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王妃(24)
「公主?!」木显榕压下心头的慌乱,带着谴责的目光看向她。
「将军,你府里的奴才实在应该教训,我一从阿肯山回来便急着来看将军,没想到这该死的奴才竟然挡我的路!」
木显榕强迫自己面无表情,「属下明白!是府里的奴婢冒犯了公主。」
「我看将军不明白,这奴才该死!」
「公主,这是阿依的职责——」想要替阿依脱罪的话还来不及说完,她就看见罕尹帕的随身软鞭就要招呼到阿依身上,她想也不想的立刻上前,替阿依挡下了这一鞭。
鞭子狠狠的抽在她肩上,痛楚使木显榕忍不住闷哼一声。
阿依一脸震惊的看着护住自己的小姐,罕尹帕的脸色同样一变。「木将军?你——你这是做什么?」她是气那个不长眼的婢女挡住她的路,想要好好教训她一顿,可没有心要伤害木显青啊!
「我的奴婢只是对属下尽忠而已,若是因此而令她受到责罚,属下以后要怎么服人?」
木显榕一番话讲得不卑不亢,罕尹帕的脸不由得沉了下来,但她仍关心的想上前慰问。「让我看看将军的手。」
「不劳公主费心。」她的身体微侧,闪过了罕尹帕的手,「这点小伤不碍事。」
因她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是那么显而易见,罕尹帕的脸色当场益发难看,含怨的目光直射向一旁的阿依,就见后者因恐惧而白了脸。
「能让将军如此奋不顾身,这奴才实在不简单。」罕尹帕打量着娇小的阿依,试探的问:「这是你的房里人?」
木显榕斟酌了下现在的情况,抬起头淡淡的说:「属下是个正常的男人。」罕尹帕听见这话更是又嫉妒又生气,手中的鞭子气愤的对空挥动,彷佛不打到阿依难消心头之恨似的。
对她来说,若不开心,将人打个半死也是一种娱乐,就算杀人、夺取人命,她也不会当成了不得的一件事,更何况现在她面对的不过就是将军府的一个家奴而已。
可是木显榕并不苟同这种贵族间不将人当人看的做法。这里有许多因为战败而被俘虏的奴隶,虽然地位低下,但不是没有利用价值,她让他们发挥所长,不因为是奴隶就失去了未来,她订下法令,就算是奴隶也有生存下去的尊严,不能任意打骂杀害,但这个道理,尊贵的罕尹帕可能一辈子都不会懂有什么意义。
「公主息怒。」木显榕轻声说,「只是这几日属下身体依然不适,所以才要府里的奴婢挡住所有人。」
「将军的意思是说,要挡下的人之中,也包括本公主吗?!」她一脸倨傲。
「当然不是。」她敛下目光,掩去自己的不逊。
「那将军怎么解释现在的情形?!」罕尹帕挑衅,就是不开心一个低下的婢女碰得了她朝思暮想的男人,自己却不断被排挤。「将军也看到了,你的奴婢挡着我的路?!」
木显榕脑袋快速飞转着,若她无法给个交代,只怕这将会是灾难的开始。
莫可奈何之际,她只好转过身,用力甩了阿依一巴掌,「该死的奴才,还不向公主赔罪!」
深知唯有如此做才能保住性命的阿依没有第二句话,立刻跪了下来,「公主饶命。」
这果然使罕尹帕的嘴角微扬,心情稍微好转。
「公卞,息怒。」木显榕也跟着说。
她冷冷一哼,「将军都开了口,我就饶了这个奴才一次。」
听到这话,木显榕才松「口气。
「将军,」罕尹帕脸上的凶悍立时转为娇柔,对她伸出了手,「你说你还是感到不适?让我看看。」
「不敢。」她语气轻柔却坚定的回绝。
「将军,你这是怎么回事?」罕尹帕的眉头又皱了起来,「瞧不起本公主吗?」
「属下怎么敢?.」
「那将军怎么一直躲着我?」「男女授受不亲。」
「可笑!」她轻哼,「怎么将军的观念也跟那些汉人一样吗?女子就非得要笑不露齿,站不倚门,行不露面?!」
「当然.个是,只不过公主乃千金之躯,属下不敢冒犯。」
