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轻易撩妹(105)
衲衣一见霍清明又怂了,气得吹鼻子瞪眼,正要帮他出气,却听到霍锴英说道:“有什么话,出去了再说。”
说完,他率先离开了吵吵闹闹的茶楼。
而霍龄英离开前,却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衲衣。
衲衣莫名其妙。
“小明,”她走了两步,发现霍清明依旧站着不动,又折回来推了推他,“走啦!”
而霍清明却因为霍锴英方才的态度而寒了心。
再看衲衣,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是多余的。
她是那两人相爱的结晶;而他,算是什么呢?
他挣开衲衣的手,低低地说了一句:“我先回去了。”
衲衣还没明白他的意思,他就大步走了出去。
她追出去后,就见他自己一个人走向了停在路边的车子,然后钻进车子就跑得没影儿了。
“靠!”衲衣追到路边,冲着扬长而去的车子大声喊道,“你发什么神经啊?你把我一个人丢在这边,良心不会痛吗?”
他踢着路边的树根,越想越气,一边踢,一边低声骂着:“死小明,臭小明,等我回去了,看我怎么和你算账!居然狠心到把你姐姐我一个人扔在大街上!”
“齐娜,”霍锴英上前对衲衣说,“你坐我的车回去。”
衲衣抬头,早间的阳光柔柔地打在他身上,让他看上去亲切又柔和,瞬间治愈了她那颗受伤的小心脏。
但是,看到始终跟着他的霍龄英,她肚子里就有一股怨气:“你干嘛总是阴魂不散地跟着我爸爸?”
她可不像霍清明那么单纯犯傻,看到两个人一起出现,就认为这两个人是在幽会。
“殷太太是你妈妈请去家里的客人,说话注意点。”霍锴英伸手拉住她的胳膊时,小声在她头顶提醒了一句。
“妈妈请的?”衲衣彻底糊涂了,“妈妈为什么要请她啊?”
霍锴英似乎不愿多谈,笑着说:“回去问你妈妈。”
心里有疑问,不及时给解决,衲衣就憋得难受。
但是,霍锴英的司机却很会挑时间,特意赶在这个时候来接人。
上车前,霍锴英对正准备进后座的霍龄英说道:“殷太太,你坐前面吧,小女和我坐后面。”
霍龄英脸色一僵,在霍锴英为她打开副驾驶的车门时,还是很不情愿地走了过去。
她极小声地对他说了一句:“她也是我女儿。”
第80章 女人硝烟战
霍锴英愣了一会儿,转而礼貌地朝她笑道:“殷太太,上车吧。”
“我以前看错了你。”霍龄英目光微沉,冷冷地笑了一声,便优雅地钻进了车里。
车子启动后,霍锴英一路都在闭目养神;霍龄英更是全程都冷着脸。
衲衣明显感觉到两人间的气氛很奇怪,车里沉闷得让她坐立难安。
“老爸?”她向霍锴英靠近了几分,几乎压着声音在说话,“您早上真去开会了?”
霍锴英缓缓睁开眼,侧头看着她。
他微眯着眼,笑着打量着她,就是不说话。
衲衣被看得莫名,向后缩了缩肩膀,嗫嚅着:“老爸,您能别这样看着我吗?怪吓人的。”
霍锴英却笑着问了一句:“你和清明一早来这边做什么?”
“买菜呀!”衲衣不假思索地答道,“妈妈特意吩咐的,说这边的菜新鲜,价格也实惠!”
她见前头的霍龄英微微转过脑袋看了她一眼,有点不自在,便放低了声音,趴在霍锴英耳边说:“妈妈和我说您去单位了,提也没提要请……她到家做客的事。老爸,真是妈妈邀请她去家里的啊?”
“嗯,”霍锴英轻轻应了一声,见她一副求知若渴的模样,只好为她解惑,“会是上面临时决定召开的,殷太太的丈夫也在场,她刚好在外面等着。会后,她找到我,说你妈妈邀请她去家里做客,让我顺便载她过去。”
“您就这样答应了?”
霍锴英笑道:“我当然私下里找你妈妈确认过了,确有其事。要不是她交代我回来时给她带一份面茶,我也不会碰到你们。现在来看,她是故意这样安排的。”
衲衣还是不太明白尚蔚蓝的心思:“为什么要这样安排?”
