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分之想(51)
大约是她的目光太过炙.热,言斐突然转过头来。
四目相对,庄以念脸一红,立马收回目光,还欲盖弥彰地将被子往上拽了拽。
可还是控制不住,眼角余光不断往那边瞟。
啊啊啊好想摸一下啊!!!
言斐笑看了她一眼,重新回到浴室,换了衣服出来。
笔直的西裤包裹住大长腿,衬衣扣子扣至最上面一颗,又是那副清冷禁欲的模样,半点春光不露,宛如高山冰雪,不可亵渎。
见她侧躺在床上,一双眸子亮晶晶的,再精神不过,不由勾唇道:“不是说还想再睡一会儿?”
“睡不着了,但也不想起来。”
庄以念抱着被子,内心有些遗憾,早知道刚刚就该多看两眼,或者叫他过来摸一把也行。
反正都是她男人了,看了也不犯法。
她男人……
昨天晚上的画面突然掠过脑海,包括他们在校园长椅上亲吻的画面,她想起什么,忙抬起自己的左手。
无名指上,戴着一枚钻戒。
戒指还在,那就不是做梦。
他真的向她表白了,他真的也喜欢她。
还有什么比暗恋多年的人恰好也喜欢你更开心的呢?想到这里,庄以念心里就乐开了花儿,唇角不自觉扬起。
窗帘已经拉开,大片日光从外面泻进来,她在光亮中朝他一笑:“早安。”
言斐走到床边,也笑了笑:“早安。”
庄以念盯着他薄薄的双唇,蓦地抬手勾住他的脖子,将他往下一勾,仰脸在他唇上亲了一下。
她暗搓搓想了好久的早安吻,终于圆满了。
蜻蜓点水的一下,她很快松手躺回去,然而面前男人却突然扣住她,俯身上来,眸色沉沉,似乎想要更多。
她躺在枕头上,看着他慢慢朝自己靠近,有一丝丝紧张。
就在他即将亲下来的刹那,她蓦地抬手抵住了他。
“不行!我还没刷牙。”
说着,非常灵活地从他身下钻出,面上红扑扑的,眼神坚定,一副坚决不能再继续下去的模样。
主动招惹的是她,临阵退缩的又是她……
言斐简直拿她没办法,最后也只能笑着揉了揉她的头:“你再睡一会儿,我去弄早餐。”
言斐转身出了屋,庄以念抱着被子在床上开心地滚了一圈,随后也起床洗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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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早饭,已经十点多,上午过去大半,也干不了什么,两人索性忙里偷闲,在楼下的玻璃房子里的秋千架上坐着聊天。
春光倾泻而下,漫进屋内,落在两人身上。
玻璃房内摆了不少盆栽,靠近秋千架旁边是一盆三色堇,紫色花瓣,幽幽开着。
“之前我没进来住的时候,这里还没这么热闹,惠姐喜欢养些花花草草,这些都是她弄的……”
庄以念靠在言斐肩头,晃荡着双腿,有一句没一句地同他闲聊着。
言斐没搭话,目光落在虚处,似乎回忆起了什么往事。
太阳晒久了,庄以念觉得有些热,侧过脸,看见他扣到最上面的衣扣,心下发痒,忍不住伸手替他去解。
结果刚碰上,就被他捉住了手。
他低眸看她,眸子清润,唇角噙着一点笑意:“这是第几次了?”
“……”
也不过就三次好不好!而且她也没想干什么!
庄以念微微红了脸,吐槽道:“在家里也穿得这么严肃,你就不觉得闷吗?”
