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很爱开车,不是开得不好,而是就不喜欢。许渺渺当初学开车的时候,两个月就把驾照拿到了。教练的评价是胆大心细。新手有的毛病,她都没有。
新手没有的胆识,她都有。
跟宁远在一起的时候,基本就是宁远在开车。宁远也很惯许渺渺这毛病。
高绮就更加了,甚至想给许渺渺请一个专人司机。
许渺渺那时就汗颜了,她是谁呀。不过是一个律师,还是在创业阶段,一穷二白的,再请个司机,她怕被人喷到火星上。
宁远发动车子,看眼许渺渺,就开始专注开车。
许渺渺的安全带系得稳稳的。
宁远想表现自己的时候都没有。
此时的许渺渺,因为车上开着暖气,而把大衣给脱了。
许渺渺穿衣服喜欢轻薄保暖,冬天的时候,穿多一点,她就会觉得闷。
以前没发现她这毛病,去了国外才发现。
国外是温带气候,一年四季分明。冬天的时候会下大雪,雪积得很厚,踩上去,都可以及成人的小腿到膝盖的位置。
许渺渺一开始是兴奋的,从来没有看过雪,如此洁白的雪。
他们两个人上的不是同一个学校,校区隔了半个城市。
那天下了雪,一早宁远就接到许渺渺的电话,兴奋的叫他看窗外。
那天傍晚,他坐了很远的公交车来看她。
两个人在雪地上玩了一个多小时。
还一起堆了一个高高的雪人。
可是没过几天,许渺渺就不耐烦了。每天穿得像个球,身子总感觉活动不方便,多了束缚感。
当从国外回来,没有下雪的冬天的时候,许渺渺这毛病就养成了。
冬天穿衣服不超过三件,撑死三件。
就像现在,职业装外面再套一件大衣,也是勉为其难了。一有机会,她能不穿就不穿。
宁远将右手伸过去,摸了摸许渺渺的手,她的手渐渐有点暖了。
许渺渺只穿着白天的职业装,修身的小西装,两粒扣,将其腰身束得盈盈一握。
清冷的表情,看向他的时候,多了一抹温和。
宁远想到中午时,许渺渺的吻许渺渺的告白,让他心情激荡,回公司的时候,干劲十足。
二十二岁的时候,他曾凭着一腔孤勇向许渺渺求婚,许渺渺没有答应。
宁远回想起来并不失落。
今天听着许渺渺亲口对他说,她也爱他。
宁远就决定了,他要站在业界的顶峰时,要能给起所有女人想要的荣耀,在众目睽睽之下,娶她为妻。
她许渺渺值得世界上最好的。
宁远想到此,握着许渺渺的手微微紧了紧。
许渺渺有感觉到了,看向宁远。
宁远还穿着中午那一套让她心醉神迷的西装。
他的侧脸轮阔分明,微抿的薄唇是粉红色的。
许渺渺的目光落在宁远的喉结处。
男人的喉结从来没有此刻这样吸引着许渺渺的注意力。
许渺渺想着,如果不是宁远在开车,她真的想……
许渺渺的视线专注的盯着宁远,眼神炙热。
宁远只觉得脸颊上的热度像是一点一点的往上伸,耳朵也渐渐发热,熟悉的被人念叨时的感觉。
嘴角轻抿,宁远问:“渺渺,你在看我,看我看呆了么?我就这样好看?”
