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傲娇啊(76)
“是啊是啊,沈兄你从江北回来,咱几个也得好好聚聚才是啊。”
“我已经订好客栈了,就差沈兄你过去了。”
那些人你一言我一语说的沈愿更加尴尬了,他丝毫不留面子的道:“聚什么聚,老子我刚回来不去见爹娘见你们?”
那群人被噎了噎,这话说着没什么毛病,人家离家几个月,这刚回城怎么说也还是像沈尚书报备一下,就这么跟他们出去确实不太合适。
他们本不知沈愿要回来,最开始要不是特地派人打听,连沈愿去哪了都不知道,这会也是从封绾那得来的消息,说沈愿要回来了,虽然知道那人那人向来不太看的上他们,面子上总得做足。
实在不行,能混个脸熟也是不错的。
“走吧胥若,别管他们。”
沈愿说着就拉着胥若的胳膊抬步离开。
“我带你回去吧,闹市挤的慌,等你的马车到家还不知得何时。”
胥若拒绝:“没事,我可以与白兰走着……”
“走什么走!万一有人心有不轨怎么办。”
胥若笑了笑,心道沈愿难道还当这是那荒郊野外的想刺杀就刺杀的地吗。
刚要说话,就觉得自己腰身一紧,脚下一空,再转眼,自己就坐在了沈愿一直很宝贝的红红身上。
胥若一愣,心道沈愿真是越来越胆大了。
沈愿坐在胥若身后拉着缰绳,冷冷的看着封绾,道:“剩下的交给你了。”
说罢,就带着胥若骑着马扬长而去。
封绾眼睛微微眯了眯,这可是他第一次见沈愿的红红身上带其他人。
白兰一身淡黄色的纱裙还站在胥若的马车身旁,封绾看了会后,便再次挑起抹漫不经心的笑容,吊儿郎当的转过身,走到白兰旁边,凑近道:
“你家公子就这样把你丢这了,哎,真不知道怜香惜玉。”
白兰不着痕迹的向后退了一步,道:“公子自然有公子的事情要忙。”
封绾挑了挑眉,道:“你家公子一直都跟沈愿关系这么好吗?”
白兰低垂着头,淡淡答道:“公子与沈小少爷关系一如往常,封公子您比奴婢清楚。”
封绾不甘心,道:“这沈愿的马可不是谁都能骑的,我以前倒是不知胥若和沈愿已经好到这地步了。”
白兰依旧未曾抬头,目光看着地面也没有丝毫波动,继续淡淡道:“不过一匹马而已,封公子您若是想骑,也可以与沈小少爷说说的。”
封绾:“……”
他要是说了,估计沈愿只会给他一个‘你莫不是在开玩笑’的嘲讽眼神然后再问他是不是青楼去多了,脑袋被那些莺莺燕燕缠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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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符奕
沈愿将胥若送到了兰国公府的门口,勒住缰绳,红红抬起前蹄。长嘶一声。
胥若坐在沈愿前面,身体随着红红的动作不受控制的往后仰,沈愿收紧胥若的腰,待红红稳定下来后,才抬腿带着胥若从马上跳下来。
“走吧,我跟你一起进去。”
“你进去干什么?”
“我去拜访拜访兰伯伯。”
“刚回来你不见沈尚书,他知晓了怕是要难过的。”
沈愿想了下,觉得难过倒是不会,会追着他满院子打倒是真的。
胥若抬手,整理了下沈愿并不凌乱的领子,道:“快回去吧。”
沈愿最受不了胥若这样,咽了口口水,他点了点头,道:“那…我先回去了。”
胥若挑起嘴角,笑的温润。
沈愿走了之后,胥若嘴角的笑容逐渐淡去,在门口抬头看着今日格外寂静的兰国公府。
抬起步子,胥若走上了第一层台阶,拉起衣摆,胥若走上第二层台阶。
里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胥若脚步顿住,没过一会,大门从里面打开,一个灰色衣服的小厮弓着腰退后,对着胥若行礼,道:“少爷,你回来了。”
胥若目光扫了眼府里,问:“父亲还在朝中?”
那小厮腰背又弯了弯,道:“回少爷,老爷早就回来了。今日…今日府里来了贵客。”
胥若神色不见多少波澜,抬步跨过门槛,随口问道:“贵客,哪个贵客?”
