,肯定是孝敬我们的。”常安有些得意地说道。
厉海芬无语了,她也看到了,不过她的重点不是常欢喜买了什么,而是,总感觉常欢喜和许新远之间有什么。
但愿只是她多虑了。
中午的时分,喜庆里没那么热闹了,常欢喜拿着烧鹅腿便回了趟家,将其供奉在父母灵位前面,又点燃了三炷香。
虽然知道父母就在自己身旁,但是常欢喜还是感到了失落。
一个人没什么不好的,就是每逢佳节倍思亲。
所有的节日,那么古老的传统和形式,本来都是父母在做的,竟来不及传承便撒手人寰。
常欢喜本来对那些没有什么感觉,但此时此刻她却是有些希望能够记住一二,可以虔诚地为已经去世的父母做些什么。
外面阳光正好,常欢喜推开了那扇紧闭着的房门,走了进去,顿时有些泪眼婆娑,但很快便擦干了眼泪。
常欢喜将房间里的卫生搞了一遍,趁着阳光正好,便打算找出压箱底的东西拿出来晾晒一番。
床底有两只行李箱,一只是厉海芬的,一只是常安的。
厉海芬的行李箱里面多是不怎么穿的衣服,常欢喜也一一晾晒开来。
常安的箱子里却是多是书籍和笔记。
常欢喜看了一眼那些有些老旧的书籍,有一些排版还是竖排的,《七侠五义》、《红楼梦》、《三国演义》等等。
还有一本,是笔记,厚重的笔记。
常欢喜原本只是翻开来放一下的,不小心瞄了一眼,没想到竟是常安写下的小故事。
非礼勿视。
但常欢喜有几分好奇。
小时候她最喜欢听常安和她讲故事了,在沙发上,在店里的桌子旁,多是她听着听着就睡着了。
那些来不及听到的故事在梦里有了属于自己的答案。
常欢喜的眼睛有些湿润了,连忙合上笔记本。
不止是常安望了他曾经有一个作家的梦想,连她也不记得了父亲曾经念念不忘的事情。
厉海芬和常安正在享用着他们的大餐,没有留意到常欢喜的小动作。
常欢喜将笔记本放到了一旁,不大显眼的位置上,然后才离开了家回到店里。
店里已经没有什么顾客光临,常欢喜是闲得发慌。
不过她倒是有了点别的想法。
这收银台应该可以放得下一台电脑。
或许父亲的梦想她可以帮他实现。
常欢喜已经下定了决心。
她应该替父母做些什么的,除了将自己嫁出去之外的事情。
常欢喜走出去望了一眼,要是没有什么人经过的话她都打算暂时不做生意了,就十分钟的时间。
手腕上的女式手表,秒针在转动着,分针在转动着,十分钟这样子的等待有些漫长和煎熬。
但是喜庆里的入口出现了一道高高瘦瘦的身影,常欢喜有些说不清自己这心里到底是期待还是失望。
第45章 意外来客
她这是有些不务正业了。
常欢喜突然间觉得这样的守业者不大适合她。
只是来人好像有些熟悉,常欢喜一时间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咦,是你?”秦箫朗有些意外地望着常欢喜,然后抬头看了一眼,招牌上写着“喜庆里糖水铺”。
这招牌也是淳朴的很,中规中矩,倒是挺符合喜庆里的氛围。
“这店是你开的?”秦箫朗好奇地问了一句。
“你想要喝糖水吗?”常欢喜点了点头,然后厚着脸皮问了一句。
其实她想了好一会才想起秦箫朗是谁。
这尴尬来得有些突然。
还以为会是后会无期的。
该不会这人是父母招来的吧?
“也好。”秦箫朗走进了店里,选择在靠近门口的位置坐了下来。
这么爽快,常欢喜指着墙壁上的大字餐牌问道,“想喝点什么?”
“芝麻糊吧。”秦箫朗看了一眼,然后说道。
“马上来。”常欢喜还是有些高兴的,但又有些疑惑地问了一句,“你住这附近吗?”
“不是,我是来拍些照片的,摄影是我的爱好。”秦箫朗举了举手中的相机。
常欢喜恍然,这才下去端了一碗芝麻糊上来。
只是这样看着秦箫朗,常欢喜仍是不大明白父母为什么要她主动搭讪他。
“怎么,我脸上有东西吗?”秦箫朗喝了一口芝麻糊,抬起头,对上了常欢喜有些想得出神的样子,不禁好奇地问。
“啊,哦,没有,我在想,我好像没有什么爱好。”常欢喜说完,然后重重地点了点头。
对,就是这样的想法,没有其他的了。
“我也是刚刚才接触摄影,连门道都还没摸着,纯属娱乐消遣。”秦箫朗倒是不好意思了。
玩摄影有些烧钱,以前的他想都不敢想,如今家里面的情况好转了许多,他才拾起了这一爱好。
常欢喜笑了笑,没有搭话,爱好什么的对她来说有些陌生。
但她不说,秦箫朗倒是存了几分好奇,“你为什么会选择在这里开店?”
“我住在这里啊。”常欢喜想也不想便回答道。
“哦,那你一定很熟悉这里吧?”秦箫朗又问了。
“是挺熟悉的,从小到大都在这里生活,熟得不能再熟了。”常欢喜有几分骄傲地说道。
“那你能和我说说喜庆里的故事吗?”秦箫朗问道。
“故事?”常欢喜愣住了。
喜庆里能有什么故事?
她认真地想了想,也想不出个所以然。
“其实就是这喜庆里的一些变化什么的。”秦箫朗解释道。
“哦,变化啊,倒是有很多,就说我这家店吧,原本是许氏烧腊店的,我最近才租了一半店面。
他们家也算是喜庆里的老字号了,这喜庆里没多少商铺是从一而终的,就他们家见证了喜庆里的变化。
我读书的时候,烧腊店还做着快餐的生意,只是后来才渐渐少了许多生意,原本那边有一条路通向连鸣中学的,可是后来路被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