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谈恋爱,就是现在!(34)
“……我自己走。”谢阑又说。
“就你这虚弱模样儿哪里还能自己走?别乱动,跟着我的步调来,否则咱俩一块儿摔个狗吃屎!”
谢阑安静下来,慢慢,脑子又昏沉起来,于是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开始往静宜身上压去,步伐越来越笨重。
扶着他,静宜艰难地步下台阶,一步步往附近另一栋木屋走去。
虽说相隔不足三十米,但静宜才一米六二的娇小个子,又苗条,个高儿腿长的谢阑将大半重量都压在了她身上,静宜几乎是走一步喘三下。这一番扶啊抱啊拖的,三十米变成了三百米,待到终于将谢阑弄进了他的小木屋扔在床上,静宜早已累得腰腿酸软、满头是汗。
她还口干舌燥。
抹了把额头上淋漓的汗水,脱掉外套扔在衣架上。暂未去管身后翻来覆去喊热的谢阑,她坐在床沿边蹬掉高跟儿鞋,舒展脚趾头,然后就这么光脚踩着木地板,起身去抄起小吧台上的矿泉水就一顿海喝牛饮。
喝完了一瓶还不解渴,她将另一瓶水的盖子也拧开,十几秒后去了一大半,这才感觉稍稍好些了。
抹了把嘴,回头看床上。
不知何时,谢阑已经脱得赤膊赤脚,健美的胸腹堂皇地暴露在她眼前。西装外套和衬衣、袜子凌乱地丢了一地,皮带也解开了,这会儿他正旁若无人地在跟裤扣做缠斗,咖啡色的内裤松紧带边缘已经若隐若现。
看看,她之前说什么来着?
原始的本能!
只知道解开身上的束缚,一个字,干跟小说里描述的情节一模一样。
且继续看吧,肯定会毫无意识地做出更多不雅举动。
“还是赶紧叫蒋勇来把人送医院,光脱了衣服怎么行?”
不好声张,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老头子也要暂时先瞒着,正开心地过生日呢,好扫兴。
闹大了,宏源高层得来一场地震,于即将接手宏源的谢阑而言,极为不利。
所以说与不说,都交由清醒后的谢阑自己去做决定。
快速做了一番权衡,静宜就急急忙忙从口袋里翻出手机来给蒋勇打过去。
但是连拨三个电话,对方都没有接听。
估计正在嗨歌蹦迪,完全听不到铃声。
那歌舞厅里的音箱质量太好,立体环绕式的,声音饱满浑厚有震撼感,如惊涛拍岸,就近响在耳旁脑海。估计人的呼吸从那东西里传出来,会变娇喘。
只能叫120来了。
静宜拨出去:“……对,万豪度假酒店……他面色潮红,直喊热,人昏迷不醒……也许不是发高烧吧?发高烧的人怎么会晓得自己脱衣服?应该是躺着一动不动……不知道吃了些什么,我只知道他酒席过后又跟人喝了酒,请他喝酒的人不是好东西……麻烦你们动作快一点,我看他好像撑不了多久,怕出事……嗯,好的,谢谢。”
说得似是而非,模棱两可,还交代了些关键信息,比如又是酒店,又是喝酒,又是坏东西,但愿120的接线员见多识广,知道这个病人其实就是被人下了春~药而已。
挂断电话,静宜一愣。
哎呀,我怎么用自己的电话打?
事后谢阑还有孙树国要是知道我知道了这么多细节,看我的眼神儿不就变了吗??
