劣质暧昧(79)

“胡说!谁说我不会啦,就是没发挥好而已,再说了,谁教给你的不会包饺子就嫁不出去?谁家选媳妇要看会不会包饺子的?那是百饺园挑厨子!”

豆豆不理孟芜,撩起裙子就把腿盘上了起来,探出身子在茶几上的果盘里来回扒拉,想找块自己爱吃的糖。

孟芜拍拍豆豆的腿,“去去去,快把腿给我放下去,小姑娘不能总盘着腿,时间长了腿会变形的,再说这姿势多难看啊,跟大妈似的。”

豆豆不怎么服小姨的管教,挑衅似的扭了扭身子,翻了个白眼,“我不听我不听!”说着,还更使劲的翻着果盘,糖都撒了出来。

“我告诉你,这么没规矩可不行,过了年你就又大了一岁,是个小姑娘了,要是还这么没规矩是要让人笑话的,那才会嫁不出去呢!”

“我才不会嫁不出去呢!有的是人喜欢我!”豆豆不以为然的噘了噘嘴,终于从糖堆里找到了一块杨桃味儿的水果糖,剥开糖衣就扔进了嘴里,还泄愤似的朝着孟芜咔吱咔吱的把糖嚼碎。

孟芜存心逗弄小孩子,“哟,怎么着,我们豆豆还挺吃香的?”

“都说了,叫我娴雅,什么豆豆!”

“什么娴雅,你就是个豆豆,豆豆,豆豆!”孟芜嘴欠的叫着,豆豆直接扭头不理她了。

过了会儿,孟芜寻思着孩子的话,总觉得闻到了点儿早恋的味儿,心想这事还是得仔细问问,防患于未然,就扒拉了一下豆豆的胳膊,“哎,说说看,都有谁喜欢你啊?是不是班里的同学?”

“要你管。”豆豆扭开了身子。

孟芜狡猾的笑了,“哎呀,我本来还给你准备了好多压岁钱,可你连这点儿事都不告诉我,真不够意思,我这压岁钱看来是省下了。”说完,孟芜就拍拍腿,打算起身离开。

“等等,你给我多少压岁钱?”

孟芜回过头,“哪还有,没了,不给了,你不是不要我管嘛!”

“其实也不是不能告诉你,”豆豆犹犹豫豫的,最后一咬牙,“你得给我保证,保证不告诉我妈!”

孟芜立马保证,就是刀架在她脖子上,她也绝对不会泄露半个字。

“行,”豆豆在沙发上坐好,摆出了挺正经的样子,“是我们班里的一个男生,你也见过的。”

“谁呀?”孟芜脑子里一个个的过着那些小屁孩的模样。

豆豆嘿嘿一笑,“何良啊!”

孟芜:“……”

过了片刻,孟芜就问:“你怎么知道他喜欢你?”

豆豆摇头晃脑的说:“他送我好多东西,总请我们几个女生出去玩,他还贿赂我一个朋友,让人家帮他问我喜不喜欢他,不过我朋友转头就告诉我了。”

孟芜凑到了豆豆身边,紧挨着她坐着,皱着眉头的看看豆豆,又摸摸自己的下巴,有些无所适从。

她真没想到何肃他弟弟小小年纪就有这种花花肠子,还知道玩花样,探口风,真是无师自通啊。回来得让何肃管一管他弟,吓唬吓唬也行,总不能放任这小子招惹豆豆吧?

“你不许跟他胡闹啊!”孟芜板起脸叮嘱豆豆。

豆豆很嫌弃的摇摇头,“我理他干嘛!他以前总仗着家里有钱欺负人,学习也不好,字还贼丑,整个一地主家的傻儿子,我才不理他呢!”

孟芜放心了许多,“嗯。”

“不过他送的东西还是不错的。”豆豆小声嘟囔了一句。

孟芜一巴掌拍上了豆豆的背,“什么鬼!东西也不能收,以前收的也给我退回去。”

豆豆不服气,也不吭声。

“听见没有,不然我现在就告诉你妈!”

豆豆瞪了孟芜一眼,“不是说不告状的吗!”

