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归我管+番外(47)
“请问你受过最重的一次伤是什么时候,那个伤害你的人你现在能够原谅他吗?”
有女生窃窃私语:“这......周老师会不高兴吧。”
但周熵没有,他喝了口葡萄汁清清嗓子,想了几秒钟开了口:“最重的一次,应该是我的耳朵差点被扯掉吧,不过那都是小时候的事了,她也不是故意的,只是个四岁的孩子,下手没轻重,我逗着她玩,跟别的小女孩扮了一回过家家,她气得对我又打又咬,趁着我睡午觉差点把我耳朵咬掉了,幸好我妈当机立断带我去了医院,要不你们今天见到的就是残缺的我啦。”
“哈哈。”一片善意哄笑。
周熵又继续说:“那个人我从来也没真的怪过她,倒是......后来因为家里的原因,我以为是为她好,做了让她伤心的事,不知道她现在能不能原谅我了。”
“诶,一定会啦。”桌上又是一片唏嘘。
周熵掷色子,这回是8,齐玉娇站起来,那边箭头也停了。
很巧,“可以随意向你的上家提问一个敏感问题”。
齐玉娇笑吟吟看向周熵:“那就请周老师给我们讲讲,你的初恋是个什么样的女孩子。”
周熵无奈地摊摊手:“今天明明是你们小朋友之间的联谊。”
“讲么讲么!”
“是呀是呀!”
祁洋捏了捏于姣的手,她觉得于姣脸色不大好,于姣朝她笑笑表示自己没什么事。
周熵神色里有一抹奇异的温柔,口吻略带忧伤:“嗯,爱笑爱闹,极度任性,极度自私,但是一看到她,你的心就会莫名变得很柔软,她眨眨眼,你就会情不自禁地想奉献出自己的一切去讨好她。”
祁洋跟于姣耳语:“我也稍微有点这种感觉,不过没他那么强烈,哎,你不会真是自带爱情降头什么的吧?”
于姣推了推祁洋胳膊,她右眼皮突然跳起来,感觉很不好。
果不其然,齐玉娇再掷色子,正中于姣的4号,齐玉娇朗读出箭头对应的任务——“请给你的前任打一个时间不短于一分钟的电话,跟他说你还很想他。”
祁洋有心想替她解围,“这不好吧,牵扯到别人了,换一个换一个。”
齐玉娇冷笑:“有什么的呀,只是个游戏罢了,大不了今天散了以后再跟他解释一下呗。”
于姣舒了口气:“我做不到。”
齐玉娇:“为什么?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吗?于姣,我记得你说过以前谈过恋爱的。”
于姣忍着火呢:“我没他电话,再说这也不是事实。”
齐玉娇踱到她身边,“那就得罚酒了。”
周熵出声:“别——”可于姣已经迅速拿起桌上开了封的白酒给自己倒了小半杯,虽说剩的不多,但这酒有52度呢!
祁洋想夺过她手里的杯子,于姣已经灌了下去。
真辣啊,于姣眼泪都要给辣出来,整个喉头到胃都像是刚吞下去一团火在烧。
她撑着椅背得体地笑笑:“我先走了,有点不舒服。”
酒劲儿上头快,她眼前一切已经东倒西歪。
祁洋想送她回去,于姣抓着她的手,“我自己行,我家近,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祁洋松开她的手,目送于姣蹒跚走出门,顺便挡住也要追出去的周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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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姣跌跌撞撞都在夜晚的风里,街头行人不少,她闻着自己呼吸间都带着酒气,意识还强撑着算清醒,但身体不受控制地发软,无力,她每走一段就要扶着路灯灯柱缓上好一会儿。
经过一个公交车站,她摸着长椅的椅背坐下休息。
混沌的感官让她根本意识不到,四周围上来的几双冒着绿光的眼睛。
在城市里,像要吃人的狼。
第33章
于姣不知道他们是谁,当她迟钝地嗅到有一丝危险气息的时候, 那个肤色黝黑身材敦实的年轻男人已经坐到她身旁。
近得让人感到强烈不适, 于姣拽着裙子费力地往旁边挪了挪,她只是想缓一缓,脚上有些力气, 看东西不飘就马上走。
没想到, 那男人竟然挨着她蹭了过来, 于姣忍无可忍撑着站起身, 胳膊却给他拉住了。
喝醉的于姣力气较往日大了不少,甩开他轻而易举,她还狠狠地啐了一声:“呸!”