「好一句不敢冒犯!口口声声不敢冒犯,却总是拒我于千里之外。」她手中的短鞭愤愤一挥。要不是她真的喜欢这个人,光凭他现在的态度,她就该狠狠的鞭打他一顿。
「公艺多心「,还请移驾内厅吧。」她柔声请她离开。
罕尹邮谷自顾自的坐了下来。
「公卞,你——」
「我想待在哪里就待在哪里!」罕尹帕飞快插话,「把这帮奴才全都摒退吧。」
木显榕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照着我的话做。」罕尹帕冷冷的说,「你这将军府里有多小y个奴才,若是有哪个不长眼的敢不听话,将军无法处置,我可以替你动手。」
这样明显的威胁让木显榕立即沉下脸,她看向阿依,轻声吩咐,「带着其他人下去吧。」
阿依站起身,不太情愿的照做。她挨了她家小姐一巴掌无所谓,可怜的是小姐替她挡下的那一鞭,连衣服都破了,还有血渗了出来,再看」眼小姐的伤,她的眼眶都红了。
第十章
阿依才离开房里,就听到将军府门前一阵骚动。她立刻冲了过去,先看到白克力带着一干勇士进门。
「大人!王子呢?」
「随后便到。」白克力低头看着一脸焦急的阿依,注意到她脸颊上的红肿,立时皱眉。「你的脸怎么了?」
阿依摸了一下,摇了摇头,「先别管奴婢的脸,公主来了!」
白克力的眉头皱得更紧,「公主打你?」
「不是。」「那是谁打你?」
「大人,」阿依无奈的低吼,「奴婢已经说了,先别管奴婢的脸!」她的眼角瞄到了疾步走进来的罕伯泽,立刻迎了上去,「公主来了!」
「我知道。」段颂宇的目光一沉,「人呢?」
内堂没有看到罕尹帕或是木显榕的身影。
「在我家小姐的房里!」阿依压低声音说。
他的眉头一皱,「白克力。」
「在!」
「带几个勇士同我一起进去。」他跟着阿依,直接走向木显榕的房间。
在木显榕房前不知何时站了两名罕尹帕带来的侍卫,一见到他们,立刻上前要制止,段颂宇只是淡淡的瞄了一眼,就闪过他们的手,而跟在他身后的勇士便直接将两人制伏。
「大胆!」看见有人推门走进,罕尹帕不悦的抬起头怒视,但却因为看清来者而微惊,二王兄?!你怎么来了?」
「这个问题应该是我问你。」
听到他的声音,木显榕着实松了口气,她转头,看着罕伯泽双手背在身后,大步走了进来。
他没有看她,目光炯炯的直盯着罕尹帕,口气没有太大的情感流露,「你怎么在木将军的房里?」
「木将军受伤了,」她轻耸了下肩,不甚在意的回答,「我只是想要替他看看伤口。」
方才在房里,她好不容易才说服木显青将罩衫褪去,没想到她还未动作,罕伯泽便出现了。
伤口?!段颂宇的目光落在木显榕身上,注意到她略微苍白的脸。「出了什么事?」他的语调不由自主的一柔。
他的关心使她的心头一暖,「谢王子关心,」她的嘴角微扬,「没什么。」她显然打算以和为贵的态度令段颂宇皱了下眉,几个大步走到她身旁,不顾她的挣扎,一把捉过她,眼神因为看到她肩上的血痕而危险的眯起。
「都流血了,还说没什么?!」他看向阿依,「怎么回事?」
「还不都是公主她——」阿依开口想说,不过一看到自家小姐制止的眼神,又不情愿的闭上嘴。
「怎么伤的?」他锐利的眼神转而落在唯一拿有短鞭的罕尹帕身上。「是你吗?」
「王兄,我也只不过是教训个奴才罢了!」她的口气满不在乎,眉头因为不悦而不自觉的锁了起来,「谁知道木将军硬是冲了过来护住那奴才,尹帕来不及收手,所以不小心伤了他。」
闻言,段颂宇咬着牙,阴沉的瞪她。
她不以为然的回视,一脸不屑。「这么看我做什么?我已经说了,我不小心的!」
「一句不小心就足以抹去你犯的错吗?这是哪位能人异士教你的大道理?!」听出了他话中的讽剌,罕尹帕忍不住高傲的扬起下巴,「不然王兄想怎么样?!一报还一报,赏尹帕一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