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白景去过邓晴病房几次,所以邓晴的遗书上明明白白写着主要原因是因为嫉妒白景,于情于理,迫于压力,她都必须进看守所进行调查。”
我没再说话,而是对整件事情都还抱有着一丝怀疑态度,但是我知道,有些猜想保留在心里即可,切不可说出。
苏御南为我处理完伤口,便让我好好修养着,他还要回公司一趟。
我叫住他,然后问:“邓晴的葬礼什么时候举行?”
他脚步一凝滞,道:“还不清楚。”
“那个……”
“还有什么事?”他问我。
“遗书真的是邓晴写的吗?有没有可能是他人模仿的字迹?”
苏御南没有回答我这个问题,只是让我安心养胎,不要想其他。
我坐在床上,看着自己手臂上的那包扎的有模有样的伤口,哼笑一声,然后又倒在床上睡了下去。
一觉醒来已经是晚上,我调开了电视机,果然看到了那上边在大肆播报着邓晴的死亡事件,而电视里的邓家父母一瞬间苍老了许多,白发人送黑发人,悲哀又可怜。
他们在电视上大呼着一定要把白景处理死刑,不能单单坐牢那么简单。
然后还在电视上感恩着苏御南处处帮衬着他们,要不是有这个前女婿,可能他们都没精力活下去了。
我正在剥橙子,看着电视上那一幕幕画面,问小容:“你说,他们可不可怜。”
小容看着电视里,道:“可怜,又不可怜。”
我笑了一声,她这回答可圈可点,我反而听不大懂了,于是有问她:“你说说看?”
她说:“感觉邓家父母十恶不赦,肯定干过不少坏事,女儿也不是什么善茬,可是撇去做过的事,只站在一个父母的角度来说,他们又很可怜。”
我笑着摇摇头:“是啊,而且他们再干什么坏事,也左不过是一些商业上的勾当,苏御南可比他们坏多了,现在居然还在外博好名声。”
小容不说话了,我拉起她的手道:“你若是把这些话告诉先生,我也没意见,反正我觉得自己跟他不过是貌合神离。”
小容面色有些难堪:“小姐,您别这么想……”
我摇摇头,抚着自己肚子道:“你先出去吧,我一个人待一会儿。”
小容不放心的看着我,可是她终究是拗不过我,走一步三回头似的,出了我的病房。
我一见她走,便掏出手机,拨打了一个人的电话,那边很快接通。
“喂?是陆医生吗?”
我将手放在那始终没有发胖的肚子上,笑的有些逞强道:“您来第一医院一趟吧,我心中有个疑问,需要您帮忙解答一下。”
舒乔 说:
这个大家应该猜到了吧==
第103章 苏御南小番外(1)
苏御南六岁。
她的母亲早就在他出生后没多久后因为身子羸弱而永久倒下,而他从小就是由保姆带大的,所以也一直和自己的那个忙于工作的亲生父亲苏正祥并没有什么太多的感情。
在他的印象中,苏正祥在他面前是严肃,端庄的,是外边人一口一个需要点头哈腰的苏总,苏正祥能和他请回家的客人永远以礼相待,却不会在那些客人走后再和家中的苏御南多说一句话。
他不解却也不问,幼小的心灵虽然渴望亲情,却也没有迈出那一步。
在一个周五,因为他放学晚了点,所以推门而入后看苏正祥和一个陌生女人纠缠在沙发上这等让他整个人都凝滞的场面。
两人还发出刺耳的哼叫声,苏宅的大厅里全是女人的香水味。
苏正祥看到苏御南回来,只是慌张了一瞬,接着立马急了脸,大声呵斥着让他回书房。
苏御南站在门边愣住了,这是他第一次对父亲有改观。
见苏御南不动,苏正祥更加的急了,直接急忙的穿上了裤子,抄气手中的皮带便朝苏御南挥了过来,直接甩到了他的脸上,他下意识的用手挡,然后第二鞭便被甩到了地上,他呵斥:“还不快滚!小小年纪看什么看!再看老子抽死你!”
