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爱纪(23)

云昭神情探究,不是在开玩笑,把声音按低:“您的生意不是违.法的吧?比如贩……什么的。”

以前,上普法课,老师说贩.毒是暴利行业。

“对,我贩.毒,一本万利,要不要跟我干?”陆时城好笑地看着她,揉了揉眉心。

云昭大约也意识到自己太冒昧,轻轻笑了:“那您,到底是做什么的?”

“我想一想,”陆时城抚着酒杯思忖,“管着一群人干活,盯着他们给我挣钱,就这样。”

非常通俗。

“您已经有很多钱了,还想要什么?更多的钱?”云昭是真的很好奇,问完,又觉得自己蠢到爆炸,富豪多了去,挣不完的钱……

陆时城这次回答得干脆:“钱多吗?我不觉得我钱多,至于还想要什么,”他目光落在她身上,意味变深,“我是个俗人,低层次的快乐也很享受,而且,不能少。”

言外之意,云昭没懂,低层次的快乐?美食?她懵懵懂懂望着他,陆时城轻晃酒杯,目光很欲上下欣赏着她,仰头喝尽,对她微微一笑:“不懂?没关系,我很快就会让你懂我想要什么。”

那一刻,他喉结滚动咽下酒液,再微笑时,眼睛深处藏着深重的侵略感。云昭在看着他喉结时,突然想到“性感”这个词,忙避开眼。

这时手机响起,陆时城起身接通,走出几步,不知跟电话里的人在沟通什么。

回来跟云昭说,“我回总部一趟,这样,你在先锋午休会儿,等我回来。”说着思考了下,“如果我赶不回来,会通知你,我另安排人带你去看工厂。”

云昭慌忙起身:“不用麻烦了……”

“先这样定。”陆时城笑,“这是美术馆,你不用害怕。”

先锋果然还有小憩的地方,夏日昏倦,云昭在凉爽的竹屋里很快睡去。下午三点多,有人亲切地告诉她陆时城在忙,不会来了,并陪同她一起去工厂。

相机、图纸、笔、一切可能用得到的东西都细心地备齐,云昭又愣了愣。

这里本来野草蔓延,被简单清理,燠热又荒凉。云昭被蚊子叮了几口,白嫩的腿上,不规则地布了一排红包。

再见到陆时城,她准备要走。

他换了衣服,衬衫卷起,戴了款硬朗风格的腕表,十分醒目。中午回总部后,召开临时会议,谈对利州证券最新的并购案。

利州证券身为利州东方集团旗下的核心资产,此次出售给中盛,业界瞩目,S交所和Z交所近期分别对东方集团和中盛证券就本次并购事宜出具了问询函。

去年一整年,整个行业哀鸿遍野。中盛在这样的大环境下,收购步伐不息,低迷有低迷的节奏,顺势有顺势的策略,这是中盛的典型作风--提前动手,永远走在前面。

时间很紧,他还是冲了个澡,浑身清爽马不停蹄地赶来先锋。

“有什么想法吗?说说看。”陆时城瞄到她腿上的一片,笑,“哦,被工厂的蚊子咬一口,消肿要三个月。”

“什么?”云昭惊诧,紧张地看了看小腿。

很快,看着陆时城的笑眼意识到是玩笑,她也笑了:“嗯,蚊子是很大,咬人怪疼的。”

陆时城饿了,又留她吃饭,云昭掏出手机看看时间,有点迟疑:

“我跑出来一天,该回家了。”

“要回家给爷爷做饭?”

“爷爷回老家了。”云昭老实回答,“平时,也都是爷爷做,他菜烧的很好。"

“是吗?你呢?”陆时城笑问,云昭脸红一下,“我不太会,简单点儿的还行。”

“那您呢?”云昭不知怎么的,似乎有点不服气。

她不觉跟着他的步伐,陆时城朝餐厅方向走,这个点,美术馆闭馆了。

“我在美国读书时,做过一段时间,和你一样,简单点儿的还行。”陆时城很自然地跟她谈起自己读书时的旧事,一顿饭下来,云昭听得入迷,难以置信地看看他:

“在华尔街实习过?”

“怎么?”

云昭不好意思笑笑:“不是,我是说,您原来也当过实习生,肯定收获很多吧?”