许渺渺应道:“是啊,阿远,我在看你。你真好看。我看得都入迷了。”
宁远的嘴角逸起的弧度,更是往上。
“渺渺,说,你是我宁远的,你爱宁远。”
许渺渺真是被宁远的厚脸皮给打败了。
中午她说,是情之所至,心之所动。
现在在这车上,让她就这样说,总觉得,带点点微微的羞意与不好意思。
她许渺渺不是那种把爱不爱总是挂嘴边的人。
轻轻抿了抿嘴角,许渺渺微垂了一下头。
她耳边的碎发就这样散落了下来,许渺渺伸出手理了一下。
她眼眸微动,眼里波水盈盈,像是有水光,就要从那双过于清澈的眼里溢出来。
许渺渺偏头看向宁远,说:“阿远,你做好准备,我要说了哦,我现在就说。”
宁远握着方向盘的手倏然一紧,耳朵竖了起来,身姿也不由下意识挺得笔直。
许渺渺将手放在了宁远的大腿上,只觉得宁远腿部的肌肉有些紧绷。
许渺渺偏头认真看着宁远,宁远眼睛像是专注看着前方,但她却感觉到了宁远的紧张。
果然,以前是她把宁远的喜欢当成了理所当然,以前是她忙于自己的学业,忙于跟家人的陪同,太忽视了宁远吧。
可是宁远偶尔半真半假的抱怨,她却没有当真。
不过是一句喜欢,宁远就期待成这样。
以后,她会试着习惯,会每天都对他说。
想到这里,许渺渺头离得宁远近了一点,浅浅温热呼吸像是扑在宁远的耳颊处。
“阿远,我喜欢你,我爱你。你是世界上最好的阿远,我的阿远。”
喃喃地,声音并不大声,却让宁远听了为之触动。似是情人间的喃喃低语,宁远这一刻甚至有一种冲动,若不是因为在开车,他一定会拥许渺渺入怀。
他的脸颊发热,平常油嘴滑舌的他,口齿也变得不似往日利索,只是机械地看着前方,开着车,心里却是情绪起伏。
见宁远要直直冲过去了,许渺渺连忙出声提醒:“阿远,红灯。”
宁远这才反应过来,急踩刹车。
踩得急了,两人都出于惯性往前扑,幸亏安全带拉着。
许渺渺惊了一下,娇嗔道:“你在想什么?阿远,是在想我说的话么?你爱听,我就每天都说给你听好不好?”
话音落,宁远已倾身过来,吻住了许渺渺……
许渺渺的所有话语,全部消失……
这个阿远~
许渺渺闭上了眼睛。
绿灯亮了,车后响起了喇叭的催促声。
宁远不理,许渺渺捶了他几下,却是不轻不重。
恋恋不舍的开车,宁远此时的面容妖孽万分,脸上的神情,让那容颜又是艳丽了几分。
许渺渺摸了一下唇角,有点无奈。
刚刚宁远那隐忍又克制的模样,让许渺渺觉得,她也没说什么太过火的话好吧。
看向宁远,许渺渺的心柔软一片。
宁远不轻不重地说了一句:“渺渺,你再看我,再看我,我就……”
许渺渺笑意嫣然,调皮地说:“我的阿远长得这么好看,我当然要多看看。”
宁远……
“对了,你看好了?房子在哪?跟你一个小区吗?来公司近不近?”
“挺近,二十分钟车程。是跟我同一个小区。渺渺,会不会不乐意?”
许渺渺点点头,说:“可以。挺好的。怎么会不乐意?阿远,你在担心什么?”
宁远想说,如果许渺渺知道他就住在对面,不知道会不会惊吓大过于惊喜。
“没什么。你刚刚有什么事吗?”宁远想到许渺渺在电话里说有点事情耽误了。
许渺渺想到计芬,说:“阿远,你觉得男人打女人,能够原谅吗?”
宁远轻嗤了一声:“打女人?这种男的十恶不赦。哪边凉快哪边去。”
“事务所来了一个大姐。她当家庭主妇,却被婆家人看不起。其实世界上最贵的职业就是家庭主妇了。那些人理所当然的享受着妻子吃的热饭,对孩子当甩手掌柜,却不念一点妻子的一点好。想想,如果没有妻子操持家务,请一个保姆要花多少钱。请一个辅导孩子家庭作业的,要花多少钱……当妈妈的任劳任怨,凭什么说她们没有创造价值?她们的价值全部被当成理所应当了……”
宁远伸出手来握了握许渺渺的手,谁说许渺渺冷漠的?她的心比谁都良善。
她现在还有着从业的一腔孤勇,宁远希望许渺渺不要失去初心。
两人一路说着话,路上没有堵车,二十来分钟,宁远将车停好,带着许渺渺进了小区。
小区保安态度极好,见到业主,脸上带笑,一一打招呼。
许渺渺跟着宁远进去,这个点人已不多。冬天天黑得早,小区里路灯已经亮起。树影重重,风吹来,发出沙沙的响声。
宁远带着许渺渺进入了29栋,走到楼下,他告诉许渺渺门禁密码。
坐着电梯上楼。是高层的,一共三十二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