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钢筋铁骨的美人(40)

我听他这话真觉得自己眼珠子气得都疼了:“那我找个爱马仕店,我也一个一个摸,那它们就全是我的了!”

徐冬冬愣了一下才明白我的逻辑,忽然抓住我肩膀,咬牙切齿:“你当我开玩笑是吗?江悦你,我喜欢你你早就知道!你就是装糊涂!”

“我没装糊涂。”我就让他抓着,我就直看着他的眼睛,“我早就知道。你明里暗里没有一千遍也有八百遍告诉我这个了。不过徐冬冬我问你,你喜欢我,我就得喜欢你吗?你喜欢我,我就欠了你的吗?谁… … 不是… … 怎么的… … 谁用你喜欢呀?”

徐冬冬冷哼一声:“你不用嘴硬。你心里有我。”

“我心里只有欧先生。”我马上加上一句,死死瞪着他,“还有你不许再说他老!”

“你心里可以有他,”徐冬冬说,“但你也喜欢我。你会喜欢我越来越多,喜欢他越来越少的。”

我看着他,他那张年轻的笃定的脸,那个自以为有道理的硬脖子,好一会儿好一会儿我叹了一口气,我觉得自己似乎明白了究竟是什么造成了徐冬冬

这个错误的执念。我把他的手扒下去,坐一会儿吧冬冬,我给你倒杯水,真是,我一直没睡好,你这么过来,这么大劲头,吵得我都缺氧了,头疼死了… …

徐冬冬垂手站了一会儿,终于还是坐下来,把我给他倒的水一饮而尽,终于好像泄了气,靠在沙发背上半天没动没说话。

“我不喜欢你。”我说。

他马上抬头,完全难以想象似的,这眼神我见过,外国小孩第一次知道圣诞老人是他爸爸的时候就会这样:一个人被挑战了最基本的认知。

“不,不能说不喜欢。”我说,“喜欢你就像喜欢我表弟一样。我表弟上初中都流鼻涕,我们见面我就修理他,不过从小到大都是,他在外面被人欺负了,我都要为他打架给他出头的。你要是非说我喜欢你,那行,但是跟喜欢他没有任何区别。”

他紧紧看着我。

“但是我跟欧先生不一样。我对他是另外一种。”我说,“没有任何人能跟他比。你知道吗?我觉得你肯定不知道,从情感上来讲,女的几乎是不可能一脚踩多船的,哪怕一个最爱玩的女郎,跟很多人约会,跟很多人在一起… … 但是她喜欢的,她心里面的,只能有一个。”我看看他,他的眼睛一眨不眨,我说,“这事情很难接受吗?男的不是这样是吗?男人可以脚踩多条船的,从心里面也可以喜欢很多人的,是吗?你呢?冬冬

,在我之外,有没有其它的女孩儿让你喜欢呢?”

“有。”他点点头。

“哦。”我也点点头,“谁?我认识吗?”

“肯定有。你要是喜欢欧先生,我也应该喜欢别人。”

“… … ”

我们都沉默了一会儿。我在他的眼睛里看出这个孩子在思考消化着我说的话,并力求反驳。

“你也有过别的男朋友。”他说。

“有呀。”我说,“我初恋不就是被你开瓢的那个。”

“那怎么算?”他歪了歪头。

“是我的表达有误吗?”我说,“脚踩多船是说不能同时喜欢很多人,可是韩冰在那个时候是我的男朋友呀,我喜欢他跟现在喜欢欧先生是一样的,只不过,”我搔了搔头发,眼睛落在那个大袋子上,那里面装着我刚收拾起来的欧先生放在我这里的东西,“我喜欢欧先生更深。我跟他在一起更快乐。他走了我更想念他。他要是背叛我或者离开我,我会更难过。”我不想再说下去了,我在徐冬冬面前保持着一个说教的姿态,我不想让他看见我掉眼泪。

“你这是爱他。”

“你刚明白?我一直在跟你说什么呢?”