霍锴英只是垂目一笑,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发,低低地劝了一句:“别问那么多。”
别人不了解尚蔚蓝,他却最了解不过了。
如此大费周章地让两个孩子撞见他和霍龄英在一起,就是想借两个孩子之口让他有个清醒的认识——在他与霍龄英的事件里,她是有理的一方,孩子们会站在她那一边。
做了二十年的夫妻,她从来没在他面前发过脾气。
不高兴了,旁敲侧击一番,他也能及时察觉到她的情绪。
然而,她要的并不是寻常女人那样的安慰与关怀,而是一个男人知错能改的担当与责任。
从嫁进霍家的那一天起,他就知道她是不同的。
新婚夜,她和他约法三章:“我们结婚是两家联姻,没有感情基础,所以,我事先和你说清楚三件事——第一,我不会和你纠缠从前的事,但你必须和过去彻底划清界限;第二,在你保证能做好第一件事后,我会尽心抚养你的女儿,但女儿和她除了血缘上的关系外,和她没有半点关系;第三,我想要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但前提是……我们必须彼此爱慕。换句话说,就是我和你的孩子,是相爱的结晶,而不是为了传宗接代。”
除了这三件事,那一晚,她还说了许多奇奇怪怪的规矩。
规矩虽然多,但是,由她温声细语、慢条斯理地梳理下来,他反而听得津津有味。
而尚蔚蓝也不愧是尚逢春一手培养出来的女儿,头脑十分精明,听她一席话,胜过他读过的千万卷书。
遵她所言,他不会冒犯她。
因为他并没有将她看成是自己的妻子,而是将其奉为了老师。
她见多识广,话里句句是珠玑,让他受益匪浅。
直到他渐渐被她的教养和学识拨动了心弦,他才真正见识到了何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她分明早在少年时期就已对他生了男女之情,却一直端着姿态假装不在意他,引着他一步步迈向她辛辛苦苦织就的情网里,让他彻底忘掉过去,从而死心塌地地爱上她。
而他,自然也被吃得死死的。
两人结婚后的第一次,是他主动提出来的。
他至今都还记得她当时的态度。
她很认真地问他:“新婚夜的约法三章,你还记不记得?如果记得,那请你认真且真诚地回答我——你好好想想,你爱的是眼前的这个女人吗?”
他想了一会儿,真诚且认真地回答了她:“是!我们结婚两年了,我也花了两年时间来思考我们之间的关系,也渐渐明白了。在这段婚姻关系里,你的心从始至终都是干干净净的;而我,愧对这颗干净澄明的心,却又想要拥有这颗心,守着它,爱着它。此时此刻,我明确地告诉你,我胸腔内的这颗心,虽不及你纯净透彻,但对你的爱是热烈而真挚的!我想将这颗心交付给你,你愿意收下吗?”
她笑着点头:“愿意。”
迟了两年的洞房花烛夜,带着满腔爱意,果然是令人愉悦且欢喜的。
爱的浓温散下去后,他和她之间的爱是温润清和的,像潺潺溪流,不急不缓。
这就是她的奇妙之处。
即使清清淡淡的,也能让他感觉到丝丝温暖入心弦。
回到四合院,尚蔚蓝亲自在院门口迎接。
霍锴英下车就将打包好的面茶交到了她手里:“趁热喝。”
尚蔚蓝朝他笑了笑,低声对他说了一句:“清明在楼上书房等你的解释,是什么你就说什么,别不好意思。”
要向孩子解释父母之间的事,这真让他感到为难。
这种事,他觉得尚蔚蓝更能处理好,本想让她去解释,她却转向了刚下车的衲衣:“齐娜,去请东厢的两位客人去茶室吧。”
衲衣欢喜地应了一声,一溜烟地跑进了院子。
尚蔚蓝又迎上了霍龄英,语带歉意:“殷太太,真是不好意思,突然着急叫你过来,没耽误你的事吧?”
霍龄英很客气地朝她笑了笑:“托霍太太的福,我丈夫爱护我爱护得紧,最近都不怎么放心让我出门了,怕我遭遇不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