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时临把人送到岸边,此时岑沂南结束了与导师同窗的谈话往这边走来,没有想到一来就看见宋西汐掉水里这一幕。
见江时临往湖里跳救人,他立即请求围观者的帮忙把试图逃跑的阿琪和男人给抓了起来,还叫来值班的警员。
而赶过来的人警员正是莫惑和林雨琦,另外还有两名交警。
莫惑见浑身湿漉漉从湖里出来的人竟然是江时临,神色惊讶,“头儿,你怎么在这里?今天不是休假吗?”
“主办方邀请我过来当嘉宾……”江时临的视线落在宋西汐苍白的小脸上,眼里是掩饰不住的担忧。
“西汐,你没事吧?西汐……”岑沂南虽然担忧焦虑,但也没乱了心神,让江时临把人平躺仰卧在地上,好整以暇地替她做人工呼吸。
宋西汐吐了几口水,微微睁开眼睛,眼神茫然若失,阳光直直射落让她感觉眩目,她似乎还未能从刚才的恐惧中缓过神来,再一次缓缓闭上眼睛。
“西汐,西汐……”岑沂南连忙抱起她,围观的人见状连忙让开一条道。
“把这两个人给我送回局里。”江时临沉声交代莫惑几句后,抬脚去追岑沂南和宋西汐。
岑沂南把宋西汐送到附近的医院,江时临一直开车跟他们后面,也进了医院。
医生一轮检查下来,对担忧不已的岑沂南说:“她没有生命危险,只是体力不济晕过去了,若是没意外的话,很快就能醒过来,你别担心。”
“我知道她没有生命危险。”岑沂南双眉紧蹙,语气放缓了半拍,“她曾经有坠江的经历,差点丢了命,从那个时候起,她对水产生了深度恐惧感,我是害怕她潜意识不肯醒过来。”
站在病房门外的江时临在听见岑沂南说宋西汐曾经有过坠江经历时,心头一震。
相同的名字,相似的眉眼,同样的喜好,而且曾经坠江,至于容貌为什么不同,昨晚已经在莫惑那里得到了答案。
这就是他的宋西汐,毋庸置疑的!
江时临推门而进,听见动静的岑沂南和医生双双回头,见是衣服湿透还没换的江时临,岑沂南惊讶问道:“江警官,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刚才听见你说宋西汐她曾经有过意外坠江的经历,”江时临答非所问,“我想知道她意外坠江是不是发生在八年前的夏天,那时大概是七月末。”
岑沂南并没有回答江时临,而疑惑的眼神上下打量了他半天。
江时临继续问道:“她当年坠江,是你救了她对吗?”
“你到底是谁?”岑沂南没有承认也没否认。
“这些年来,她从来都没有跟你提起过一个叫江时临的人?”
岑沂南心底警钟敲响,那天晚上在御芳庭大门外的情景画面一一在他的脑海里掠过,虽然宋西汐不说,但是直觉告诉他,江时临于她而言还是不太一样的。
现在看来,他们以前是认识的,而且关系匪浅。
可到底是什么关系呢?这个宋西汐没有告诉他,这些年来她的确没有跟他提起过江时临这一号人物来。
岑沂南对医生略带抱歉一笑,“刘医生,麻烦您先出去一下,我有话要跟这位警官谈。”
“好的,有什么事情随时叫我。”刘医生起身出去,顺手把病房的门给关上。
“江警官,西汐她以前确实是有意外坠江的经历,但不是发生在八年前的什么七月份,而是两三年前的事情。”
岑沂南平静地看着江时临,薄唇微勾,“江警官和西汐是什么时候认识的?在我们上次见面之前,我的确从来没有听西汐提起过你来。”
江时临同时也上下打量着岑沂南,原本略有阴沉的面色突然会展开来勾唇一笑,“之前听说宋西汐是岑家失散多年的女儿,历经千辛万苦终于被找到,可在我看来,这未必就是事实的真相,对吧?”
“西汐她的确是我失散多年的妹妹。”岑沂南的语气放慢了半拍,却放重了几分,“至于江警官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抱歉,我并不感兴趣。”
江时临依旧保持淡漠的笑意,“你确定她是你的亲生妹妹?”