“可他也会变成前男友。”

“拜你所赐,也许已经是了。”我转过头,一时没说话,使劲儿瞪眼睛,想把眼眶里的泪水给倒回去。有用。这边徐冬冬有他自己顽固的逻辑,任何人的道理都能被他推导出只有利于徐冬冬本人的结论。把

这样一个人放在老卤汤中熬上九九八十一天也不会进一点儿咸味儿。我再转过来就推了推他肩膀,“快走吧,冬冬。我还要看电视呢。你去忙自己的事情吧。投资的事儿我反正是尽力了,老杨的项目能不能做下去,你的钱会不会打水漂,从此以后全看天命。”

第十一章(5)

“好。”他也是干脆,起身往外走。

“还有,你不要再来找我了。”我说。

徐冬冬开了门,没动地方,也没回头看我。

“我刚才心平气和地跟你说了这么多,是想咱们之间别有什么误会。不是我原谅了你。不是我不记恨你了。以后我也不想再见到你。就这样吧。”

他不置可否,离开,关门。

第二天有人把邮件送到银行里来,我打开看,里面是一本外国小说。翻旧了的痕迹,包着透明的书皮,仍能看出来被精心地保存。我想了半天终于回忆起来,是知道徐冬冬要出国的时候,我送给他的这本原文小说,我怕他那么骄蛮在美国会挨打,告诉他好好读一读这本书,学习怎么尊重别人。数年之后,当年的小胖子徐冬冬现在成了修理别人的行家,可是他还是没有学会怎么尊重人。不过我想他把这本书还给我,至少证明我说的一件事情他记住了。我们不会再见面了。

为了能够让自己坚持住不去找欧先生,不去跟他联系,我开始在笔记本上写“正”字儿,熬过一天我就添上一笔。虽然没能把杨总的项目跟下去,但是我在银行的其他工作都运转正常,股灾的影响正在渐渐退潮,我过手的好几个项目都拿到了银行的贷款,欧先生说得对,热钱就跟地鼠一样,总要冒出头儿来的,哎,我又想起他来了… …工作之余为了分分心,朋友间的聚

会我有局必到,我又见到了之前见过的故人,聚会上别人都有伴,只有我们两个单独来的,就被凑成了对儿唱歌,之后他给我倒了一杯酒,问我记不记得他了,我说我看上去有那么糊涂吗罗文?我不是在你的录音室唱过歌儿吗?

“那也不是我们第一次见面。”他说。

“之前黄欣有一次过生日我也见过你。”我说。

“那也不是第一次。”

“再往前我可就忘了,也可能是你认错了人。”我说。

“你不是上外的吗?还给人当过家教。”

“对呀。我是上外的。不过上外的绝大部分学生都给人当过家教吧。这可不算什么线索。”我看看他。

“当时你有个男朋友,背着你跟别的女孩儿约会,”

“… … ”

“他们两个在酒吧里被一个小孩儿看见了,那个小孩儿是你当时教的学生,他为了给你出气,把一个酒瓶子砸在你那个劈腿的男朋友的头上了,对不对?之后你过来问情况来着。”

我仔细地看着罗文的那张脸,不难看,挺顺眼的,高眉深目,鼻子有点长,薄嘴唇,黄欣非得说他有点像吴彦祖,好像是有点儿,我在记忆里寻找着这张脸的痕迹,半天没说话。

“怎么都想不起来了?”他笑笑,“我记得你是因为你这人挺逗的,大学生能有什么钱,你为了把事情问明白还推给我一张五十块的票子。我没要,还给你了。”

“啊… … ”我

终于想起来了,“你是那个酒保吧?也是那个酒吧的老板。”

“对。那个酒吧后来兑给别人了,我就做了这个录音棚。”

“哦!”我跟他撞了一下酒杯,“那挺难得的,这么多年了,这个城市这么多人,咱们还能遇上好几回,也是个缘分。”

他笑着点头,喝了一口酒:“那个,你给他录CD的男朋友,你们分手了是吗?”

我一愣,马上自动进入了防御模式:“这问得也太冒失了,我分不分手,管你什么事儿呀。”

“别生气,我就是问问。”罗文两手摊开,投降了似的,“不是每个女孩儿为自己的男朋友都能那么用心,就算是有心也都端着,吊着,要人供着,像你这么实在,掏心掏肺谈恋爱的可不多。男朋友会被惯坏的,惯跑了的… …?”

我喝了一口酒,也没看他:“… … 怎么您是专家吗?我有问您的意见吗?”

“算了我不说了,哎,下一首歌儿是我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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