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旦夺情:契约专属休想逃+番外(125)
他忽然探身向前凑近她,盯着她慌乱的小脸。
偌大的餐桌因着他欣长的身躯顿时缩短了很多,她清楚地从那晶亮的瞳孔中看出自己慌张的模样,心越发的不安了。
“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对我说实话!”
他收回身子,抱臂靠在椅子上懒懒地看着她,可是如此平静的外表下常常隐藏着一份狂风暴雨的怒意。
她只觉得四周的空气顿时稀薄起来,连呼吸都有些困难,
“学姐的公司要给她出一首歌……”
她嗫嚅着小声说道。
“然后呢?”
他斜斜睥了她一眼。
“然后……要拍个……MV……”
她声音小到几乎连她自己都听不到,眼睛更是根本都不敢与他的视线对视。
“然后……那个MV的女主角要你去演,是吗?”
他伸出修长的手指,有节奏地敲打着光洁铮亮的餐桌表面,一下又一下,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但这声音在清夏听来却异常的心烦意乱。
“嗯……”
她艰难地点了点头,感觉喉咙干涩地很。
“我的夏……”
他的语气忽然变得分外轻柔,让她心底莫名划过一阵阵战栗,
“你不觉得你有些任性了吗?”
“什么?任性?”
她不解地抬眸望向他。
他满脸的笑在她看向他的那一瞬间忽然冷却了下来,
“我御修离的女人,怎么能在外面抛头露面?你是不是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早在刚刚她说要帮舒灿一个忙的时候,他就已经大体猜到了是什么事情,她的那些雕虫小计在他的世故老练面前简直就是不堪一击。
天知道当他猜出了她的意图之后有多愤怒,她敢接下这种抛头露面的事情就不说了,竟然还敢背着他?她当他是什么?还要偷偷摸摸地?
而他刚刚那番冷漠的话语也让清夏火大,她噌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盯着他不可一世的姿态,一字一句地说道,
“御修离,你的女人,是不是永远就只能活在黑暗里?是不是永远都不能有自己的生活,自己的事业,自己的梦想?”
最后,她有些绝望地问道,
“你的女人,是不是永远就只能是你的附属品?”
她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勇气,竟然能如此理智地一股脑儿说出这么一堆话来!
对!她就是越挫越勇的阮清夏,永远不会被恶势力打倒的阮清夏!他越凶她,她越有力气反抗他!
御修离也火了,还从来没有人敢这样质问过他,不光是女人,男人都不曾用这样的口吻跟他说话。
依旧稳稳地坐在椅子上,抬眸看着她倔强的样子,语气冷漠如霜,
“如果舒灿想红,我会让季宸灏不择手段地捧红她,而不需要你们用这样蹩脚的方式!”
她忽然有些想笑,也替他觉得可悲,
“你们这样的有钱人,是不是就会用钱来解决问题?”
“如果季宸灏那样做了的话,学姐在公司里会有多难堪?她本来能进入宸极就是因为熙翰哥的帮忙,现在季宸灏又拼命地捧她,别人会怎么看她,你们有考虑过一下她的感受吗?”
想到学姐为了证明自己所受的那些委屈,她越说越气。
“阮清夏,你现在胆子越来越大了,竟然敢跟我吵架顶嘴了?”
御修离彻底火了,缓缓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瞪着她咬牙切齿地说,那浑身散发出来的寒气似乎要将清夏冻掉。
轻轻低下头深呼吸了一口气,垂在身侧的手掌用力握起,清夏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给自己打气,让自己不要退缩,然后抬眸静静看着他,清亮的眸子里全是倔强,
“御修离,我没有想要顶撞你或者跟你吵架的意思,虽然我跟学姐都只是小人物,可是我们也有自己的自尊,尽管我们有些事情可能不够光彩,但这并不代表我们会这么一直不光彩下去!”
“发生了什么事情?少爷?”
徐管家在外面听到屋子里的声音连忙进来想要询问一下。
“滚出去!”
御修离头也没回地就吼了一句。
“对不起少爷!”