她踉跄着往前走,那男人却打蛇随棍上,拽住了她不让走,嘴里还说着她听不懂的话:“老婆,别生气了,跟我回家吧, 你一个人在外面我也不放心啊。”
于姣骂道:“谁他妈的是你老婆, 你瞎了眼吧?”那男人碰到她胳膊上皮肤都把她给恶心得够呛,于姣手忙脚乱地往回抽自己的胳膊。
她这一喊, 车站其他等车的乘客便纷纷看过来,那男人便对他们解释,一边跟于姣撕扯:“嗨,这是我老婆,吵几句嘴自己跑出来了, 闹脾气呢不理我。”
于姣披头散发,剧烈挣扎,猛地意识到了这可能是什么套路,恐惧感从脚后跟升起来,她尖叫道:“别听他的,别听他的!我根本就不认识他,我还没有二十岁呢,怎么可能就结婚了!”
那男人一双手好像一只铁钳,于姣手腕上肉眼可见地被他掐得青紫,于姣鼻涕眼泪流了一脸,她奋力想拉住一个看着还算面善的大妈,手都快碰到她的衣袖了,却被像躲瘟疫一样地躲开。
于姣嗓子几乎喑哑:“救我,我真不认识他。”
周围已经挤了一圈指指点点的围观群众,其中也有正义感稍强一些地出了声:“小伙子,你别是认错人了吧,这姑娘看着跟你可并不般配啊。”
那男人笑呵呵地,一副极憨厚的样子,指着小跑过来的一位中年妇女:“咋不是呢,你看我丈母娘也来了。”
那妇女气喘吁吁,动作敏捷地抓住了于姣的另一只手腕,骂道:“死妮子!长本事了是吧?骂你两句,还会离家出走了,不够丢人现眼的,还不快跟我回家。”
众人恍然大悟,哦,这套骂孩子的话他们都再熟悉不过啦,这丈夫可能是假的,妈绝对是亲的。
于姣嘶哑着嗓子骂道:“我妈早死了,我根本不知道你是哪儿冒出来的,你松开我,给我滚!”
那妇女竟一脸很受伤的表情,对周围看客,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指着于姣脑门:“看看,这孩子丧良心啊,连妈都不认了,等回去再收拾你!”作势便要去扯于姣的耳朵。
于姣猛地往后一躲,那妇女扑了个空,脚下差点被台阶绊倒。
她恼羞成怒:“看我今天不教训教训你!”
于姣眼睁睁看着那使足了力气的一巴掌朝自己的脸挥过来,感觉自己的脑袋像是一块浸满了绝望海水的海绵,她闭上了眼睛,只期望自己能立刻死去。
可——那一巴掌并未如期而至。
于姣睁开眼,看清来人,喜极而泣。
她哽咽着:“许老师......”
许承安在拦下那中年妇女之后,火力便对准了自称是于姣丈夫的那个男人身上。
他攥了攥拳头,关节咯咯作响,他的眼睛里此刻却像是要喷出火:“说说看,你是谁老公?”他抓住了那男人的手轻轻往下一折。
那男人痛叫出声,原地乱蹦了几下,转过身还嘴硬:“这是我娶回来的媳妇,花了大价钱的彩礼的,她跑出来了我损失,这就是我婆娘。”
于姣扑到了许承安怀里,许承安把她摁在自己胸前,一下一下慢慢拍着她的背:“不怕不怕,许老师在呢。”
于姣:“~~~~(>_<)~~~~呜呜。”
那妇女扶起男人,不服气,胸脯一鼓一鼓:“那你又是她什么人?”
许承安:“她男人。”
妇女鄙夷地狞笑:“谁能证明呐?诸位,我自个儿的亲闺女不顾廉耻,自己偷跑到森城这个大城市,我看就是被这个斯文败类给引诱的。”
周围有当妈的赞成这个观点:“对呀,你又怎么能证明,这姑娘是自愿跟你在一起的,他们又不是她的家人呢?”
许承安一只手揽着于姣,快步走到那发声的女人面前,掏出自己裤兜里的钱包:“我叫许承安,成大教师,我的身份证在这儿,你如果好奇可以去查,我真的好奇你是不是更年期智商降低到了负数还是老年痴呆提前了,如果真按着那俩人说的,他们是一家,那为什么他们俩说的H省方言,这孩子却不会呢?”
那女人面红耳赤,嗫嚅着:“我觉得挺像的嘛,清官还难断家务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