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你的喜欢总比昨天多一点(59)

恐惧莫名的不断加深,但孙柔还是昂首挺胸进了房间。

男人一旦到了床上,不就那么回事吗?她不该害怕。

夜色浓郁,孙柔慢吞吞褪下外衣,轻抛在地。

鲜红的裙勾勒出女人曼妙的身躯,空气里弥漫着水蜜桃般的香味。

男人站在窗下,视线投向远方。

月光衬得他身躯挺拔,他英俊的面容不输当红明星,凸起的喉结更显性感。

这是孙柔这些年里见过的最具魅力的男人,没有之一。

除了看不惯桑萸,孙柔很清楚,她有种冲动和欲望,想征服这个男人的冲动与欲望。

“顾先生……”

男人漫不经心打断她:“知道我最讨厌什么?”

孙柔笑着朝他走近:“什么?”

顾寅眠审视着这张并不丑陋的脸,口吻并不算严厉:“自作聪明却愚蠢至极的行为,以及,威胁。”

孙柔怔了怔。

男人并不给她任何近身的机会,他不耐烦地靠在窗口,一丝目光都吝啬于落在她身上:“这位同学,如果你的志向是让男人成为你的猎物,那么,今晚你恐怕是要失望了。”

男人被夜染黑的眸涌动着雪色。

他侧眸看她,语调忽然转得更为凌厉:“离桑萸远一点。”

“你很清楚我在说什么。”

“不要质疑我的实力,也不要考验我的耐性。”

“校论坛的帖子,我之所以不计较,是不想让桑萸看清更多虚伪,你做的事,并非神不知鬼不觉。以后该怎么说,该怎么做,自己掂量。”

“现在,你可以滚了。”

孙柔惊骇地僵在原地。

校论坛?他知道帖子里的舆论导向是她请人做的吗?

怎么可能?

难怪,难怪后来她想再度引导新的话题走向,那些帖子却全都消失得一干二净。

原来是他?

孙柔全身都凉透了,她不是没接触过上层人士。

这个男人却与他们不同,他看起来斯文儒雅,可骨子里却冷厉阴狠得多。

他没有撒谎。

他是认真的。

如果她做出不利于桑萸的事,他绝对说到做到。

区区一只金丝雀。

值得他这么大动干戈吗?

孙柔倍感耻辱地捡起外套,走出大门之前,她不甘地扭回头,恨恨对窗下男人说:“你以为桑萸很干净吗?她瞒着你在学校勾三搭四,她早就和别的男人在一起了,她给你戴绿帽你也无所谓?呵,真痴情啊。”

没有一个男人能够容忍这样的事。

孙柔以为他至少会情绪波动,会生气。

可男人只是淡淡一笑,再无其余反应。

孙柔从没遭受过这样的耻辱。

她走出月色笼罩下的客栈,如游魂般走在昏暗的小巷。

不甘心。

可她一想起男人那寒凉刺骨的眼神,心脏竟下意识地收缩。

结束了。

孙柔很清楚,除非哪天桑萸被这个男人抛弃,否则,她动不得她。

*

写生为期十日,如今时间已过一半。

负责的老师清早把大家聚集在小院,评了几幅优秀画作。

统共二十幅画,桑萸独占五幅。

陈露盈与有荣焉地比了个大拇指,为桑萸惋惜:“你爷爷要是没生病,你就能去留学了,真可惜。”

桑萸笑:“现在也很好的。”

陈露盈:“是啊,反正你那么认真努力,哪里都差不多啦。”

空中那道不满的视线又朝她投来了。

桑萸不是没感觉到。

起初她并不想理会孙柔,但总被这么盯着,多少有些不适。

桑萸没有躲避地望向孙柔那边。

两人视线在半空相撞。

孙柔愣了半秒。

惊讶自脸上一闪而过。

她竟敢回应她?

秋风吹来一丝凉意,桑萸藏在背后的双手握成拳。

有些事情,她心底也是有答案的。

因为相信顾寅眠,所以就变得无足轻重了。

平静地与孙柔对视,桑萸望着她那双美丽的眼睛。

那里面涌动着汹涌澎湃的海,仿佛像头巨兽般想要将她吞没。

桑萸原以为像孙柔这样的女孩,是拥有很多的天之娇女。

可她为什么偏偏还要觊觎别人微末的幸福呢?

