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爱纪(35)

“你是不是只想随便玩玩,等腻了,我们就会分开对吗?”

第025章

她听着自己的声音,一字字的, 不知怎么就敢问了出来。

明明刚才, 和他闹得很开心。

陆时城嫌她话多,莞尔而已, 俯身把云昭的嘴用唇堵上。不知过了多久,他起身,一弯腰,找出烟和打火机。

就在云昭身边坐着抽了。

一手夹着烟, 另一只, 则握住她纤细的脚踝搁腿上。陆时城吞云吐雾间望着她, 像在沉思, 又像是放空。

云昭久久不能平复, 她变了,变得自己都陌生。刚才, 陆时城指尖上水淋淋的东西是什么……她被他看的又觉得脸发烫。

“昭昭?”陆时城叼住烟,嘴角漾出点笑意连带着那根烟都跟着微微一颤。嗯,他喊“昭昭”,嗓音低沉动听, 云昭觉得自己的心都要融化了,心中被一股什么劲儿顶着, 她撑起身,忽然上前搂住了他的脖子一颗心几乎要跳出来。

陆时城微怔,头仰了仰手却顺势环住了她,淡淡笑说:“小心烟灰落你身上。”他转过脸, 把烟摁在烟灰缸里捻灭了。

“你是吗?”她脑子其实是乱的,这样下去,自己迟早完蛋。

“是什么?”

“我刚才问你的话?”

陆时城稍微推开她,两人眼神交错,他笑笑:“想什么呢?人和人在一起合则聚,不合则散,没那么多条条框框。”

云昭望着他,动用自己全部的意志和力量来辨别这些话到底意味着什么。这边,陆时城目光离开她的脸庞拍拍她脑袋:

“我去做饭,你可以冲个澡。别想太多,老得快。”

许久没自己捯饬过吃的,陆时城有点手生,不过,投入进去就好了感觉慢慢回来。

云昭穿着他宽大的衬衫下楼,光着两条腿,有点不好意思,凑过来问:

“你有短裤吗?”

陆时城扭头看她一眼:“这样很好,风光无限。”

他做了黑椒牛排、红酒烩牛肉,给她调了一份蔬菜沙拉。摆上桌,颜色丰富,云昭站餐桌旁悄悄瞄着:

应该吧,他应该也很喜欢自己。

只有爷爷才会耐心认真给她做美食,可是,现在陆时城也在给她做饭。这么看,进展确实是快到不可思议,别人谈恋爱也都这样吗?也许吧……不过同居总是不太好……但为什么抗拒不了他呢?

她小脑瓜里,风起云涌,什么念头都有。吃饭时,云昭很安静,陆时城则接了个电话,一边把笔记本电脑打开,接收邮件。

目标价……股权冻结……云昭默默听着,哎,自己好像完全不懂陆时城到底是做什么的,隔行如隔山,况且她连自己的行还都没入。

有种男人,非常早熟,又聪慧得骇人因此什么都上手快,同时深谙人性弱点,喜欢也擅长在游戏规则里驾驭一切。陆时城是这种男人,浸淫于野心,成就于手段,只是现在他对面坐着个从小也很聪明却也很傻的姑娘,正发呆看他讲电话。脸上,写着的是对人生一知半解。

他的目光只是蜻蜓点水从她身上一掠,那边,不知说了什么也许惹恼陆时城。因为,云昭很快听见他在挂电话后冒出一句国骂。

她有点不能相信,陆时城永远着装得体,优雅,浓烈的商务精英气质。他确实很少爆粗口,回国后,只有在周濂和卢笑笑面前爆粗过。

“没听过骂人?”陆时城笑她,随口说了几句自家首席分析师的破事。

云昭托腮,笑眯眯地听。

“吃啊,你不能一心二用吗?”陆时城点她,云昭如梦初醒,喝了一口南瓜粥,旋即,愉快地咀嚼起里面的光滑虾仁。

她胃口很好,陆时城做的家居西餐非常对脾气,吃光后,倒也自觉去收拾餐具。

“洗碗机会用吗?”陆时城问。

云昭在家洗刷碗筷都是戴手套而已,她眨眨眼:“不会,我们家没有洗碗机。”

“放那吧,我来。”陆时城对于要伺候她全套,觉得好笑,和他想的很不一样,云昭这样的小姑娘不应该洗衣做饭样样齐活吗?

