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幸与你(56)

俞箴觑他,调侃说:“裴同志,你这思想可要不得,生男生女都一样。”

裴行简反驳得有理有据:“根据我国男女比例显示,生男生女都一样,生了儿子没对象。”

“你这个当爹的不帮衬着点?”

裴行简纳闷:“买卖童养媳犯法。”

俞箴简直要笑昏过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未来儿子:我太难了。

第45章

夫妻俩洗漱完肩靠肩躺在床上, 裴行简在看股市, 俞箴则拿着手机在网上冲浪。

她正跟宋子璞聊着天,突然手机“叮”一声,是某个社交软件给她推送的垃圾新闻。俞箴本来不准备打开, 滑下看一眼后成功被标题党吸引进去, 看完顿感荒唐。一对夫妻在公路上吵架, 导致在争辩时, 坐在驾驶座的丈夫没有注意到前方一辆大货车呼啸而来, 丈夫紧急避让, 车还是撞在护栏上,摔倒了山脚下,夫妻双方当场死亡。

“怎么了?”裴行简摸了摸俞箴下巴。

俞箴将这则新闻大概复述给裴行简, 逝者已矣, 但她还是对这种不尊重生命的行为感到愤怒。

她说完准备听裴行简的回应,却发现他半天没有声音,俞箴抬头,见裴行简表情冷下,这回轮到她问“怎么了?”

这话刚问出口,在裴行简还没说话前,俞箴多聪明的人, 立马联想到十五年前裴超那一起车祸,也是当场死亡。

俞箴依在他身旁将他抱住:“如果不高兴就别说了。”

裴行简单手枕在脑后,嘴角带哂:“这么多年过去,也无所谓高兴不高兴了。”

“十五年前的车祸, 也是因为吵架。”

他忽地看向俞箴笑:“你们外人是不是只知道他出车祸,不知道他为什么出车祸,更不知道出车祸时有谁在车里?”

俞箴点头,他歪头搭在她肩上,语气像是和她说小秘密,只告诉她一个人的小秘密:“车上只有我爸和我妈,他们在吵架,因为我爸知道我妈出轨了。我爸也不是当场去世,而是被送到医院后才去世,他临死前,下令封住这件事的所有信息,新闻报道只能写他因为车祸而死,别的不准出现。”

俞箴惊讶得瞠目,原仪出轨?

可好像也只有这个理由能解释,为什么在书房相框里别着的那张全家福里,原仪笑得清冷疏离。

而裴超因为与原仪争吵发生车祸而死,归根溯源,原仪难辞其咎,更何况,裴超死前下令封锁住所有消息,不就是为了护住原仪,怕他去世后被有心人拿这件事做文章,找原仪麻烦。明知道自己出轨,裴超死前都还要护着她,饶是原仪再无情,在这份沉重的爱面前也会愧疚难当。她自愿放弃烟火繁华,在裴超去世后独自孀居滨城老家,不远不近地守着裴超的墓,赎罪十五年,未曾离开半步。

可是这也无法解释,她为什么要对裴行简如此冷淡,作为裴超遗留在世上的唯一血脉,也是她的孩子,原仪难道不更应该用心呵护吗?

俞箴想不明白,但她很快发现一个逻辑上的漏洞。知道事情真相的当事人只有原仪和裴超,以原仪的性格,绝对不会将此事告诉裴行简。所以,发生车祸时正在国外参加封闭夏令营的裴行简是如何知道的?

裴行简似乎看出俞箴在想什么,他说:“他临死前最后一通电话打给了我,我还记得,他说着说着就没声了,然后电话对面变得嘈杂,没一会儿,我就听到了我妈的哭声。”

裴行简眼中星河暗淡,他目光看向一处,无悲也无喜。

俞箴脑子很乱,有时候人逻辑思维太好也不是一件好事,比如她不理解,为什么裴超要把这些对原仪不利的消息告诉裴行简,只剩孤儿寡母在世,他难道会不明白,这番话只会让母子之间起嫌隙?

俞箴没有再追问,她身旁裴行简的情绪已经在失控的边缘徘徊,俞箴赶紧心疼地搂着自家甜甜亲亲抱抱举高高。

裴行简躺在她腿上,突然问:“你会不会觉得我很……惨?”

这是个什么问题?俞箴点头:“有点。”

苦情剧里的小白花儿男主角,那至少也还是个男主角,事物必然有两面性。

裴行简一只手玩着俞箴睡衣上的纽扣:“那你对我也做做公益吧?”