孟芜扬起脸,“此一时彼一时。”

于是这一天,豆豆都没再给孟芜好脸色看。

晚上吃年夜饭时,许多同事朋友都给孟芜发微信拜年,孟芜一条条的回复着,冯芝兰催她吃饭,她也回复得烦了,就直接让姐姐给自己在客厅拍了张照片,发到朋友圈里,配上几句贺新年的话,算是统一拜年了。

照片里的孟芜穿着一身绛红色黑纹裙子,脸上的妆也比平时浓一些,手里拿着一个大大的中国

结,白皙的手上涂了淡红色指甲油,玉兰花小戒指套在纤细的手指上,灵巧又精致,整个人喜气洋洋的。

还没吃完饭,她就接到了何肃的电话,何肃话不多,好歹聊了几句,就告诉她要她把刚发的朋友圈删了,孟芜不解,问他:“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不就是拜个年嘛。”

何肃笑了,“我女朋友的照片不能随便给别人看。”

孟芜:“哟,那你还能把我拿袋子装起来啊?”

何肃又跟她开了几句玩笑,还是让她删朋友圈,孟芜觉得有点奇怪,何肃只是解释说不要随便发自己的照片,她又是个女孩子,更要小心,孟芜却笑他多虑了,她的微信好友都是挺熟的朋友,不会有事,可何肃一直坚持,孟芜也不想跟他争,就答应说自己一会儿就删。

孟芜又问他吃没吃年夜饭,何肃笑笑,说自己刚吃过,问了孟芜吃的什么,孟芜把家里的菜谱整个的汇报了一遍,又顺带着提起了豆豆和何良。

“你弟真有能耐啊,这么小就会抄人后路了,贿赂同学帮他追女孩,以后了不得啊。”孟芜揶揄的说。

“嗯,我回来就收拾他去,保准他不敢再靠近你外甥女一步。”

两人闲谈几句,也就挂了电话。

何肃是在车里给孟芜打的电话,大年三十,何家却没有一点儿喜气,确切的说是连人气都没有,因为全家都跑去医院看何政了。

何政秋天时得了场重病,一直也没恢复过来,前些日子何氏曝出了巨额亏损的消息,他受了打击,整个人都垮了,直接住进了ICU,在里面待了好几天才出来,现在还在医院躺着。

王美慧一大早就拉着何良去陪他了,还把家里的保姆打包带走,眉姨去了严昭平那里,和他们一起过年,整个宅子里空空的,说话都带着回音似的。

何肃白天在家里看了看何氏亏损的报告,快到中午时从屋里出来,下楼看看,才发现偌大的何家只有他一个人了,连午饭都没得吃,只好披上外套开车出去买东西。

他明白自己应该尽早去医院看何政,可他就是不想去,找事拖着。

现在面对何政,他担心自己会露马脚,毕竟他现在算是旗开得胜,眼看着何氏元气大伤,他朝着目标进了一大步,心里有些浮躁,也有些急功近利。何政是个老于世故的人精,哪怕是躺在病榻上,只有还有一口气,就还能把是非曲直看个通通透透,要是他看出自己身上暗藏反骨,事情就会变得棘手起来。

晚上七点半,何肃总算到了何政的病房前,在门前沉了沉,才轻轻推门进去。

王美慧正坐在何政床边,何良站在她旁边,屋子里还有一个男人,是何家的律师。

何肃眼睛扫过杨律师,明白了今天何政要自己过来为的是什么事情。

“你来了,”王美慧刻意表现得很关心何肃,站起来朝他和蔼的笑着,“吃过饭了吗?这么晚才来啊,白天忙呢?”

何肃注意到她说话时很不自然,有点儿磕磕绊绊的,再看她坐下时,两手都攥着,热切的看着何政,她显然很忐忑,坐立难安,嘴角都有些发颤。

何肃只是礼貌的朝她一点头,就坐下了。

“今天我把杨律师请了过来,是有事情要说。”何政开门见山,毫不啰嗦。

杨律师站起身朝他们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他视线扫过众人,到何肃时,却稍作停顿,又往何

良那里微微偏了下头。

何肃明白,他在提醒自己,今天这事对自己不利。

果然,何政口中的事情是遗嘱。

“我年纪大了,日子不会太多了,下次再有什么毛病估计就撑不过去了。”何政半倚在床头,很平静的讲着。

王美慧虚情假意,“说什么呢,你还硬朗着呢,过几天就好了,不许胡说,呸呸呸!”

何政闭上眼睛浅笑了一声,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他朝杨律师看看,伸手指了指在座的众人,杨律师从公文包里小心的取出几份文件,依次分发给众人。

“你们看看吧,已经公正过了,我身后的事情现在就算是敲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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