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这样一个外面冷漠、疏离,一件件剥开他的皮囊,才发现,他外面多少斯文涵养,里面就有多少狼子野心,当然,是无比忠诚的狼,悲喜全交在你手上。
眼下,还是二狗子的他就是拒绝向当当了。
一、他还得回去上班。
二、也是最重要的。
“你之前阑尾手术,医嘱没有叮嘱你嘛?”
“什么?”向明月懵了,懵得彻彻底底,这家伙,都火烧房子了,他居然脑子里全在盘算这些。
他在顾忌她的身体。真是让人又爱又恨的一个家伙。
“邵医生说至少一个月恢复期,不可以同房。”
周映辉冷漠接她的话,“你两个月。双倍医嘱。”
“为什么?”
“因为你比别人疯一点。”
向明月:我怀疑你在开车,可是我没有证据。
*
零点将过,他开车送她到门禁楼下。
外面寒风凛冽,车内暖气很足,扑在玻璃上的热气,像蒙在人心上的薄纱。
向明月要他把车子开走,推门下车的那一秒,周映辉扣住她的手腕,“向明月,今晚的事,你不会一觉睡醒就拿酒挡拆,不认账了吧!”
向明月闻言笑恼,“我是那种人嘛?”
周映辉不出声,一双清冷的眸子分明在说:你绝对是!
他开她的车子,车椅都是往后调退好多,腿长的缘故。这驾驶座多出的空间,正好够向明月捉弄他,她盯瞄了他两眼,随即,侧弯身过去,爬跨坐在他腿上,后背抵着方向盘。
周映辉明显有些窘迫,张张嘴巴,被向明月抢白了:
“你这么紧张我,那干脆不要去上班了。”
虽说深夜,小区里依旧有来往的车辆,向当当这么大胆,周映辉觉得体内的血液在沸腾也在倒流,“别闹,快下来。”
“周映辉,你越害羞,我越想吃了你,怎么办?”
他俩台词剧本是不是拿反了。
她的话叫周映辉陷入沉默,他两只手扶着她的腰,明明什么都没做,却被腿上的人狠狠咬了口,在他左边的脖子上,
向当当疯完就从驾驶座这边下车了,促狭地在他耳边,“盖章生效了,心放回肚子里去。”
突然又想起什么起来般地恶寒,“你妈那边我怎么交待啊?”
“你妈绝对恨死我了,我这下坐实了狐狸精的名号了。”
周映辉一手揉被她咬一口的脖颈处,一手把着变速杆,幽幽朝她道,“你当你不是?”
*
次日早上,周映辉交班后,给她去电话时,向明月已经自己打车去上班了,在他们公司楼下咖啡店买咖啡。
周映辉问她喝的什么,“冰美式还是冰焦玛?”
向明月将将接过手里的冰美式,“你怎么知道?”
“以前寒暑假,你放周末假,你时常点这两种咖啡喝。”
“你是不是连我姨妈期都能记得清清楚楚哦?”
“如果你愿意告诉我的话。”
二人一个促狭马虎,一个贤惠细致。
周映辉那头让她好好上班,提前约她时间,晚上八点之前一起去吃饭。
“你这是正式约我嘛?”
“May I?”
“五点准时下班。”
*
下午五点周映辉准时在她公司楼下等她。
向明月坐进副驾的第一件事,就是告诉他一件八卦:
嘉雯和邵医生约了!
周映辉:……
向明月这口吻就像她小时候回来要买件什么玩具,那谁谁谁都买了,我也要!
周映辉心里有苦说不出,他为她身体着想,这女人却回回踩他命门上。
他良久的沉默,倒是叫向明月卖这第一手的八卦显得有企图心了,“你该不会认为我在暗示你什么吧?”