言斐一笑,松开了手,任由她动作。
庄以念替他解了两颗扣子,便没再继续,仰脸看着他。
春光烂漫,美色当前,很容易滋生出暧昧,她想起早上那个未成的吻,不由自主地仰头吻住了他。
开始是她主动,但很快主动权就被言斐占据。
他一手揽着她的腰肢,一手握着她的胳膊,细细品尝着,一点点攻城略地,温柔而强势,不容她后退。
花藤缠绕的秋千架轻轻摇晃着,满室花香氤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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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上午就这样悠闲过去,下午,两人不得不打起精神,回了庄园,继续准备婚礼事宜。
三月底,两人终于迎来筹备已久的婚礼。
婚礼前天,下过一场雨,第二天见了晴,春光烂漫,繁花似锦,格外的生机盎然。
庄以念早早便起来换上婚纱,化好了妆。
一头乌发高高挽起,轻纱披在脑后,连同裙摆一起逶迤至地面,漂亮又矜贵。
言斐则在另一间屋子里,也换好了新郎礼服,居深和贺熙等人陪在一旁。
老爷子突然拄着拐杖由人搀扶着进来,众人同老爷子问过好,见他似乎有话跟言斐说,便都出了屋。
屋内安静下来,言斐扶老爷子坐下,唤了声“爷爷”。
老爷子看着他,欲言又止,半晌,才张了张口道:“阿斐,爷爷把念念交给你了……你千万要好好待她……”
老人的眼圈慢慢泛了红,隐约闪着水光。
“还有,当年的事,是爷爷不好,念念她完全不知情,你千万别因为这个心里存着疙瘩……”
言斐一怔,脑中闪过昨夜小姑娘在他怀里说的话。
——“骗人!我留学那么久,都不见你去找过我。”
他哪里是不想去找她,而是不能。
她不会知道,早在她出国之前,老爷子就看穿了孙女儿的心思,来学校找过他。
当时他去英国留学的申请刚批下来,老爷子在这件事上帮了他一把,然后以这点恩情为由,半是威胁半是恳求地让他不要再去见她。
他当时年少气盛,受不了这样的折辱,想也没想便答应了。
“爷爷但当时也是怕,怕她以后过得不好……爷爷就这么一个孙女儿,总想给她最好的……”
半晌,言斐微微一笑:“您放心,我说过的话,绝不会食言。”
“好……好……你答应爷爷的,别忘了……”
老爷子反复叮嘱一番,颤颤巍巍出屋,又去了庄以念那边。
庄以念正被褚南容和几个好姐妹簇拥着在拍照玩闹,见老爷子进来,忙唤了声“爷爷”。
原本还嘻嘻哈哈没个正形的女孩子们也都规规矩矩起身,打过招呼后各自出了屋。
老爷子看见孙女儿脸上掩饰不住的笑意,上下打量她一番,说:“念念穿婚纱的样子,真漂亮。”
庄以念听见这句话,不知怎么,突然就红了眼眶:“爷爷……”
老爷子握住她的手,笑道:“好端端的,哭什么?”
庄以念倾身抱住他,又唤了声“爷爷”,眼泪不听使唤地掉下来。
老爷子轻轻抚着她的背:“不哭,哭就不漂亮了……”
庄以念在爷爷肩头趴了一会儿,才直起身,双眼哭得红红的,睫毛上还挂着一滴泪。
老爷子见状,故意板起脸:“再哭的话,爷爷可就要去问问阿斐,是不是他欺负爷爷的宝贝孙女儿了。”
庄以念立马破涕为笑,取了纸巾对着镜子清理。
很快,婚礼开始,乐声响起。
庄以念挽着老爷子的胳膊,沿着红毯缓缓往前走,身后跟着两个小萝卜丁当花童。
前方立着修长清俊的影,身如玉树,面容模糊。
风中掠过花香,日光漫天照过来,她想起十八岁那年,第一次见他。
也是这样好的天气,也有花香氤氲,她猝不及防撞上他,少年骨隽神清,那一眼,惊艳了漫长时光。
如今,她终于走到他面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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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宴一直闹腾到了很晚,庄以念和言斐都被灌了不少酒,尤其言斐,几乎就没停过。
最后,庄以念醉得迷迷糊糊,见众人还不肯放过他,还在劝,脾气一上来,直接护在了他面前。
“不喝了!你们不许欺负他!”
众人登时笑得前俯后仰,纷纷直呼“受不了”。
言斐搂着她,也笑了。
——自打这以后,小公主“护夫”的名号便传了出去。
宴会厅一角,相对冷清的地方,唐如歆和唐父唐母一同坐着,远远望着这边的热闹情景。
看了一会儿,唐母道:“如歆,上回我让你跟阿斐说让他有空回来看看,你跟他说了没有?”
唐如歆心不在焉地应道:“说了。”
唐母不解:“说了怎么也不见他回来……”
刚刚敬酒的时候,他也是礼数周到,但是看着却疏离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