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傲娇啊(43)
芷月从刘步英怀里起来,语气不乏惊喜的道:“是什么呀……”
刘步英抬手,沉声吩咐了句:“抬进来吧。”
门被打开,两个灰衣男人便抬着一件东西走了进来,跟在那两个人身后的还有两个随行的灰衣男人。
芷月却在看到那东西的一瞬间如坠冰窟,寒意从心底蔓延到了全身。
芷月不知刘步英是从哪里又搞来这个东西。
“老爷……”
刘步英声音有点浑浊,道:“怎么样,喜欢吗?”
芷月不敢发作,只得笑着撒娇道:“老爷不要,月儿不喜欢这个,还是别了吧。”
“月儿这么厉害,可不要妄自菲薄啊。”
说罢,不等芷月说话,就道刘步英吩咐那几个人,道:“抬到那房间里去。”
“是。”
后来的事情,芷月根本不敢去回忆,她仿佛经历了人生以来最苦痛,最不堪,最屈辱的一晚。
是她太天真了,她以为刘步英只是有点特殊的癖好而已,左右不过是委身一个男人,加点情趣也算不得什么,她长在秦月楼,什么没见过。
她很小就被卖到了秦月楼,但是因为得妈妈欢心,所以这么些年她愿意妈妈也没有强迫她接客,弹了一手好琴,所以一直在秦月楼为那些文人雅客弹琴,她虽然身处肮脏之地,但却不曾牵扯那些皮肉生意。
有时候他也有姐妹会得到皇城那些贵公子门的恩宠,但那些公子身上往往承载了家族荣辱,她们毕竟身份低贱,所以鲜少有人愿意给她们赎身,或者愿意娶她们。
其实她这前十七年,日子过得也算是安稳顺遂。
是什么时候,事情突然就变了呢。
刘步英似乎玩到了兴头上,他下令让进来的那几个灰衣男人加入。
芷月绝望至极,终于不再与他表面虚与委蛇,哭着求他,却仍旧无果。
她试图逃跑,但还没走出几步就被抓了回来。
他根本就不是一个人,她甚至算不了一条狗,她仅仅只是一个工具。
今天可以给刘步英自己用,明天就可以被拿给别人用,她没有地位,也不会有人在意她是否乐意,但那又能如何,这是她自己选择的路。。
迷迷糊糊间,她想到了应夏。
应夏是她的情郎。
应夏年岁同她一般大,整日吊儿郎当的,嘴上没个正形时常逗的秦月楼其他姑娘面红耳赤,但尽管如此,大家都知道应夏是个好人。
他出身市井,从未看不起她们这些出身烟花之地的人,姐妹们得知他同应夏在一起的时候,纷纷都来祝福。
应夏家里很穷,但是应夏人很聪明,相较于其他的市井混混,应夏算的上是很会挣钱的。
他曾经在她的窗台上吹笛子,风吹过他的侧脸,他对着她笑的温柔,虽然他们没有那么多的钱,但是在那样安稳平和的日子里,芷月只觉得幸福。
那些日子现在回想起来,就像加了一层朦胧又虚幻的面纱一样,仿佛那根本没有真实的发生过,而仅仅是一场不太真实的梦罢了。
她就那样抛弃那些风花雪月,那些至死不渝,独自走上了一条表面甚是辉煌,内里却腐烂生蛆的道路。
这个房间里充满了罪恶,没人会过来救她。
她后悔了,但如今谁才是她的救赎呢。
她想到了胥若。
恍惚间居然勾了勾唇角,她想着,啊,幸好幸好,她还没来得及与刘步英说那些。
但是大家都知道,其实她并没有什么好可悲的,如果不是刘步英对她不好,她也不会后悔,顶多就是有些遗憾,自作自受罢了。
………………
下马车时,沈愿先下去,然后站在下面掀开了帘子,道:“来吧,我扶着你。”
胥若也没有拒绝,伸手握住了沈愿的手,借力走了下去。
胥若的手很软,还有些冰凉,这样一个夏天,握起来其实很舒服。
沈愿都不想松了。
“胥若,你的手好凉啊。”
胥若道:“天生的。”
一年四季她的手都是凉的,身体阴气重,容易生病,不过在江北这么热的天里,她这么凉的手,反倒还有她的好处起来。
沈愿轻轻的捏了捏胥若的手,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嘻嘻一笑道:“诶,我跟你说,其实我挺怕热的,你说你手这么凉,是不是可以降温啊。”
“那我热的时候,你给我冰一冰多好呀,你说是不是。”
“我冬天的时候,火气很大,你要是冷,我可以给你摸摸。”
胥若:“……”
光天化日下,沈愿一个大男人握着胥若这么大男人手,这个场景确实有些一言难尽。
胥若轻声提醒道:“你先松开。”
沈愿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把胥若的手松开,心里有点慌张。
“这人太多,大家都在看着,影响不好。”
沈愿正要说话,就听胥若继续道:“回去才。”
沈愿:“……?!”
