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晚辰(下部分)+番外(809)
郑家人根基不在京城,郑姑婆想赖在京城,只能赖白家。
换句话说,哪怕白队把郑姑婆送到了京城其它医院开刀,到最后,郑姑婆即便没事都非要说自己身体哪儿不舒服,这刀开的不对,到头来,郑家人不是只能找白队算账吗?白队终究都是要负起这个责任的。
白露经君爷这样一点,越想越可怕。想她哥这人都算冷酷的了,好不容易动了一次恻隐之心,看在亲戚家的份上,结果,遭到如此恶报。
“我看,我和我哥商量,让她回保定吧。”白露打定了主意说。
郑姑婆这个手术不能安排在京城,更不能安排在她老公手里,到时候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所以说,郑姑婆这种病人说到底是自己作死自己,在医院里喊着大夫要害死她,这样哪个大夫敢给她开刀。想来,这保定的医院不是没有这个能力,只是只要听郑姑婆这样一喊,谁敢帮郑姑婆开这个刀呢?现在大夫又不好做,整天医闹。哪个大夫都不想招惹麻烦。因此,干脆称自己没有这个能力治好郑姑婆,请郑姑婆另谋高医好了。
君爷对郑姑婆这种老人,倒没有什么多余的想法。毕竟,他都当大夫这么多年了,什么病人没有见过。当然,郑姑婆这种是奇葩了点。像今天见面,因为老人都知道现阶段先是要倚靠上他和白队,见面老人只对他们说好话,一句坏话都没有提。说明这个老人精明到了极点,随时做好怎么反咬他们一口,只等他们先上钩。不过,他君爷不是对此一点法子都没有。
君爷这会儿的脑子里只想:今晚上的白露姐姐,似乎是对他过度的关心了。
自从上次,不知道白露姐姐突然怎么转了性子,又喝酒,又发酒疯,对他冷意频见,像是对他亮起了好几盏红灯。然而,今晚上,被郑沅洁这样一说,她似乎从来都没有对他冷过一丝一毫。
她心底在意他。
君爷一刻间心头五味俱全,在胸头翻滚,说:“去洗澡吧。我去看看征征玩够了没有?”
君爷说这话的声音很轻,像羽毛似的,说完这话的君爷,径直向小包子的睡房走过去了,是要督促小包子刷牙洗脸睡觉。
白露听完他话脸上郁闷。她这是在和他商量正经事呢,被郑姑婆这种无赖缠上是好事吗?可他倒好,谈话谈不到一半,像是不屑于和她谈,抛下她就走了。
起身,收拾茶几上喝完茶之后的垃圾和狼藉,边干着家务活边想:他让她洗澡后可以睡了,可有这么容易吗?结了婚,什么家务活都得女人来干了。垃圾丢在这儿,也不见他会回头来收拾。
小包子在自己房间里,拿着郑沅洁给他买的新画笔,兴致勃勃地在填色本上玩涂鸦。
这孩子自己玩得专注,都没有发现自己老爸悄悄走进了他的房间。
君爷站在儿子背后,看着儿子聚精会神地画画,给花儿填色,突然间是回想起比较起自己小时候在儿子这个年纪在干什么了。那时候,他应该是,刚和被调回京城的父母一块回到大城市。为了追赶同龄人的成绩,拼命地用功。
如果,非要说小包子与当年的他有什么相同的地方,是两个字:专注。
儿子这股干什么都很专注的精神,符合他的想法。
他当年看中叶思泉,也只因为那孩子能排除杂念,只有专注。相反,他那小外甥女,陆南那小丫头,心思够多了,像他妹妹。不知道是不是由于是女孩子的缘故。
“征征。”君爷的大手放在小包子的小脑袋上。
埋头于绘画世界的小包子,回过头,见到是爸爸,小眼珠睁了睁:“爸爸什么时候来的?”
“看你画。”君爷说,像是生平第一次和儿子这样平等地说话,蹲下身来,“征征喜欢画画吗?”
“喜欢。”小包子说。
“喜欢画画多,还是喜欢爸爸多?”君爷问。
小包子的答案不假思索:“爸爸。”
对于这话,君爷满意了,点了点头:“想学画画,可以去请教姑姑。征征知道姑姑是个大画家。”
“我只是喜欢画画。”小包子说。
父子俩的目光静默地对了阵。君爷接着想到自己那为了陆丫头学小提琴的事儿焦头烂额的妹妹,叮嘱包子:“你这些话,千万不要和你姑姑等人说起。”
“奶奶都不能说吗?”小包子问。
“是的。”君爷肯定自己妈会说漏嘴给他妹妹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