俞箴笑:“捐钱?”

裴行简皱眉,划重点:“我是感情缺失,不是物质缺失。”

“那你要怎么样呢?”

她刚刚难道不是在亲亲抱抱举高高吗?

裴行简一脸“你说这个我可就不困了”,他霍然起身将俞箴压在身下,小白花的脸、老流氓的手,还摆出一脸可怜相:“我可以吗?”

俞箴心想:可不可以,你不已经上手了吗?

随即她发现,裴行简这男人套路越来越深了,俞箴食指抵在他胸口,上扬的眼尾蕴着娇媚:“不可以哦。”

裴行简脸色不变,伏在她颈间啃咬:“那太好了,我就喜欢强取豪夺。”

裴行简今天精力极好,并且秉持着打卡不嫌多的精神,花样繁多、地点各异、姿态万千,俞箴到后面有点消受不住,决定改变战略,以不变应万变,不管裴行简怎么变,她自岿然不动。

做一个合格的床头菟丝花。

-

马迪见裴行简比往日提前十五分钟到办公室,容光焕发、精神奕奕,俊朗的脸上带点笑,可见心情十分不错。

“裴总好,”他拥上前:“裴总今天心情不错?”

很明显吗?裴行简摸摸唇边,好像确实很明显。

他似乎想到什么,笑了笑:“太太照顾的好,太太辛苦了。”

辛苦到今天早上就没下得来床。

他拍拍马迪的肩:“你也早点结婚,男人成家立业都不可缺。”

猝不及防被催婚的马迪:……

裴行简又自顾说:“当然,找准另一半也很重要。不是每个人都能像我一样,有这么漂亮温柔善解人意的太太。”

“每次一看到她就活力满满,这种感觉你懂吗?”裴行简一边整理桌上的文件,一边看了眼马迪。

不知道自己一大早上做错了什么的马迪:“……我不懂。”

裴行简点头:“我不怪你。”

你不懂我,我不怪你。

马迪赶紧找由头出办公室,太可怕了,今天营业的不是裴总,是俞小姐的迷弟。

马迪帮裴行简送咖啡进去,裴行简正在思考将一个新相框摆在哪儿好,马迪放下咖啡,用比高中运动会比五十米冲刺还要快的速度冲出办公室。

他不想回答裴总“他老婆好不好”这个问题,也不想回答“这个相框该摆在哪儿”这个问题。他想静静。

马迪坐在办公桌上冷静半晌,他想,裴总真的是一个猛子扎进了爱河,然后再也没翻腾出浪花来,淹死了。

-

谢行去医院看望原仪那天,裴行简跟俞箴亲自做陪。

其实在答应谢行前,裴行简先向原仪询问过她的意见。他不希望有人去打扰原仪,但谢行对他来说又是十分重要的商业伙伴,为此他十分纠结。原仪听了来龙去脉,只是淡声说“来就是了”。

王婶将病房收拾得一干二净,桌上摆着花和水果,窗明几净,让人入目有种通透开阔的感觉。

谢行一身休闲西装外披风衣,羊绒围巾垂在脖间,金属框眼镜架在高挺的鼻梁上,笑得温润有礼。

“裴总。”他喊道。

“谢总。”裴行简携俞箴齐声喊。

谢行在病房门前停住,他从身后助理手中接过花,其他营养品依旧让助理提着。裴行简推开门:“妈。”

他向原仪和谢行双方介绍。

谢行随口问几个普通的问题,原仪没有拂儿子面子,压着眼底不耐,简略答了。

似乎没什么好问了。

谢行收回目光前,又往病床上多看了一眼,病床上的原仪从始至终没有看过她,半晌,谢行自觉失态,他垂下眼眸,再抬头在裴行简时面上带笑,与他谈起了工作上的事。

这才是正常的流程。他名义上来看望重要合作伙伴重病的母亲,但他又能与对方重病的母亲聊些什么呢?借探病之名行公事罢了。

两人谈话到一半,王婶给大家切了果盘,又单独为原仪盛满一份放在病床的小桌上。

没一会,原仪的主治医生敲门,将裴行简带走,要跟他说些关于原仪病情的事。王婶在阳台上晾被单,一个人忙不过来,又不想打扰屋内的人聊天,自己硬扛着,没想到垫脚太久,突然关节一松摔在地上,发出重重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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