“你就是。”
说着,周映辉左手还在方向盘上,右半边身子侧倾过来,他本能地想告诉她,我想你。
想到夜里到一整个白天都在无名的兴奋,有些不相信,他们在做什么,或是已经做了什么。
可我更爱你。理智非理智都无需证明地喜爱你。
他应该是刚洗漱完,整个人身上的气息很干净,短发里能闻到电吹风吹干特有的清冽。
唇舌上有薄荷牙膏的味道。
向明月握在手里的手机有来电在震,而他侵袭的唇舌是柔软的。
一点点缠绕着,舔|舐着,连同她两颗尖尖的磨牙。
向明月已经很多年没试过这样纯粹的接吻了,不是拿吻当前戏的情|欲。
被吻地开心的向当当,说要请周弟弟吃顿好的。
话说,这是他俩认识二十几年来,头一次私下约正餐,向明月在周映辉开车的时候,死性不改地撩拨他,左手去够他的右手,“我还是有罪孽感呢。”
“你不准和你爸妈说我们的事。”
“为什么?”
“我怕你妈……”
“我是不是可以理解成,你也不会告诉向爸的?”
“为什么告诉?”
周映辉有点失落。
“恋爱是两个人的事。”她一直是这样的性子。和周渠的恋情,也是周送她回家,被向东元抓包后,才告诉父亲的。
他手机撂在中间的水杯架上,一直有短信进来,不是微信是短信。
频率进来的有些过密,向明月想不注意都难。
他老实同她说,是贝家那个姑娘,他拒加她微信后,又改手机短信骚扰了。
“拉黑,请了解一下。”向明月板着脸提醒他。
周映辉言笑,他短信箱上千条短信,他几乎都不看,那个贝萦萦的自然也是。
向明月也不去查他的短信内容,却狠狠在他大腿内侧掐了一把,“……嘶,别闹,在开车呢!”
“道明寺说过,破坏别人的感情是会被牛踩死的。”
“嗯,狠狠踩死。”
向明月咋舌,小畜生比她还魔鬼!
他们一道吃日料,周映辉吃得少,他看着向明月在吃,也在听她说他们工作室的各路八卦。
她先点的碗鳗鱼饭,吃了几口不想吃了,本想搁到一边,周映辉伸手,说给我吧。
向明月不好意思极了,直言,“我长这么大,只有我爸吃过我的剩饭碗的。”
“……”他沉默,但笑吟吟地接过她吃了几口的饭碗。
这其中拐了个“爸爸”梗,二人彼此心领神会。
向明月不介意这个恶趣味,心里却轻飘飘地,她觉得有人这样无条件地由着她,会愈发把她娇纵坏的。
没吃多久,周映辉手机响了,是沈知华,他亲额娘!
向明月下意识消音般地不作声。
沈知华给儿子来电,没其他主旨,严禁他与贝家那个丫头来往,也表示上回给那姑娘微信,只是面子上难转圜,她不赞同那个贝萦萦同他来往。
他父亲也不会赞同的。
“嗯,我也不赞同。”周映辉干脆得很。
沈知华电话那头似还有不妥,“你与明月……”
周映辉瞥了眼对面的向明月,嘴角浮了浮,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她同我说得很清楚。不想和我有什么瓜葛,也明白你的苦心,她说希望我不要在她身上浪费时间。大家还是邻里邻间的,也不好为了这点男女心思就声张了,依旧做朋友,我一次性付了她半年的房租,暂时也没挪地方的念头。”
“小辉……”
“妈,你应该懂喜不喜欢都是强勉不了的。感情也不能施舍,所以我不怪任何人,但是在我放下她之前,也暂时不想应付任何相亲。”
沈知华那头无言沉默。
母子俩的会话就此结束。
全听了去的向明月,嘴里一块天妇罗掉桌上,“你……”
周映辉你个混账!她是你妈呀,这么诓她,要天打雷劈的。
“你不是不让我告诉我妈的吗?这样也好,总归不会比眼前更差。她看见我总是对别的女人提不上兴趣,也许回头就认可你了。”
这叫置之死地而后生。
向明月:置个屁。
周映辉笑纳她的粗鄙,出去上洗手间的功夫,他提前买单了。
服务生进来送账单的时候,向明月才明了,
“不是说好我请客的嘛?”
周映辉接过账单,揣回外套的内口袋里,他面上从容正色,“我真没你想象中的那么穷。”
“我也一直很想为你买单,以男友的名义。”
周家不算顶富贵人家,但也是几代中产之上,他母亲收入也颇丰,但这些都是家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