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风惊婉挽(76)
到这里,我只是想解释我愤怒的缘由。
可以,你不接受我金钱的帮助,没问题,这可以。
但你不能剥夺我作为你的爱人在必要时给你依靠和鼓励的权利。你甚至不打算把你有经济困难的事情告诉我,这才是让我挫败的,在你的恋爱中,我没有参与感。
很抱歉,我不善于道歉,我过去那些手到擒来的甜言蜜语对你毫无施展的余地,但没关系,我的婉婉会懂我。
祝安好
南
蒋兢南又重新读了一下邮件正文,直在心里反酸水,贺阳出的简直是狗屁主意,他是脑子进了胶水才会听他的写这么一封狗屎情书。
蒋兢南思量再三,觉得自己写邮件这个行为太幼稚可笑。里面的措辞简直像个深闺怨妇,这怎么会是他写出来的东西?他烦躁着不知该不该发这封信,秘书就打了电话进来,说和祥湾五期别墅群的各个部门领导都已经在会议室等着了。
蒋兢南挂了电话,最小化了页面就走了出去。
蒋承东没想到一个好好的开发研讨会变成了他的□□会。虽然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各部门像蒋兢南投诉,但这是第一次蒋承东在会上大发雷霆,对着各部门经理咆哮。
“我再重申一遍!我还是集团的副总,我有权利决定材料的供应商,有权利更改供应商,而你们,没权利质疑我!”蒋承东浑身充满戾气,站在会议桌后,用手指丝毫谈不上礼节的指着对面的高层爆发。
所有人面面相觑,大家都不知道今天的蒋副总怎么转了性,而且他们说的话句句在理,没有刻意的指责刁难,蒋副总发的脾气也令他们摸不着头脑。
所有人都在等着蒋兢南,而蒋兢南倒是非常冷静,从头到尾,蒋承东和各部门领导的争辩他都不发一言,不曾参与。他冷静的坐在会议桌的首位,抱着臂挑着眉看几人的唇枪舌战。现在会议室安静了下来,大家都在等他发话,他仍是维持着刚才的姿势,左手手指在右手上臂上不停地敲击,双眼如鹰隼一般在蒋承东和领导间逡巡。
蒋兢南还在思考,看起来义正言辞的蒋承东倒首先败下阵来,他把自己面前的报价表往台面上一摔,“反正换公司我绝不同意!”
然后就大步流星走了出去。
贺阳看看坐在上首的蒋兢南,蒋兢南靠在椅背上,手肘拄在扶手上,用手侧盖在嘴边,看不出情绪。贺阳站起身叫了声“蒋副总”,蒋兢南抬眸看他一眼,轻轻点了点头,贺阳便也走出会议室去追蒋承东。
蒋兢南拿起面前的报价表,看了看价格高得有些离谱的凤凰木业的实木材料,用手指在这份报价单上弹了一下,无奈的笑了,“刘总监,麻烦你带着你们设计部的人去新地考察一下,看看有没有需要用到顶级实木的必要,如果有,哪里需要,大概多大面积,有无可替代产品。范经理,你去找人把市面上所有中高档实木材料的价格给我做个详细的名录,不要去实木公司直接要,到市面零售商那去调查,两天后给我个报告。”
蒋兢南把手里的笔盖上盖子,然后才笑着看向在场的人,“没事了,各位散吧。”
陈嘉应跟着蒋兢南回到办公室,贺阳已经坐在办公室里了,见到二人进来,似笑非笑的。
陈嘉应把手里的文案放到沙发前的茶几上,然后揉了揉发痛的头,对着贺阳不怀好意的笑,“你一露出这种表情,我就觉得是春天要到了。”
办公室的冷气开的很足,蒋兢南坐在办公桌后看着这份滑稽的报价表,团成一团,把手里的废纸扔到桌上,不小心碰到了台面上的鼠标,只扫了一眼电脑屏幕,他就直了眼绿了脸。
他走时最小化的邮件页面现在显示邮件已发送,看看对面贺阳眼里的戏谑,他摇着头没有表情的盯着贺阳。
贺阳这时分外的不怕死,就像抓住了蒋兢南的小辫子,可以翻身农奴把歌唱一样,嘴里轻巧的但是声情并茂的背诵蒋兢南信的内容。
“我们都在摸索着爱。我们都沉着冷静,爱的不盲目,我非常高兴我们有这个共识,但我仍然强调我们在彼此计划中的重要性。”
陈嘉应一时愣住,用脚踢了贺阳的小腿一下,“真发.春了?”