徐管家吓得连忙低头退下。
“我不是指你!”
他抬手指向倔强站在那里的清夏,语气凉薄,
“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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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一章[VIP]
清夏小小地身形微微晃了一下,但她还是紧抿着唇毫不示弱地看了他一眼,
“我会滚的,但是这件事请你不要再干涉!你买下的只是我的身体,不包括我的灵魂更不包括我的自由!”
说完她抓起外套和包包就冲了出去,走到他身边的时候,她顿了顿丢下一句话,
“情人是永远不会长久的,但是朋友却可以!”
偌大的屋子里剩下徐管家大气也不敢出一声,低着头站在那里眼观鼻鼻观心。这是又吵架了吗?这两个人,一个倔,一个冷,吵起架来谁都不肯退一步,可是,有争吵有分歧才是真正的生活不是吗?
少爷身边的那些贪慕虚荣的女人,估计从来不敢这样惹怒他,顶撞他,她们永远只会对他笑颜相向,永远只会对他惟命是从。
而御修离则是沉着脸转身上了楼,该死的女人,除了惹怒他,还会干什么?难道他花了一亿就是给自己买了四年的气受?
什么该死的“情人是永远不会长久的,但是朋友却可以!”她这是在暗示他,她离了他照样可以活,但是离了朋友就不能活了?他在她心中就只是占了这样一个位置?
高大的身影傲然站在二楼阳台上,盯着那个渐渐远去的瘦小身影,低低咒骂了一句,他转身抓起车钥匙就冲下了楼。
迷宫一样的别墅群里,清夏一个人风一般地疾走着,将心中所有的气愤都发泄到自己的脚上。不过就算她走得再快,她估计她也得半个小时才能走到大门口。
边走着心里却是怎样都觉得堵得慌,舒灿可以说是她在这个世界上最要好的一个朋友了,所以只要她能做到的,无论如何她都会帮她。
她的朋友其实很少,并不是她喜欢孤独,而是她很害怕那种突然分离的痛苦,就像她的父母那样,硬生生从自己的生命中剥离。
那种全世界在她自己周围轰然崩塌的声音,她再不能承受第二次。所以她固执地不跟任何人深交,孤独的倔强着。她固执地以为,只要自己不交出自己的心,就不会再受到伤害。
凭什么!他凭什么不准她去拍MV!虽然她也不是很喜欢那种抛头露面的场合,但是为了学姐她都豁出去了,他还在那里干涉什么!他真当她是他的附属品,什么都听他摆弄?
越想越委屈,泪水也不由得滑落,为什么每次都是这么不欢而散?她到底哪里做错了?她该为了取悦他而放弃学姐吗?
不!她不会的!她还没有那么傻!四年契约一结束,他们转身就是陌生人,而学姐,她们之间这么多年的友情,他又怎么能代替?
身后,黑色的车子缓慢而寂静地行驶着,御修离坐在车内瞪着那倔强的小身影,不知道自己心里到底是在气还是在心疼。
她穿着一件宽大的棕色一字领毛衣,下摆是飘逸的线穗,纤细的牛仔裤,普通的帆布鞋,长长的黑发松松垮垮在头顶盘了一个发髻,将光洁的额头全部露了出来,是谁说过,敢于露出额头的美女,才是真正的美女。
她似乎从来不曾穿过他为她买的那堆锦衣华服,如果她穿了,天天打扮地花枝招展的,他似乎就不需要现在这般苦恼了,可是,她就是这样安静倔强的存在着。
其实,这件毛衣是舒灿有一年去云南旅游的时候买来送给清夏的,她爱不释手,每次穿着它,都感觉像在自由的云端跳舞。
“嘀——嘀——”
尖锐刺耳的车喇叭声从身后传来,她低着头往路边靠了靠继续走着。
“上车!”
不容置疑的命令语气传入耳中,她吓了一跳泪眼婆娑地回头看了一眼,就见他寒着脸坐在车里瞪着她。
抬手抹了把眼泪,她回过身低着头继续走着,脚下的步伐也加快了不少。不要哭不要哭!阮清夏!她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对自己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