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皎如明月+番外(7)

说就说,陈皎皎本来就是为了故意恶心他来的,陈皎皎从衣服口袋里摸出一张纸,在桌上摊开。

“这是陈北北画的一幅画,我特地给您收好了带来,您先看着,要是喜欢啊,我就找人给你裱起来挂在你家的墙上。”

陈北北一向是没有画画天赋的:小男孩用了大胆的红绿配色,把一座花园画的丑不拉几的。

众宾客不知道,可是陈柏峰自然是知道陈北北是谁,陈老爷子气的直拍桌子:“你……”

陈皎皎梗着脖子:“我怎么了?我就想来问问您!准备什么时候把陈北北接回陈家?怎么?他不算陈家的孩子吗?”

陈北北当然不是陈家的孩子!那特么是他的前妻、陈皎皎的亲妈和别人生的野种!

陈柏峰手指着陈皎皎,拿起桌子上的碗碟就朝地上砸去。

“你……你这个死丫头现在眼里已经没有我这个当老子的了!陈皎皎!你真是越来越猖狂了你!”

陈皎皎看也不看满地的玻璃渣子,继续微笑地朝她爹捅刀子。

“怎么了?您的儿子女儿就能领回家给我当弟弟妹妹,我妈的儿子女儿就不是我弟弟妹妹了?就不是你们陈家的孩子了?”

陈皎皎冷笑。

“你出轨出得天经地义理所当然,私生子女和没出生的受精卵都能在这里坐上好几桌了!怎么了,我妈给你戴一顶绿帽子你就受不了了?”

陈柏峰简直要被他气得心肌梗塞,新婚的妻子坐在他旁边不停地给他顺气,陈老爷子喝了一口水好容易缓过劲来。

“陈皎皎!你到底是回来干嘛的?专程回来气死我的吗!”

陈皎皎冷眼看着“伉俪情深”的亲爸和后妈,突然地勾起了唇角。

“当然是回来抢家产的啊!陈柏峰,你给我搞出那么多弟弟妹妹,我作为你们陈家原配嫡出的唯一一个孩子,怎么?我不该未雨绸缪回来想想怎么继承陈家吗?”

她的眼中嘲讽的意味越来越浓重。

“哦,对了!所以我才顺便把陈北北给带了回来!我和我弟弟两个人抢家产的概率是不是大一点?所以你准备什么时候让陈北北认祖归宗?”

陈皎皎是出了名的伶牙俐齿八面玲珑,一连串地戳肺管子的话是毫不留情地扎在了陈柏峰的心上。

陈柏峰站起来就扬起了手。

陈皎皎闭着眼就准备受这一下:打吧打吧!打完了就叫着满屋子的宾客看看,看你这个死老头子丢不丢脸!

这种事情陈少季是最没有立场说话的,毕竟他自己就是那个“陈柏峰给她领回家的弟弟”,更不用说他只比陈皎皎小了半岁。

是以陈皎皎和陈柏峰的交锋他一向是没有立场插嘴的,但他也不可能真的看陈柏峰打陈皎皎一耳光,于是下意识地就要去拦陈柏峰扬起的的手掌。

预想中面颊上的疼痛没有传来,倒是有人握住了她的腰将她带离。

——陈皎皎回过神,才发现有人揽了她离开了陈柏峰的魔掌,太过突然以至于陈皎皎甚至没有推开他。

靠!这人怎么又冒出来了!怎么哪都有他!

周明凯自觉地松开了握在陈皎皎腰上的手,将另一只手里提着的礼盒递上:“贺您生辰。”

陈柏峰刚刚被女儿指着鼻子骂了一通,举起的巴掌被儿子生生拦下,现在又蹦出个前女婿来贺他生辰!

陈柏峰一屁股在凳子上坐下,觉得自己简直是要被活活气死在五十岁的寿宴上!