于孙柔来说,那份幸福或许只是其中之一,于别人来说,却是唯一。

所以,桑萸不想示弱。

两人互相望着,谁都不肯先行错开视线。

仿若展开了一场无形的较量。

桑萸还是不太习惯这样的场面,她指甲壳儿嵌进柔嫩掌心,又徐徐松开。

算了,何必呢?

忽地弯唇,桑萸对满脸都是敌意的孙柔笑了笑。

她一双明眸弯成了月牙儿,清亮亮的。

看起来与平常温软的模样,并无差别。

孙柔却好像被一道惊雷劈中,遽然震住。

不再徒劳与孙柔对峙,桑萸主动移开目光,把注意力转移到别的方向。

有时候,不一定需要以暴制暴以牙还牙的,无视或许更具力量。

小会议结束,桑萸背着画板画架和颜料,同陈露盈去山脚写生。

昨夜孙柔彻夜未归,陈露盈早就隐晦地向周遭打听了个遍。

眼下她很是快乐地同桑萸分享信息:“不是我们班男生,她也没把恶魔之手伸向小学弟。奇了怪了,桑萸你说孙柔春风一度的对象究竟是谁?我好奇得不得了,咱们这才来画乡村几天,不说别的,就撩汉这点来说,我挺佩服孙柔的。”

桑萸笑笑,不应声。

陈露盈一个人叽叽歪歪,难免有些索然无味。

不过她也习惯了,桑萸从不讲人坏话,她们在寝室八卦时,她永远都是听众。

虽然偶尔会感到不尽兴,但陈露盈蛮喜欢桑萸这个优点的。

两人选好光线风景合适的地方,并排搭好画架画板。

认真开始勾线上色。

日头渐高,哪怕戴了遮阳帽,陈露盈仍怕晒黑。

她从包里找出防晒喷雾,给自己喷完,还不忘招呼画得全神贯注的桑萸:“桑萸你把脸转过来,我给你喷点儿呀。”

“谢谢。”桑萸配合地面对陈露盈,很乖巧地把眼睛闭上。

“下巴抬高点儿,我再给你喷脖子。”

“嗯嗯。”

“桑萸你好白啊,脖颈都粉粉嫩嫩的,你怎么保养的啊?”

“可能是睡前经常喝牛奶吧。”

“是吗?那等我回去也试试,看……”

话语戛然而止。

陈露盈手微微一软,喷雾瓶险些摔了。

她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盯着那团红痕。

桑萸全身都很白,便显得脖颈处的那团红格外扎眼。

因为她今天穿的是高领的粉蓝格衬衫,所以她到现在才发现。

我的天。

是草莓吗?

不不不,是被蚊虫叮咬了吧?

然而,明显不是。

果然还是吻痕对吧?

始作俑者是谁?

谁给她留下的吻痕……

僵硬定在原地。

陈露盈脑子混乱,她真的整个人都凌乱了。

“桑萸……”

“嗯?”女孩声音软软糯糯的,许是久不见她有动作,桑萸睁开水润润的杏眸。

干笑两声,陈露盈避开她坦诚的目光,讪讪说:“那个,喷好了。”

“谢谢,那我们继续画画吧。”

“好。”陈露盈满脸呆滞地站在画架前,不时偷偷往桑萸那儿瞟。

惊天大瓜,桑萸居然有主了?

而且那人就在画乡村!!

所以,究竟是谁????

任陈露盈抓破脑袋,无论怎么想,所有证据最终指向的人都是,桑萸的……哥哥。

除他,还能有谁?没有了,真的没有了。

桑萸清早见的人只有顾寅眠。难怪,难怪她早就觉得桑萸这个哥哥看她的眼神不对劲,他们竟、竟然……

可顾寅眠是她哥哥啊!!!!

他们不是亲兄妹吗?

德国骨科吗?

不可以的呀——

陈露盈内心仿佛跳出个小马哥,疯狂用双手摇晃着桑萸的肩膀。

一声声地嘶吼咆哮。

不可以啊,不可以。

卿本佳人,为何骨科?

这个二次元萌点不能走到现实的,虽然那个男人万里挑一惨绝人寰的帅,但拒绝骨科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你们是没有未来的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整个上午,陈露盈都仿佛游魂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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