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天天晚上不是一个人睡的嘛,应该习惯了呀。”
“习惯不了。”
“好嘛好嘛。”我还是屈服了。
拒绝他是一件太艰难的事,我花了上千个日夜也没研究出解决方法。
方棠揉揉我的脑袋,“我们西西最听话了。”
我头靠在他胸前:“我困死了。”
“那还一直吃!”
“你逼我吃完啊!”
“没叫你一定吃完,能吃多少吃多少嘛。”
“撑死了。”我像个泄了气的皮球,焉搭搭。
他的手掌隔着肚皮轻轻拂过我被蛋糕充满的胃部,笑出了声:“把你撑死了怎么办?你不舒服又不会说。”
“怪你。”
“怪我?”
他笑了笑,手顺势向下伸进衣服里面摸我的肚子。
我觉得有些奇怪,“你手冰凉!”
方棠扶着背,将我扣在怀里,大拇指不小心碰到了(和谐)。
这感觉太诡异,我立马挣扎,却被他抱紧。
“你干嘛呀?”
“长大了。”
好奇驱使他的手在下方试探。
我抬头:“方棠,你不能……”
“不能什么?”他看着我的眼睛说,“我是谁?”
“你是……”
“我是你所有规则的例外。”他坚定地说:“你的一切,都是我的。”
那是我第一次察觉到他如此强烈的占有欲,无缘由的占有欲望。
话毕,他大胆地将手上移,一下就抓住了重点。
我不知道自己脸有多红,只觉烫得厉害,像是被炙烤一般。手脚都变得酸麻,脑子开始不清楚,咬着唇忍耐。
他的手轻轻揉捏,要将自己所好奇的都慢慢、细细探寻清楚。
明明自己洗澡之类的时候碰到不会有什么奇怪的感觉,青春期胸前微微出现肿块一般,有时甚至会有一点点疼,但从未出现过这样的感觉。像全是爬满了蚂蚁,在有规律地噬咬我每一根神经。
他的手就像能拨动我心弦的唯一工具,在我空旷的心中随意乱弹乱奏,无人能控制。
(和谐)
“西西……”
我要着唇,不说话,生怕被他发现自己的异常。
手渐渐移到了我的腰上,他低声在我耳边说:“你真的要变成一个‘女人’了。”
终于结束,我眼角的泪一下子渗了出来,抓着他的衣服哭到:“谁让你乱来的!”
“我没有乱来啊。”他抱着我,“替你核实一下。”
“骗人!”
“好吧,我也没试过。”
“怎么办啊,会不会怀孕?”
“傻子,你生物都白学了吗?”
“我们班老师没讲。”我哭着说。
“哦……”方棠尴尬地笑笑,“你可以来我们班听听。”
“会怀孕吗?”我抬头问他。
他憋着笑帮我擦眼泪,“不会,放心。”
“真的?”我真心问他。
“真的。”方棠肯定地回。
我越想越委屈:“吓死我了。”
“我会随便害你吗?”
“会。”我望着他,委屈巴巴:“你现在都不经过别人同意就……”
“你会拒绝吗?”
我愣住了,想了想,“不会……”
他笑着抱住我,明知故问:“为什么?”
“因为是你啊。”我小声地说。
方棠听到了满意的答案,轻轻抱着我,享受着他一百分的骄傲。
第10章 蛋烘糕
第二天,方棠如约早早就消失,去找女朋友了。
他又成了我生活中的透明人。
“成蹊。”
一进教室就见罗霞站在我座位边,我紧张又疑惑地走过去,鼓起勇气对她打了招呼:“早上好。”
她笑着拉住我:“我才来什么都不熟悉,做操和吃饭的时候能带上我吗?”
“好啊……”
她的要求有些突兀,我有点消化不了。来自从天晚上才见第一面的女生的热情,这种事情是破天荒第一次。
“你一般吃饭都跟谁一路呀?”她笑容在清晨阳光显得灿烂无比。
“自己去……”我有些不好意思:“有时候我同桌也一起。”
说完,我看了葫芦娃一眼。
他今天乖得不得了,也不满教室跑,也不来烦我,更没慌里慌张塞早饭,而是坐在位置上老实看书,一言不发。
“哦……”她似有深意地说,然后继续抓住我的手:“以后咱俩单独去好吗?”