陈皎皎见好就收,恶心完了陈柏峰她也不想留下吃饭了,更别说旁边还站着一个王八羔子的前夫。

也不知道这个人刚才听到了多少…

陈少季是最看不惯周明凯的,于是不动声色的垂眼,揽住了陈皎皎,在她的耳边轻声道:“你去厅外面等我…我马上就去。”

陈皎皎点点头,踩着她细高跟的小长靴雄赳赳气昂昂地往外走了。

周明凯看着小女人像个凯旋而归的战士离开的样子,眼里是抹不开的沉意。

手心里仿佛还停留着刚刚她腰间的触感。

柔软的腰肢、纤细的骨架,都在向周明凯疯狂地叫嚣着。

陈皎皎回来了,她真的又回到了他触手可及的地方。

即使这一次,她毫不留情地抽身离开了。

第6章 他不懂(五)

陈皎皎把陈老爷子骂个狗血淋头然后拍拍屁股走人了,留下来善后的自然是陈少季。

陈少季招来服务生把地上清理干净,慢条斯理,看都不打算看陈柏峰一眼。

其实陈少季一向比陈皎皎听话许多,陈柏峰对着他,说话的语气都软和了不少。

“阿季,你应该好好劝劝陈皎皎那个死丫头!还有那个陈北北,让她从哪带回来的送回哪去!”

陈少季这才抬起眼轻描淡写地看了一眼自己的父亲,他扯过服务生递上来的干净毛巾擦了擦手,方才开口。

“父亲,您应该知道,我是最没有资格劝皎皎的人才对。”

他神色自若的样子真是带着莫名的冷漠。

“——毕竟,我和陈北北一样。”

他说话的口气都清冷不已,和那个曾经以“温暖阳光”的形象而出道的青春偶像判若两人。

“如果您要她把陈北北送走,那么我想,整个陈家,所有的私生子女都应该被送走不是吗?”

陈少季抬眼看了一眼正在旁边玩闹的陈柏峰的续弦妻子的小儿子,看得陈柏峰的续弦妻子心头一个激灵。

“比如这孩子,您和徐方朝女士结婚才六年——这孩子都有七八岁了吧。”

陈柏峰风流账一本,说是说不完的,也不怪刚刚陈皎皎骂他“私生子女和没出生的受精卵都能在这坐几桌了”。

陈柏峰今天才发现原来一向乖巧恭顺的陈少季也会这般顶撞讥讽他,气不打一出来:

“陈少季!你在和谁说话!我是你老子!陈北北那小子和你们能一样吗!你们是我的孩子!”

陈少季收敛了笑意,眼里是萃了寒冰的绵绵细针。

“——可是父亲,您似乎忘了,对皎皎来说,都是一样的。”

陈少季和陈北北并没有什么不同,都是陈皎皎的糊涂父母欠下的孽债,而陈皎皎,是被迫接受“姐姐”这个身份的人。

“父亲,从头到尾,皎皎才是最无辜的人,不是吗?”

……

陈少季还不出来,陈皎皎简直在外面无聊到抠墙。

上天仿佛是知道了她的想法,于是给她送来了一个需要她皱着眉头去应付的人。

周明凯面色冷淡地从宴会厅里出来,他今天也特意穿了一身笔挺的西装,打着领带,活脱脱的一个业界精英。

陈皎皎的目光落在了他的领带上——周明凯是最不喜欢打领带的人,因为他不会打。

他们新婚的时候,他每天早上出门前的领带都是陈皎皎打的;即使陈皎皎还在床上睡觉,她也要坚强地爬起来行使她作为一个妻子的权利。

于是再抬眼时她看向周明凯的眼里就是满满的嘲讽了:也是,那位温婉大方的白小姐打的领带一定比她手法娴熟多了。

周明凯仿佛没有看到她眼里的嘲讽那般,眼里平静如水。

“什么时候回来的?”

怎么又是这句开场白?陈皎皎简直想给他翻个白眼了!她什么时候回来的关他屁事啊!

“你能不能换句台词啊?”

周明凯墨玉似的眼睛里终于有了一些波澜。

“因为你昨天没有回答我。”

陈皎皎简直想给他跪了,她朝宴会厅里看了又看,期盼着陈少季快点出来拯救她。

“陈皎皎,陈北北是你什么人?”

被无视了的周明凯手指在身侧摩挲,唇角有意无意地勾起:他一向知道陈皎皎的死穴在哪里。

陈皎皎的心下意识地一颤,但是抬眼时眼里是更深一层的嘲讽和冷淡。

“你这话问的真好笑——陈北北是我什么人你不清楚吗?”

周明凯侧过头,身子有意无意地朝着陈皎皎逼近,唇角的笑意更甚:“不对哦,皎皎。”

陈皎皎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昨天他们叫了我叔叔,我觉得这个叔叔叫得不太准确。”

陈皎皎现在基本能确定这个人就是在和她没话找话说。

“那你觉得…他们应该叫你什么?”

周明凯将她脸侧的发丝滑向耳后,轻轻地吐出几个字:“姐、夫,才对吧,皎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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