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宜之接待的岳舅爷,也深刻的体会了一把,什么叫我是流氓我是怕,说岳舅爷是个无赖都不为过。岳舅爷话里透露出的那个意思,岳家现在一穷二白,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官字两个口,不管往哪开门,京城这么大总有一个说理的地方,要是说不明白,他就天天来霍家说事。
霍宜之气到无语,最后直接跟岳舅爷说,岳氏怀孕待产中,至于岳氏的嫁妆,是从岳家抬过来的,是不是岳太太的嫁妆,霍家不知道也不想管。官司判下来,岳氏和嫁妆会一起还回岳家,至于是不是岳太太的,还得请岳舅爷去找岳老爷。
话说完,霍宜之直接让小厮们把岳舅爷请出去了,岳舅爷虽然横,但也知道好汉不吃眼前亏。他来霍家这一趟只是来表个态,把嫁妆讨回来,要找的还是岳老爷。
带着一肚子火气霍宜之回到正房,抬头就见湖阳郡主正在屋里坐着,湖阳郡主虽然有自己的府邸,但按规矩说霍宜之的正房就是湖阳郡主的正房,只是湖阳郡主来这府里的时候少,也就成了霍宜之的卧室。
管事早把前头发生的事告知湖阳郡主,湖阳郡主听完就笑了,她原本只担心岳舅爷太软弱,虽然流氓成这样也出乎意料外,爹好歹还是个侍郎呢,不过这样也好。没等霍宜之回来,就吩咐管事的道:“去,叫二老爷来。”
按理说,霍景之不该来霍宜之的内宅,他们兄弟有啥事可以外间书房说。不过霍宜之马上就要回来,她也不想再挪地方。反正这内宅里也没什么女眷,湖阳郡主自己都不是很讲究的人,也就懒得讲究了,也就两句话的事。
湖阳郡主看到霍宜之进门并没有起身,霍宜之看到湖阳郡主虽然高兴,但并不意外。因为岳家的事,湖阳郡主是天天往这边跑。做为霍宜之的妻子,湖阳郡主有些失职,但做为霍家媳妇,霍家宗妇,湖阳郡主从来都把霍家的事当成自家的事。
“一个混混无赖,所图的不过是钱,老爷何必因为这个生气。”湖阳郡主笑着说着。
丫头给霍宜之端上茶,霍宜之叹气道:“想当年也诗书礼大家,子孙怎么就这样了呢。”
湖阳郡主不禁笑了,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别说曾经的诗书礼,就看曾经和霍家齐名的孙家就能知道了。当然孙家嫡系还有爵位,也许什么时候还振能兴一下。像书香门第之类的,唯一能靠的就是子孙争气,能得功名入仕为官,要是连着几代,子孙里没有争气的,只是吃老本,再摊上一个稍微败家的,把一个家族败到底没啥好奇怪。
霍宜之看到湖阳郡主的笑容不由的把话题打住,其实论行事手段,湖阳郡主比他狠的多。她的行事准则一直是,我要么什么都不做,我既然做了,就要把对手彻底打死。
“看来岳家之事不能再拖了,岳氏可以继续留在别院待产,跟岳家的官司是得了了。”霍宜之说着,衙门先判了案,嫁妆退回去,至于岳氏本人,等她生产完了,再通知她这件事,然后直接让岳老爷把女儿领走。
湖阳郡主点点头。
“鲁太太来霍家来了这么多趟,现在我们既然己经决定上公堂,应该知会鲁家一声。”霍宜之说着,虽然不管鲁家怎么说,决定是不可能改了,但提前知会一声也是应该的。
“我跟老爷想到一处去了,我己经让管事的去唤二叔过来,这趟就让二叔去吧。万一哪里谈崩了,老爷再过去不迟。”湖阳郡主笑着说着。
不止是因为霍景之和鲁老爷同朝为官,论口才论腹黑,霍宜之都拼不过霍景之。再者霍景之再是状元,霍家大事也轮不到他拍板,先派霍家二号人物过去,就是哪里谈不拢,霍宜之再出面总还有得谈。要是直接霍宜之出面,谈崩了那就没有回转的余地了,总不能那时候再让霍景之出面替霍宜之圆,那就显得霍家长幼不分。
霍宜之点点头,他知道湖阳郡主心里是早有主意,只是并不直接说出来。夫妻这么多年,湖阳郡主不管娘家多好,自身多么能干,行事多么跋扈,湖阳郡主跟他一起的时候,对于他的夫权都十分维护。就是跟霍老太太争权那一回,湖阳郡主也是提前跟他说了的,这是湖阳郡主的为妻之道。
湖阳郡主端起茶碗喝茶,一时间夫妻无话,说是夫妻,他们夫妻相处的实际时间真不长。除了新婚的时候,怀孕生子之后,湖阳郡主就直接搬回郡主府。夫妻见面的时候还没湖阳郡主跟霍老太太见面的时候多,霍宜之甚至于想过,孩子晚生两年就好了,那样他对湖阳郡主有用的时间还长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