“成蹊你以后自己去吃饭,我不想跟你一路。”葫芦娃突然抬头对我说。
我望着他,觉得有点郁闷,葫芦娃居然都能抛弃我了。
“好吧……”
“那好,无论谁来找你都不要先跑了啊。”她一下子兴致高了不少:“我一个人走会害怕。”
罗霞的表情完全不像是会害怕的样子,真令人感叹,果然每个都有自己不为人知的小痛处。
铃声响起,罗霞笑着再看我一眼,才跑回座位。
我放下包坐下,葫芦娃才也放下书,似乎是放松了许多的样子:“成蹊……”
“什么?”
“没什么。”他吞吞吐吐的,要说不说。
“什么呀?”
“没什么啊。”他说着躲开我的视线,弯着腰在书桌里翻东西。
见他不说我只好不再追问。
葫芦娃不想跟我一起吃午饭,难道是我做错了什么让他生气?仔细想想,我这几天也没怎么惹他,应该不是我的错。他一直像个林黛玉有话憋着犹豫要说不说的,我都习惯了,便没多想。
我拥有了第一个“女性朋友”,她很热情地拉着我下楼去做操、吃饭,甚至一起去厕所。一路上她太热情,有说不完的话,跟她一路我都变得没那么“木”了。果然和不同的人交往是天差地别的感受,和葫芦娃一起就是俩人闷着不说话,遇到事都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她做什么都带着我,有人陪伴我也有勇气了许多,原来有朋友是这么令人感动的感觉。
“成蹊。”
周五放学铃声一响,她就跑到我桌边来,“一起回家吧。”
我因为交到了一个朋友,还有些暗暗开心:“好啊。”
“你平时星期五放假也一个人回去吗?”她望着教室门口,只有进进出出的我们班同学。
葫芦娃看到她在我桌边,抓起作业和书本胡乱塞进包里就跑,连看我一眼的时间都没有。也不知道是在急什么,跑到教室讲台前还差点绊到,他这次也不矫情,装作没事一样继续往外跑。
那时我还以为他转换目标开始暗恋罗霞了,所以一看到她就紧张想逃。
罗霞挽着我的手走在出校门路上,气氛热闹祥和。
这段时间因为她的存在,她总拉着我去喝饮料、吃甜点,甚至大晚上偷偷去看电影、照大头贴,生活突然丰富多彩了起来。她带我做了普通女生团体喜欢做的一切事情,让我尝到有朋友的甜头,开始勇敢向交朋友迈出第一步。
走到回家的岔路口,平时都会在这里道别,可今天罗霞却说:“我突然想起今天家里没人,我妈忘了给我钥匙。成蹊,陪我玩到我妈回家好不好?”
我原本的打算是先回去做作业,可看到她可怜的样子还是想了想说:“好啊。”
“太好了。”她高兴得差点蹦起来,“去你家玩吧!”
“啊?”
从没有人跟我一起回家,除了方棠。
带朋友回家玩,到底是怎样一种感受?我从来都不知道。
“好不好嘛。”她抓着我的手撒娇。
我看着她,点点头。
“就知道你最好了。”她跳起来抱住我的胳膊,“听说你和方校草是邻居?”
“额……算吧。”她突然问起方棠,略显突兀。
“你们关系是不是很好?”她拉着我走,像是知道我家具体在哪里一样。
“他是我的第一个朋友。”
“他上次还去教室接你。”
“有点事……”
我有些尴尬,主要是想起那天方棠的行为,让我到现在都有点难以面对他。
明明从小一起吃、一起睡,甚至不知道多少次“坦诚相见”,他和他家里的什么我都很熟悉,却会因为这样一件“小事”想到会尴尬。到底是我的内心发生了变化,还是世界变化太大?
“他回来你家玩吗?”
“有时候吧。”我想了想说。
他好久没来过了,每天都很忙,不知道在忙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