回去?回哪去?回去才干什么?
第34章 拿下去就拿下去!(超凶)
吃过晚饭,胥若回到房间。
白兰带着一个身形健壮的男子敲响了胥若的门。
声音平缓:“进。”
白兰顺手关上了门,然后随男子一同站在了胥若的旁边。
男子弯腰,恭敬道:“公子”
“怎么样?”
“按您说的做了,芷月姑娘看起来很憎恨刘步英。”
胥若点点头,道:“嗯,别暴露了。”
男子抬头。五官平平,眼睛狭长,皮肤黝黑。
赫然是与今日和刘步英一同侵犯芷月的那四个人中的其中的一个。
“是,公子。”
男子退了出去,胥若背对着白兰站在窗前,目光沉沉,不知在想什么。
白兰在一旁问:“公子,需不需要奴婢再去加把火?”
胥若抬手,道:“先等等,就这个尺度,估计她已经受不了了。”
白兰站在胥若身后,看着胥若很不本算不上健壮甚至可以说是孱弱的身体,心里有些复杂,说不出来是喜是悲。
胥若还小,一直以来并没有真正的涉足朝堂战争,可以说现在的胥若还活在兰家的保护之下,即便聪明,但也是雄鹰羽翼未丰。
她知道胥若绝不可能平平一生,有朝一日,势必要真正的担起保护兰家的重任,不择手段,刀口舔血。
从一个月前她就隐隐觉得胥若不太对劲。江北之行,是胥若开始行动的第一步。
是猛虎,终究会亮出利爪。
她本以为,胥若会在一次又一次的尝试中渐渐的历练自己,由不成熟到成熟,由青涩到老练。
会在这个过程中,慢慢的自己意识到,不当对别人留情,一将功成万骨枯,世道如此,谋者无心,当断则断。
可她万万没有料到,胥若一开始就出乎她意料的冷血与镇静。
这种现象出现在一个未满十五岁的孩子上根本就不正常。
白兰一边担忧,却又一边庆幸。
当初就连是白兰也只是单纯的以为胥若只是简单的想要与芷月联合,然后各取所需一同拿到刘步英犯罪的证据。
可事实证明,是她低估胥若了。
他不是商量着要与芷月联合,而是把芷月逼到退无可退一定要跟他联合。
这种逼迫还不同于拿着刀架在她脖子上,告诉她不帮的话就要杀了她,从而让芷月心不甘情不愿的配合,而是让芷月本身就心怀仇恨,主动的过来靠拢。
事倍功半。
甚至芷月不会有机会对着说出刘步英说出胥若今天过来找她这件事,一旦她开了这个口,埋伏在这个旁边的人就会立刻让她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房间里静了下来,胥若似乎察觉到异常,转过头,问她:“你在想什么?”
白兰身形愣了下,然后道:“奴婢在想,公子此举甚为高明。”
胥若刚刚洗过澡,身上还残留着沐浴后的清凉,他看着白兰,半晌,道:
“你可是也觉得我残酷冷血,不通人性?”
白兰恭敬道:“奴婢不敢。”
接着又道:“公子并非优柔寡断之人,不必自责。”
胥若勾着唇角轻声笑了两下,然后道:“我为何要自责?”
“那芷月既然做出了为了富贵委身刘步英的决定,就应该料到会有今日的结果。”
“我不过顺水推舟罢了,她自作自受,可怨不得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