静宜忙将手机关机,又感觉那是个烫手山芋,“啊”的一下,将手机抛得老远,看它自个儿滚进了落地窗帘里,酸爽了。
又转头去看了看谢阑。
唔,这回脱得就只剩下了条子弹头内裤了。
那部位昂藏而立,有点骇人。
静宜一瞬间脸色爆红,慌忙蒙住眼,还别开了脸。
万豪酒店在山上,虽说路上不会堵车,但是120要上来,起码至少要花上10分钟。怎么办?只好先给他做一下简单的物理降温缓解缓解喽。
静宜环视了一下屋内。
门后面敞开的壁柜里有台小冰箱,里面倒是冰了几瓶饮料。
要是用冰水一泼,他铁定熄火。
但是静宜不敢这么做,怕给人弄得以后给不了女人幸福。
而且现在已是初秋的天气,还是晚上,要是强行用冰水祛火,只怕邪寒入体,留下折磨一辈子的病根。
她这是在造孽。
静宜于是去浴室扯了根毛巾打湿,没拧干,出来卧室先将地上的被子拾起来扔到赤身裸体的谢阑身上,盖住刺目的下半身,紧跟着爬上床,将湿毛巾啪的一下拍在谢阑脸上,一顿猛揉。
谢阑好像感觉舒服极了,双手不再往裤衩里钻,改抓着毛巾不撒手,脸蛋儿努力往上贴。
见有效果,静宜立刻就去浴室另拿了块大毛巾,浸得湿透只微微拧了下,滴着水就拿出来了。然后如前半跪在床上,一口气将谢阑从胸膛到腹部再到大腿小腿肚全给用冷水帕子抹了一遍,抹得湿漉漉的。水流沿着腹肌沿着腿根部往下汩汩地流,将床单濡湿了一大片。
完事后,静宜直起腰身,看着湿床单,眉头一挑,“真够叫人遐想连篇的。”
无意识眼尾随便一扫,却是一愣。
谢阑不知何时睁开了眼,望着她目不转睛。
那双眼水汪汪的,像秋水,像湖绿,瞧得人要失了魂。
静宜无声移开目光,扫到他的脸。
脸色已不是之前泛着红点子的潮红色,而是红了一大片,满脸通红,透红,红得发亮。
视线再往下移,胸膛、大腿……整个人通体透红,像根躺在床上的人形胡萝卜。
他这是……
哎哟喂,他这是快要被折磨哭了吧?你瞧他全身都要烧红了,欲~火焚身中,你说这药是不是好残忍?!
静宜暗骂。
但实际上呢?
是她好粗暴。
酒店的毛巾触感都十分粗糙,那种大毛巾还经常被客人扔在盥洗室的地板上踩在脚底下用来防滑的,又长久只洗不换,质量就更加糟糕了。
谢阑先被冷水骤然凉了下,一激灵,他睁开眼。
但是紧接着,静宜把他的身板当搓衣板,用糙毛巾一顿猛搓。越搓,内火心火一起燃烧,烧得不旺不旺的。
每个人都有体验,便是在肌肤被揉搓之后,过了会儿,皮肤就会自己发热,摩擦生热,对不对?
这下好了,物理降温疗法确实有点管用,但是反作用更加厉害。
此刻静宜一停手,肌肤就开始反应了,来势汹汹。
谢阑真的是快要哭了。
你别看他睁着眼,其实处于混沌中,只觉活在梦里面,且的的确确已经欲~火焚身了。
他看着静宜,疑惑:怎么会梦见她?好可怕。
在梦里,他都不敢张口说话,怕声音出卖了他此时了不得的、不可言说的“切肤之痛”。
这厢静宜却想,不会是烧糊涂了吧?
见谢阑只知道直愣愣地看着自己,就试探着问:“你,你还认得我吗?”
谢阑眼珠子也不转地还是傻傻望着她。
静宜一拍额头,“瞧我这傻的,春~药怎么可能把人烧糊涂?”
她的目光就又肆意地从头到脚将谢阑端详了一番,“我看我还是给你把衣服裤子都套上吧,待会儿医护人员来了,总不好让你就这样子香艳地被抬出去,对不对?所以,你要乖乖的,不准乱动哦。”
说罢静宜就滑下床,弯下腰身想要捡起地上那堆散乱的衣服裤子,突觉双腿一软,跟两根煮熟的面条似的,然后她直接就往地板跪了下去。
静宜悚然一惊,慌忙扶住床沿稳住身体。
心跳加剧。
妈呀,我为什么手足发软?还,还……还春潮涌动?!
额头上汗水流了下来,呼吸急促,浑身开始燥热,来势凶猛。
之前还好好的,怎么才几分钟的工夫就,就……之前扶谢阑走了那长的路,肌肤贴着肌肤,都没这样子想那个想得如此汹涌。
简直欲如狂潮。
为什么?
为什么?
啊,水!
静宜倏地转头看向那瓶被自己喝了一大半的矿泉水。
你说多毒?
简直歹毒!
给谢阑下药的人心思真是好歹毒!
静宜明白了根本不是之前她想的那么简单。
对方是要谢阑同向紫萸发生关系啊!
先前她就还有些奇怪,服务生已经刷开了向紫萸的房间,她也在向紫萸的门口大声说过话,还滞留了好一阵,可里面的人居然从头至尾毫无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