“确定。”宋西汐曾经说过想要跟过去的生活彻底告别,这些年来大家一致达成共识,对她过去的事情绝口不提,更别提随便对人涉露她过去的身份。
“江警官,如果不是看在刚才你救了我妹妹的份上,我是不会回答你这个问题的。”岑沂南向来温和的双眼变得锋利了起来,“毕竟我不是犯事的嫌疑犯,这种涉及私隐的事情,我想我还是有权利拒绝回答的。”
“话说起来,我得好好感谢江警官你救了西汐。”岑沂南试图绕开话题,“这样吧,江警官什么时候有空,我请你吃饭吧。”
两人目光对峙,仿佛迸发出激烈的电石火花,还发出刺耳的金石交鸣之音。
氛围一下子就变得剑拔弩张了起来。
“你确实有拒绝回答我的权利,但是我想我很快就会知道我想知道的答案。”江时临的笑容骤然加深,“你别忘记我是做什么工作的,我想知道的事情,从来没能隐瞒过我的双眼。”
“堂堂刑警队长放着保家卫国的大事不做,净做些窥探人家隐私的事情,你觉得你对得起政府组织和人民群众的信任和支持吗?”岑沂南嘲弄道。
江时临不以为然地耸了耸肩,“我在找我失散多年的未婚妻,又何来对不起祖国和人民一说?”
第26章
江时临知道他是没有办法从岑沂南的嘴里套出有用的信息,在接到莫惑的电话后,便转身回了警局。
阿琪因推宋西汐下水,并且对她人身体造成伤害,处以一个月拘留。更可笑的是,在听见自己被判拘留一个月后,阿琪终于从一种懵逼的状态里回过神来,对着身边的男人一轮捶打,“都怪你,要不是色心大起调戏那女人的话,我至于要被关一个月吗?”
她下手狠,那男人本来就窝了一肚子的气,现在终于憋不住了,接连打了阿琪两记耳光,“你他妈的,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谁让你发神经推那女人下水。”
“对,你他妈的就是脑子进水了,明知道那女人是刑警队长的老婆,你还犯贱推人下水。”
刑警队长的老婆?
莫惑和王道两人相互对视了一眼,怎么听着好像有一只很大的瓜?
阿琪直接被打懵了,哭着扑向男人,很快两个人就在警局里扭打成一团,像杀父仇人见面似的,莫惑他们隔都隔不开。
论打架,在力气上阿琪肯定不是男人的对手,一轮干架下来,阿琪被揍得鼻青脸肿,双手叉腰骂道:“你个王八蛋,我要跟你离婚!”
脸上也挂了彩的男人不甘示弱,“离就离,谁怕谁?”
莫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猛一拍桌面,怒喝道:“我说你们够了没有?还嫌不够丢人是吗?要我请媒体记者来给你们做一个现场直播吗?”
王道也跟着开口呛,“两人年龄加起来都七八十了吧,你以为还是七八岁的孩子是吗?一个见了美女就管不住自己下半身,一个不分事事非黑白,疯起来不管他人死活,我都替你们丢脸,你们还好意思在这里闹,当这里是你们家吗?要打要闹回家关起门打闹个够,敢在这撒野,小心我关你们一年半载。”
夫妻两人面面相觑,相当有默契地冷哼了一声,然后拧过头谁也不再理谁。
把两人带走后,办公室终于安静下来了。
“说宋医生勾-引他,这大概是我今年听过最好笑的笑话了。”王道说,“追她的人能从这儿排到大街上,什么青年才俊、富二代、官二代,她瞧都没瞧一眼。”
这时,江时临从外边进来,听见王道这话,心情瞬间由阴转晴。
“头儿,宋医生她没事吧?”莫惑关心问道。
“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江时临走到王道跟前,“你对岑家了解多少?”
“岑家?”王道很快就反应过来了,“你的意思是说宋医生家?”
“嗯。”
“头儿,你这是要调查岑家?”王道疑惑的语气中带有几分紧张,“岑家是犯什么事了吗?”
“不是,是宋医生。”
王道:“什么?!宋医生?!”
莫惑:“什么?!宋医生?!”
两人面面相觑,王道追问,“头儿,宋医生她到底犯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