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你去个地方?”
“嗯?”周映辉挑眉,瞧她形容神秘晦涩。
“捉奸。”
作者有话要说:注1:车里听的歌曲出自《hypnotic》 ,不想直译歌词意思,但是明月对弟弟的心情全借此投射了出来,听曲意会才是王道。
(半月未见,留言给我,让我知道你们还在啊!么么。)
☆、030
Vice Versa 会所。
向明月把酒单递给周映辉,她叫他想喝什么随便点,今晚她即便刷爆她的副卡,老向也会替她还的。
周映辉听出血雨腥风感,他对酒单上那些咋舌价格的酒没兴趣,要了杯苏打水。
“清纯白莲花。”向明月鄙夷他的正经。
林忆莲有首歌里唱:男人久不见莲花,开始觉得牡丹美。
其实搁女人亦如此。
她揶揄,我们小二就是那脱俗的莲花,定力与持力都太正。
周映辉恨她一眼,“我直觉你今晚要搞事情。”他得看着她。
向明月的目光从远处一处正巧收回来,她挪到他身边,在他耳边半假半真道,“你十点钟方向有个男人一直盯你看。忘了告诉你,这里0很多,而且全是那种妖艳狐狸精段数的,小二,以后这种地方,我不带你来,你不准来哦,我好怕你被掰弯哦,同别的女人争我还有点信心,同这里的人间富贵花男人争,我怕不是争不过,我们工作室好几个男人都是被掰弯的。”
她说着,唇有意无意地蹭他左耳的耳垂。
周映辉侧过脸来,埋怨她的无厘头,“你在说什么鬼东西。”
“男人没有宇宙直的,我在给你敲警钟,你弯了,也失去我了。”
周映辉个大傻子,真得抬头瞄她说的方向,有位西装革履的男人礼貌浅笑朝他虚敬手里的酒。周映辉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不无恶寒地暗自爆了句脏话,向明月下巴搁在他肩上,笑得花枝乱颤,冲他骄矜一句,“我吃醋!”
周映辉几乎无缝连接地侧俯首过来,与她衔吻。
暗色里,慢摇的电子乐仿佛吸附在耳膜上,白昼里最后一丝微光也被夜色围剿。诚如人更能在黑色里安然入睡一般,
灯红酒绿也更能卸放心神,甚至能怂恿出白日里困在你心上头的洪水猛兽;
重重的、嘶吼般的音乐,盖住了你蝇营狗苟的心声。
于是,有人在这里醉生梦死,醒过来是条好汉;醒不过来的,就夜夜来返,重复日以继夜的熬日子。
向明月告诉周映辉,向东元在不远处和人谈事,身边坐着的那个女孩子,才将将二十出头。
“他彻底要往泥潭里陷了。”向明月将白日里与父亲见面的事告诉周映辉,“我也没辙,老向非得要我会会那女生,……,讲真,我真是不愿意同这种下三滥货色呼吸同一口空气。”
一句话,轻易道出了明月上一段感情的恨与耿耿于怀。
也许正因为她受过外人给的痛,才对家人这般执迷不悟更难以宽宥。
一盏酒后,那女生往洗手间方向去了。
向明月也起身,她背朝周映辉,叫他把她呢子半身裙的拉链头揪下来。
“揪下来?”
“快呀。”
“明月,你别胡闹呀。”女厕所,他也不能跟去。
“呵,我去撕美女画皮去了。”
她一个劲催周映辉快点。
周映辉不怀疑她对付不了一个小女生,就是怕太过对付,他三令五申地神色:“总之,不能动手。”
“噜苏。”
*
洗手间,向明月在镜前补妆,那女生低眉顺目地在净手,抽镜后一张纸擦手,再投进台柜内嵌的垃圾篓里。
向明月侧目打量着她,对方感受到了,从镜子里接住,回应她一个浅浅无害的笑。
自然不是那种惊为天人的长相,不然她春节家宴上不可能对这个女孩子见过就忘。
向明月眼见着她要走,这才合上气垫,“小姐,帮我一个忙可以嘛?”
她随即转身背对着对方,“我裙子拉链头被我不小心拉断了,能把我把拉链合上嘛?”