“学会了怎么穿正装而已,”陆时城跟她开玩笑,“那里,着装要求比较高,你这样的,”他故意偏下头,“第一天就会被开。”

云昭更不好意思了,下意识端起酒杯,抿一口,掩饰过去。

加冰,味道又清又甜。

“是果汁?”她心里纳闷,问他。

“好喝吗?”他不答反问,慢慢给她续上。

“好喝,好几种水果味儿,”云昭不太确定,却又忍不住多问他,“您能不能跟我说说实习的事情,我本来,打算这个暑假去事务所实习的……”

是啊,飞来横祸,云昭大二时就已经在打听了解行情。

她居然浪费蹉跎了这个假期。

口感太好,两人交谈许久,她不知不觉喝多。再跟陆时城说话时,水汪汪的眼睛,已经有了绰约的媚.色。

那根本不是什么果汁,是酒。

人变得慵懒,云昭站起时觉得自己轻飘飘的,她面泰迪色绯红:“我该回去了,陆先生,谢谢您请我吃饭,我回去一定会好好……”

她想走,撞到桌角,胯骨吃痛人很晕。

陆时城静静起身走过来,搂人入怀,带出门。她忽然抬脸,星眼朦胧:“送我回家吗?”

指腹擦过她微启的红唇,分外柔软,滚烫,嘴角残存着些微没理干净的酒渍。他垂眸仔细看了她片刻,低笑说:“云昭,给你一个懂我还想要什么的机会。”

第017章

身体很累,思绪也浮, 云昭还惦记着自己拍的照片两手乱抓去找相机, 无意间,她碰到陆时城瘦劲的waist。隔着薄薄的衬衫, 有温度,从掌心那似有若无地传来。

“对不起……”云昭带着醉意猛地缩回手。

陆时城借着灯光,低头看她:“没关系。”随后,把人塞进车里, 一路疾驰, 停在中盛名下的酒店。云昭睡得迷迷糊糊, 被陆时城弯腰抱起, 进来后, 有人引路,进到准备好的房间。

视野最佳。

站在落地窗前可以看到整个A市最繁华妖冶的夜景。

陆时城直接把她丢进大床上, 云昭翻个身,脑袋昏昏沉沉只想睡觉。

反复洗干净手后陆时城从浴室出来,他扳过她,带着皂香轻轻拍她的脸颊, 让她看他。

“云昭。”

云昭迷糊答应了声,软软的, 像撒娇。陆时城便无声笑了,倾身靠近,摸着她发红的小耳朵:“今晚留在这里。”

“你是谁?”距离太近,云昭似醒似醉, 陆时城握住她白到青色血管隐隐而现的手挨近唇边,“你不认得我了?陆时城。”

声音低炽又有点儿暗哑。

“陆时城?”她醉眸如丝重复了遍他的名字,很不解。

“对,名字别叫错了。”陆时城恶作剧似的伸出手指,放正小脸,在她额头上写“陆”,左右两腮分别是“时.城”两字。

这个时候,叫错名字未免太败兴。

云昭昏头昏脑的,随后,手指慢吞吞在他掌心幅度很大地划拉出自己的名字。

“那你也不准叫错我……”

陆时城丢开她,居高临下慢条斯理取着自己的袖扣,随后,找出一条领带。

外面闷雷滚动,城市又要落雨。

墨色凝重,闪电间或让人可以看清鳞次栉比高楼的轮廓。陆时城的脸,也在一刹一刹的电闪雷鸣中,轮廓如被清洗过浮现在玻璃上。

狂风肆虐,暴雨倾盆,陆时城永远在黑夜里最自在。

他从来没有柔情,做任何事,要过瘾,要痛快。无论到哪天,身家利益永远摆放在第一位,在少年时,他内心某种致.命的东西就生锈了。

暴雨下了四十分钟,莽撞,粗.暴,每一滴都穿透大地的混沌和积热,带着疯狂而必死的美,像锋锐峭劲的动词,刺.探着深入,要探至地心也许有绵亘的森林也许是炽烫的熔浆。

中途,雨势转弱,大地早已泛滥成灾。很快,暴雨伴随风的流转再次卷土重来,不知疲倦倾注,最终不过是凡身燃烧后徒留一堆纯粹的灰烬。

一颗心,强有力急剧跳着。陆时城平息自己很久,略撑起身,他似笑非笑凝视着她,破天荒的,还想吻她。于是,嘴唇落在她额头、眉睫、秀气的鼻端。他慢慢抚着丰盈的长发,云昭一动不动任由对方动作,大脑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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