看来,虽然只有一个祖父,把她照顾的确实很好,也是娇养长大的。

陆时城给她做示范如何使用洗碗机,云昭问题多,一会儿问浪费水吗?一会儿问洗的干净吗?烦不胜烦。

“问完了吗?还有其他问题吗?有的话,一起。”陆时城耐着性子。

“没有了。”

“好,到楼上午休一会儿。”

“嗯?”云昭胳膊肘支在台面上,慢慢收回,有点迷糊,陆时城目光抬了抬,“你睡一会儿,我有事忙,等走的时候喊你。”

“你不睡吗?”

“没这个习惯,”陆时城眉毛微扬,“你做了一上午的义工,肯定累了。”

云昭却很老学究地说:“其实,睡午觉是有文化依据的,午觉补阳,子觉补阴。嗯,睡了这个子午觉,阴阳相谐,气血调和,是养生之道。”

陆时城高中毕业即出国,适应很快,身上有学院派的那么些个气质。做事情讲效率,重策略,更多的是商人秉性。回国后,更是每天绷的死紧,此刻,听云昭慢悠悠地跟他科普,他笑了。

轻轻握住云昭的手腕,在内侧,最细嫩的皮肤那摩挲了几下,陆时城神情虽淡可眼睛里意味深长:

“阴阳相谐?”他轻描淡写,“饭前,我们不是刚阴阳相谐过?”说着凑近了云昭,有心引逗她,“是不是还不够,昭昭?”

云昭猝不及防,表情凝滞,习惯性冲人眨眼睛代表她在思考,等脑子转弯,慌忙去掩陆时城的嘴:“不许说,我不许你说!”

陆时城笑着握紧了她的手,慢慢拿开,把人抱到腿上亲吻起来。

哎,这个人……云昭的卷发落在他肩头,头发真多,陆时城不得不腾出手撩开它们,吻久了,他托住她朝楼上走去。

“我下来。”云昭涨红着脸,手搭在他脖间。

这样的姿势,两人相对,云昭不是那种个头小巧玲珑的姑娘,她觉得自己会不会像一头牛一样挂陆时城身上。于是,两条笔直纤细的腿往下沉,动弹了下。

陆时城去亲她的唇角,说:“不用,抱得动你。”

他很快又陷入那种狂热的绝对探索的状态里,云昭摇摇欲坠,整个世界龙卷风过境,根基尽毁。恍惚间,她在陆时城的要求下配合觉得羞耻而胆怯,但很快忘记。

整个世界又变得像被什么煮沸了,人在里头,散了架子,如临深渊,如履薄冰。

终于疲倦,云昭趴在床上沉沉睡去。陆时城枕在凹陷处,休息片刻,扯过薄薄的毯子,给她搭上,自己起身简单冲凉打开了电脑。

键盘的声音,间或响起,那个好端端漂亮的姑娘在自己这里,卷发迷人,那么长,那么蓬松。

两人这种模式像是触碰到什么致命开关,一旦开始,便没有结束。

肤如牛奶与蜜,在东山,外面有八月的阳光和暴雨,云昭不断承受着混在或明或暗光影里的重量,被捣得粉碎,好像背着全世界在阴谋着什么。

再偶遇付冬阳,是他搬家,行色匆匆的模样。付冬阳拿到offer,在公司附近租房,打算新购置西装,他略作思考联系了岑子墨。

云昭不明所以,很尴尬地和他打了招呼。

她更漂亮了,白的发光,又莹润着淡粉那张脸年轻紧绷得炫目,付冬阳恶心地想,看来云昭是被男人滋润够了,他当然知道一个女人在床上会是什么样子。

但他做到了大度似乎不计前嫌的姿态,这很友善,付冬阳的表现让云昭再次自惭形秽。那天,付冬阳确实说了些不好听的话,人在盛怒之下,总会口不择言。

见他急着走,云昭很有眼色地闭了嘴没有再多说什么,其实,两人之间本来也没什么可说的。短暂的相处,云昭总是觉得别扭,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自责里真实地夹杂了一股如释重负。

付冬阳真的约到了岑子墨,好巧不巧,岑子墨正和陆时城一如既往地冷战着。

她在他的身上第一次嗅到股特殊的皂香味儿,岑子墨是狗鼻子,灵敏得很。像花蜜,可又不全然是。她没判断错,陆时城在东山顺手用了和云昭一起从超市买的罗兰香皂。

他和云昭腻歪久了,身上难免也有她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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