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害怕?”
“有什么好害怕的?又不是第一次……”
“妳刚才说什么?”
“我没说什么。”赵玉莲站起来,转了一个话题,“给我一杯酒,好吗?”
“我买了一瓶香槟,已经放在冰箱里。”艾迪倒了两杯酒,把其中一杯交给赵玉莲:“为我们的远大前程干杯!”
“祝我们富有、恩爱、健康。”赵玉莲很高兴,一饮而尽。
“玉莲,假如妳一个人能应付,我就不陪妳了,因为匆促离港,我有不少事情得办,我要把这儿的一切全部变卖,尽量多带点现款,毕竟,我们以后的日子还很长。”
“你要答应永远爱我不变心!”
“我答应妳,再干一杯!”
酒精,加上甜言蜜语,赵玉莲很快就陶醉了,不过,神智却很清醒。
“化妆箱里,全是首饰,旅行袋里全是美钞,你小心放好。”
“知道了,护照呢?”
“在旅行袋内,我的一切,全带来了,就是没有带衣服。”
“何必麻烦,反正到法国立刻买新的,不过,带现钞出门不方便。”
“放心吧!小傻瓜!”赵玉莲捏了一下艾迪,“我在瑞士银行有一个户头,等明天的钱一到,我除了零用钱,我们把一切存进银行,不就行了?”
“妳做事真周到。”
“艾迪,我很疲倦,我能不能到你的房间休息一会儿?”
“当然可以,”艾迪双手抱起赵玉莲,把她抱进房间放在床上,赵玉莲两手把艾迪的脖子一扣,艾迪便倒在她的身上。
她抱紧艾迪不放,嘴唇忙着迎了上去。
艾迪的接吻技术是一流的,舌头在她口中转了两下,赵玉莲就开始轻轻申吟起来。
两个人黏在一起,像两团燃烧着的火焰,赵玉莲感到浑身骚痒,不自禁地把身体扭动起来。
“艾迪,”她把双手伸进艾迪的衣服里,捏着,眼睛冒火,微张着嘴。
艾迪索性把身上的T恤脱掉了。
“啊!艾迪,”她伸手去抓艾迪的胸肌。
“HONEY!”艾迪喘息着,用极其熟练的手法脱去她的长裙,衬裙,胸衣,至此为止,艾迪的手,突然止住了。
“艾 ——迪。”她迫不及待,主动脱下内裤,扔掉。然后双手把艾迪抱紧。
彼此互拥着在床上打滚,赵玉莲体内的欲火燃烧了全身,她一边动手,一边在艾迪的耳边说:“傻瓜,把裤子脱掉啊!”
她两只手像八爪鱼似的,企图为艾迪扯下皮带,正当她“热”得快要爆炸的时候,突然——
艾迪的身体脱离赵玉莲的怀抱,他一面下床,一面重新扣上皮带。
“艾迪,你……”玉莲双手往空中抓几至疯狂。
“我不能跟妳做爱!”他木然靠在墙上。
“为什么?”
“不,不能,”他低似无声:“我怎么可以和我的……不……”
“艾迪,快来,抱我!”
艾迪用力搔一下头,他很快就恢复正常,连情绪也稳定下来。
“我曾经对自己许下诺言,我祇能和我的妻子做爱。”他始终靠在墙上,没走近床边。
“我们已经在一起,那有什么分别?”她那赤裸的身体,在床上磨擦,翻颠。
“起码,在这儿,妳仍然是霍志良的太太,我怎么可以污辱人妻?”
“你在讶什么鬼话?啊!艾迪,我抉要死了,你不要这样残忍,好不好?”
“达令,我是尊重妳。”
“我不要尊重,我祇要你要我,艾迪,给我,我求你!”她呜咽着。
艾迪看见抛那疯狂而痛苦的样子,感到可笑、鄙夷、不屑。
“将来,妳会发觉我是真心爱妳,我要把那刻骨难忘的一晚留在新婚之夜。达令,祇不过再等两天,一到法国,我们就结婚,到那时,我什么都可以给妳!”
“我现在要!”