向明月其实大可以直奔主题地和她谈,不必这么绕的。但也不知什么心思,就想以这种不设防的状态,一把扣住她的喉咙,问问她,为什么清清白白的女人不做?
当然只是想,这样神经质的泼妇行径,她几个月前作为当事人都懒得和第三者对峙,更何况眼下,她不想失了风度与骄矜,在这个唯唯诺诺的小女生面前。
对方好不容易才替她拉上拉链,废了好大力气,指节都拉红了。
向明元转过身来,莞尔,言谢她。
对方摆摆手,没什么,即刻要出去。
“你叫什么名字?”
“啊?”
“我问过向东元,他不肯告诉我。”向明月眯眼朝对方的目光里,兀自一丝狠戾如浮冰泛了出来。
对方生生往后退了好大一步。
“你是……”
“我们见过。我是汉森的表姐,向东元的妹妹。”
春节家宴上向明月只草草且远远地看了她一眼,后来又提前离席。
余田不记得她,很当然。
明月问她,你跟他,要什么,或者你图什么?
余田:“我和他什么都没有。”
没有!明月心上一跳,瞧这女生说话的眉眼,不像诓人的样子,她话里话外也有些孤傲出尘感、有小孩怯弱感,但唯独这一点上,她似乎很有底气,
这确实叫向明月有点意外,但也隐隐觉得哪里不好。
“什么叫没有?你介入人家婚姻、家庭,不是拿你跟人家男人睡没睡当实质标准的。”
余田一秒钟泄气,自我心理建设了许久,手在划洗手台上的水,“他说,他和他妻子已经属于实质分居……”
“这和男人在床上说我爱你是一个道理。呵……当然,你这个年纪信,我也可以理解。”向明月仿佛听见一个笑话,不咸不淡、毫无营养,
“再告诉你,在你说这句话之前,我还有点心疼你的懵懂无知,到底情关难过。但既然你愿意相信他的空头支票,那么也不是清纯到哪里去。”
“你如果信你可以当男人的救赎,那么就这些年的书都读到屁|眼里去了。恕我冒昧,话是糙了点,但理是这个理。”
“我知道如今很流行大叔配萝莉,我也从来不轻易否定别人的爱情。但你们之间有感情的话,也是不该的,倘若他真心在意你,就不会给你冠个第三者的骂名。更不要给我搪塞什么,他和妻子没感情,实质分居这些措辞,原配有罪论,是我最不耻的小三言论。我是你,就叫他拿离婚证给我看,而不是一味地昏头转向由男人拿捏。”
向明月恶人做到底,“说句得罪你的话。我大嫂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比你好看多了。女人都会老的,拿年轻的资本去驳男人的欢心,有句老话,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
“趁着年轻多读书多见世面。”
“这是我作为向家人给你的忠告,也是同为女性同胞的忠告。”
“向姐姐,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倘若你哥最后还是和他太太离婚了,你怎么说?”
呵,小妮子冥顽不灵,向明月一副结案呈词的冷酷,“能怎么说,那是他们自己的事,不是嘛?于你于我。”
*
向东元见余田久没回来,就去洗手间方向寻她,周映辉见状,感觉不妙,三步并两步地跟上。
看到周映辉,向东元瞬间明白,女洗手间可能正在上演什么。
果然,向明月、余田前后走出来,余田更是一副红了眼眶的神色。
向明月苦笑,她失败就失败在,眼泪不能像这些女人一样,随时随地地贩卖。
向东元见状,袒护美人心切,兄妹俩就在来往的廊道里争执了起来,他怪她管得太宽。
“彼此彼此。你不去找周映辉说什么,我还不这么殷勤呢,告诉你,老向的命令,他说了,”向明月半转身来指着这个余田,“他在一天,就不允许明着介入别人家庭婚姻的婊而不知的女人进门当儿媳。”
“向明月,你他妈给我滚!”
“我的妈也是你的。”
“别给我充大个!我直到今天,才真正懂你了。向东元其实也是个窝囊废,色厉内荏的家伙,瞧你看上的人,就明白了,你还当你十八呢。或者你自欺欺人地认为,你和这样的小女生在一起,就能活回去,真是个可悲的男人,她说你俩没睡,为什么……真爱?还是你也觉得对不起老婆,下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