贺阳撇着嘴,一脸看好戏的表情,端了一下肩膀,摊着双手,“是发.春了,不过不是我啊……”
陈嘉应看着蒋兢南面无表情的脸,但此时估计已经在心里把贺阳虐杀一百遍,明白了点什么。温婉和阿南吵架了,一定是阿南哄温婉的信被贺阳给偷窥了。
陈嘉应抱着肩坐在沙发上看好戏,蒋兢南盯着贺阳面无表情地看了一会,按了电话叫徐安进屋。
“你去午夜把前几天我们去时的录像调出来,还有,把贺总监和佳润厉副总的照片找几张精彩的出来,给这个邮箱发过去。”
贺阳一听先是一愣,站起身夺过蒋兢南手里的纸条,上面明显是刘芳心的电子邮箱。
贺阳痛心疾首的指着蒋兢南,然后一下子跪在地上抱住蒋兢南的腰,“南哥啊,我少不更事,惹怒了您!但我这一切都是为了顺越,为了您啊!”
“哦?”蒋兢南收回了手,“你和厉副总扯不清是为了我?”
“当然啊!三百万啊,您忘了吗?”贺阳跪坐在地上一副农村妇女撒泼的模样。
蒋兢南抿着嘴,略思考了一下,点了点头,“嗯……这个算吧……”贺阳刚松一口气又听蒋兢南接着说道,“午夜那些兔女郎也是为了我?”
贺阳假哭的脸一僵,硬是点了点头,“当……当然……说是庆祝省了钱,其实是为你排解婉婉不在的疾苦……”蒋兢南眼刀扫过,贺阳缩了缩脖子,“我是有点私心,但我可什么都没做啊!你们看见的,我就抱了抱,嘴都没贴上呢!”
蒋兢南丝毫没放过他的意思,作势摇了摇头,“集团在南非资助的医疗检查团最近急需药材,我打算派个人过去,顺便找媒体做些文章,提高一下我们集团的形象,你说谁去?”
贺阳苦着脸,大声地假哭,扭动着自己的身体,浑身上下表示着抗拒。
“要么你人去南非,要么照片去邮箱,你考虑一下吗?”
贺阳抱着蒋兢南的大腿,脑海里天人大战,过了一会他仰起脸,脸上都是被压迫的不甘。蒋兢南挑着眉问他,“信上的内容,你记得多少了?”
“……全忘了。”咬牙切齿状。
“很好,你可以去了……”
蒋兢南动了动自己的腿,踢开缠在自己身上的贺阳,对着徐安点了下头,徐安憋着笑退了出去。贺阳冷哼了一声从地上爬起来,扑了扑自己小西装上的灰,对着蒋兢南怨妇一样的“嘁”了一声,坐回到沙发。
陈嘉应递给他一支烟,又给他点了火,贺阳仍是扭着头和蒋兢南势不两立的样子。陈嘉应给了他一拳打在胸膛上,“我说你也是,和刘芳心都好了这么久,看你也是想定下来的样子,你就不能不玩了吗?”
“刘芳心到底也不给我个痛快话,谁知道她到底喜不喜欢我!自从上次出去玩回来后,我再送她东西她都不要了,女人都莫名其妙!”
“谁家好姑娘看你这个样子不退避三舍,你真喜欢倒是把这些肮脏事理一理啊!”
贺阳吸了口烟,吐了出去,“我真的很喜欢刘芳心的,只是没想着到底要不要定,刘芳心家里没什么背景,我们家指不定同意不同意呢!”
蒋兢南坐回老板椅上,看了贺阳一会,才幽幽地道,“刘芳心和你以前的那些女人不一样,她现在被你骗的团团转不知道你的荒唐事,等知道了,你想挽回都难。你还是赶紧趁她不知道的时候收收心,别后悔莫及。”
贺阳神色一滞,捻灭了烟,淡淡的“嗯”了一声。
作者有话要说:分,身乏术这个成语所以是不能用吗?这种对文章的无理审查真的非常无语,并且让我失去对晋江的信任。用这样无用的审查来卡文章,对文章的质量影响真的巨大。
第48章 四十八
谈起公事,三人都是一派正色,陈嘉应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有些嘲讽地开口,“承东这是什么意思?他是太过自信自己在集团的地位,还是以为我们都是会花市价的几倍价格购买他未来岳父家木材的冤大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