“我给妳倒一杯冰水!”艾迪打开房门,梗注外走。
“艾迪!”声声幽怨而凄厉。
艾迪停留了一下,然后,他昂起了头,带着得意的微笑向前直走。
十年了,他第一次感到彻底的痛快。
要办的事,已经办完了,香港没有自来,而这十年也没有白活。
他想笑,开怀的大笑。
女人,在他的眼中,似乎不再那么丑恶,大概是他对女人的仇视消解了。
* * *
赵玉莲提着一皮箱的钞票,到艾迪指定的酒店投宿,等候会合。
本来,赵玉莲的意思,一拿了钱,就到艾迪家,两个人把钱送到银行,可是,艾迪认为他的家不安全,起码,大区的管理员就见过赵王莲几次,万一出了什么意外,两个人就会被一网打尽。
“你的头虑根本多余,志良不在香港,我们的事,谁会知道?”
“霍志反不在香港,但是,我的未婚妻在,谁敢担保她没有请私家侦探调查我?我们拿着皮箱出双入对,太惹人注目,我们暂时不要见面,大后天天亮,我们在酒店会合,先存好钱,然后立刻乘飞机离开香港。”
赵玉莲认为艾迪说的话有理,祇好依从他。
她一直紧抱着皮箱,寸步不离,本来买家要给她支票,这样就省事多了,而且又比较携带方便。但是,赵玉莲一方面不信任那支票,要是拿了一张空头支票,自己又不能再回香港找他算账,如何是好?另一方面,满满的一皮箱钞票,总比一张支票有吸引力,赵玉莲准备把整箱钞票奉献给艾迪,争取他更多的爱情。
她等,一整晚没有睡。天边有一抹晕红的彩霞,该天亮了吧,艾迪为什么还不来?
她忍无可忍,打电话到艾迪的家里,可是电话铃老在响,却没有人来接电话。
怎么办?
去找他,带着钞票?万一她刚出去,艾迪就来,那……
而且,她根本不知道艾迪在哪儿。
太阳整个跳出来,窗帘透着红光,趟玉莲一看手表,已经是早上九时。
她急得直跳脚。就在这时候,外面有人敲门,咯!咯!
“一定是艾迪!”她跑出去开门,站在门外的,是一个仆欧。
“小姐,妳的信!
“送信的人呢?”
“我不知道,是楼下柜台送上来的。”
赵玉莲有点失望,付了赏钱,关上了门。
她立刻把信拆开——
“我有麻烦,但会尽快赶来,千万不可离开酒店,危机重重。”
没有称谓,没有署名,但是赵玉莲心里明白,她不由得一阵心慌意乱。
想打电话问楼下柜台是谁送信来?可是,刚拿起电话筒,立刻又放下,既然危机重重,就不要张扬,还是听艾迪的话,在酒店躲起来。
艾迪怎样了,他会不会有危险?
赵玉莲很担心。
中午十二点了,艾迪什么时候才能赶来,她感到很彷徨。
没有艾迪在身边,她觉得很孤立,四周彷佛已布下天罗地网,正在等侯她跳进陷阱里。
她很惊慌,退缩到床头的一角。
死抱着皮箱,浑身发抖。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 * *
霍家。
男主人霍志良刚由美国回家,立刻发现有两名男子等候在厅中。
“霍先生!”两名男子都站了起来。
“我好像从未见过两位!”
“找我有何贵干?”
“出卖情报!”
“出卖情报?”霍志良笑了起来:“我不是政治家,不是特务,祇不过是个商人。”
“有关尊夫人的事,霍先生有没有兴趣?”
“玉莲?”他扬起了眉毛。
“尊夫人的照片,技术如何?欢迎批评。”
霍志良接过相片一看,整个面孔立刻涨红了,“这张相片,你们由哪儿得来?”
“拍摄的,虽然在晚上,光线还不错!”
。你们偷拍我太太的照片,我要控告你们。”
“慢着,请看这一帧,她抱着一个男人,媚态横生,欲仙欲死,令人看了血液沸腾,你太太呀, 一流的小电影人才。”
“要多少钱?快说!”
“怎么一开口就讲钱?我们手上,还有许多不同的相片,都是你太太的,你不想多看看几张?”其中一个戴黑眼镜的说:“况且,耳目众多,我们在这儿谈判也不方便。”
“跟我来!”霍志良把他们带进书房。
戴黑眼镜的男人,撒了一桌裸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