后来他长大了才知道,粗鄙之语还真不是只有地痞流氓会说的,越是文质彬彬,在外的形象越是高深莫测的人,越可能会如此。
他还是愣在地上没动时,他父亲怒了,第三鞭就要下来!被老保姆护在他身上挡住,老保姆挨了一鞭,他死死咬着牙,几乎是从地上爬起来把老保姆抓着跑了。
他那一次,忍着没有落泪,却清楚的看到,沙发上衣不遮体的女人还撩了下头发,拍了拍掌,高呼着精彩。
之后,苏正祥经常往家里带各种各样的女人,也没有想过避讳着苏御南。
他的房间里的相册,还留着母亲的照片,看着母亲如花一般却早早凋谢的容颜,他心中第一次对苏正祥有了莫名其妙的恨。
九岁。
苏正祥身边的女人越来越多,而随着渐渐长大的年龄,他自己也懂,那些女人和苏正祥的不正当的关系是有多么的令人唾弃。
苏正祥的所有女人中,唯有一个,让他印象深刻。
那女人算是苏正祥的老情人了,也正是那日在沙发上鼓掌之人。
容貌确实上乘,说话也温柔,还趁苏正祥去洗澡时,特地来他房间找他说话。
他一脸防备,那女人却直接把最新型的玩具放到了他的桌子上,用手抚了抚他的脸颊道:“可怜的,这么小就失去了妈妈……”
接着,女人摇了摇头,故作怜惜,可是苏御南却在她的眼眸中看到了嘲弄,他没忘,那日父亲抽他时,这女人是如何拍手叫好的。
他忍住气,只是叫她出去,而那女人掩嘴笑了一声,蹲下身来继续抚着他的脸颊道:“乖乖,看着脸多么好看,长大了必定是个祸害人的,若不是你太小,阿姨还真……”
话说到一半,女人没有在说下去,而她身上的香水味居然还不难闻,有股雅致的味道,想必为了诱惑苏正祥还花了一番功夫。
可是他还是退后几步,再重申了一遍出去。
女人脸色有些变了:“你这样的性格,女孩是不会喜欢你的,得温柔点才行。”
他看了眼女人,只记得女人眼角旁明显而妖娆的泪痣,他只觉得作呕。
十二岁。
他越来越觉得苏正祥并不是小时候的那般模样正直,他的所有威严全都是装出来的,而每每公司有危难,他父亲就只会到处送礼求人,最后凭着一身的厚脸皮和公司从前的基础,苟延残喘了下来。
苏正祥在家里会把这种‘窝里横’的状态愈发明显的表现出来,一不顺心就会怼着他打。
皮带还是轻的了,重的时候用鞭子抽,用啤酒碎片扎,不准他吃饭。
苏正祥多半是工作上的不顺心,而一旦不顺心,就会让他全身上下伤痕累累,这样的生活连续了好几年时间,仆人都不敢劝。
这一年,一直照顾他的老保姆正好过世。
十五岁。
公司经营的不好,可钱却还有一大把,所以也不妨碍苏正祥工作后的继续在高档会所玩乐。
之前苏正祥那个老情人,在跟他说过一次话后,再没来过他家。
而他也在学校开始找起了女朋友。
他并没有同龄人那么大张旗鼓的叛逆,事事摆明了跟父母对着干,而是花了点钱,在他有一点儿兴趣的女孩子身上上了点心。
那女孩子活泼,明艳,给他有些灰暗的人生添了许多光彩。
可是好景不长,才不过一年,他便发现女孩身体、精神全都背叛了他。
在家里父亲更是每天揪着他打,他一身要爆发的气只能忍。
被关在幽闭室中晕过去的他甚至想,他要父亲血偿。
十六岁。
苏正祥要娶新妻了,说实话,他也不知道为何花了那么多年的父亲会定性,直到见到新母亲的那天,他才感受到那个女人身上带着的魅力。
风情万种,温柔可人,就连对他讲话,也是眼中看不到一丝算计,似乎全是发自内心的诚意。
但美中不足的是,那女人身后带了两个小女孩,大的跟他年岁差不多,小的才六七岁。
大的温柔,跟他说话也轻声细语的,长相十分清秀,他并不反感,所以他也对那个叫苏在心的女孩以礼相待。
而小的那个吵吵闹闹,哭哭啼啼,惹得他耳根子十分不清净,还扎着双马尾,奶声奶气的喊了爸爸后,一声哥哥都不愿意叫,他便觉得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