话音刚落,那人便出现在了胥若的视线中。
他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长发束起,生了一对剑眉和一双深沉如磨的眼睛。
衣摆上用金线绣着花纹,身材高大甚至比旁边的兰喻岩该高出了半个头来,肩膀宽阔,脸庞棱角分明,眼尾稍稍的向后拉了些,不笑的时候有种难言的内敛和凌厉,皮肤不似沈愿那样白,他站在那,仿佛收敛一身的少年的气息,不苟言笑,深沉,内敛。
他的相貌在这渗城里,是绝顶的。
大家都说沈家的沈愿生了一副绝顶的皮像,要论这城里第一美人,沈愿当之无愧。
但大多是因为,他们少有机会去见这个人。
沈愿是青石街上打马走过的风流少年郎,他是庙堂之上玩弄权利的沉稳幕后人。
沈愿是淬火的剑,他是尘封的刀。
他站在胥若的面前,旁边站着胥若的父亲兰喻岩,身后是一众兰家的家仆还有寄住在兰家的一些近亲。
目光微微扫过胥若,不起波澜,看不出情绪,和前世一模一样。
“那贵客,是七皇子。”小厮声音放的轻,恰巧能让胥若听见。
胥若神色顿了下,方才微微弯了弯嘴角,轻声道:“是他啊。”
胥若朝符奕与兰喻岩走了过去,淡青色的衣摆扫过地面,胥若步伐从容,停到了符奕面前。
拱手作揖,胥若低头道:“见过七殿下。”
身形停了下,又对着兰喻岩道:“父亲。”
符奕抬了抬手,示意胥若不必拘泥,道:“这位想必就是这人人皆知的公子胥若了吧。”
胥若回道:“殿下言重了,我如何…能比得过殿下?”
符奕道:“胥若还是太过谦逊了。”
算来这辈子,到目前为止,胥若和符奕也就统共见过两回。一回是十一岁那年的论策宴,另一回便是现在。
“胥若”这两个字算不上多么亲昵,毕竟不说兰喻岩和沈愿,稍微跟胥若熟识的都会这么称呼她,但这称呼从见了才两回的符奕嘴里出来,分明就显得奇怪了。
胥若没在这个问题上停留多久,继续客套道:“刚从江北回来,仪容多有不妥,还请殿下恕罪。”
符奕上下扫了眼胥若,淡声道:“无事”
兰喻岩站在符奕旁边,对胥若道:“平安回来便好,去整理一番再过来吧。”
胥若道:“是,父亲。”
随即又看向了符奕,温润笑道:“那便先告退了。”
胥若点点头,又退了几步,转身离开。
十一岁时胥若见到的符奕,跟现在可谓是大相径庭。
那时候的符奕,脸庞还带着些稚气,虽然依旧不苟言笑,但心里的愤怒不甘,埋怨委屈都明明白白的写在脸上,他会憎恨那些过来欺负他的人,别人侮辱他,他反抗不得,也会委委屈屈的掉眼泪,会放出了一身的刺去企图自己替自己阻挡世界的恶意。
时间果真是神奇啊,让一个人成长,对一个人异化。
符奕长成了在那深深的朱红色宫门里,最适合生存的样子。
胥若回到房间,沐浴,焚香,更衣,去掉江北这一路沾染的尘埃。
重新出来的时候,符奕和兰喻岩正在前厅议事,符奕谈吐气质皆是不同于这个年岁的少年,皇家子弟与世家子弟总是有些差别,符奕便是如此。
“我前几日与三哥一同前往镇江,那儿偏北,情况倒是还好。”
“镇江那总指挥使可是董之然,以他的能力,想来也不会让镇江情况差到哪去。”
“董大人确实是有济世之才。”
“………”
胥若抬脚跨过门槛,又朝着符奕和兰喻岩行了个礼,符奕抬手示意,胥若才转到兰喻岩旁边朱红色椅子上坐下。
符奕抬手轻抿了几口手边的清茶,放下杯子,似是无意提起,漫不经心道:“数月前,我母妃偏偏让我换个伴读,我心道我这年岁也不小了,哪里还需要伴读,奈何我母妃执意,说是大仪惯例……”
兰喻岩神色顿了下,看了眼旁边的胥若,面色没什么变化,回道:“娘娘也是为了殿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