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芸做为妹妹虽然不能去指责兄长,但言语却是没那么客气,娶顾四姑娘本来想的就是顾家的好处,不可能一点代价都不付。院子那么大,挑一处离顾四比较远的地方就好了,再者还有丫头婆子,结婚第二天的那个意外不会再上演。
说了好半晌,三爷虽然神情还是有点不太情愿,但也无可奈何。事情己经这样了,亲都成了,他总不能跟顾家谈和离。
思芸送走三爷,心里也是十分无语,那么好的沈氏他能那么随意的休掉,现在也算是运气好,遇上顾家这样寻女婿的。所以也就不要挑三拣四了,疯子打人也有的,只要小心点,将就着过下去吧。
“太太,二老爷来了……”管家娘子急匆匆的过来传话。
思芸愣了一下,只以为自己没听清,不由的问:“你谁说回来了?”
“二老爷,二老爷从江淮过来,车子都进门了。”管家娘子说着,要是其他人来了,也不至这么让人惊讶。
“原来是二叔,回老太太了吗?”思芸笑着说着,自从分家之后,二老爷离开青阳两年多,书信倒是有,人却没回来了,可能想着临近过年,回来看看母亲,这也是正常的。何老太太一直挂念着这个儿子,现在终于回来,今年她肯定高兴。
“己经去回了。”管家娘子说着。
思芸又问:“青姨娘和两个哥儿跟着吗?”江淮离青阳路途遥远,何二老爷可能是衬着做生意之便过来的,家眷未必带着。
“二老爷单身来的。”管家娘子说着。
思芸便道:“既然只有二老爷一个人,原来二房的院落就不用收拾了,把大老爷的书房收拾出来,先让二老爷住下。对了,让小厮去告会大老爷和三老爷,让他们早些回来。”估摸着路过看看,最多过了年就要走,又是单身一个人,书房足够住了。
“是。”管家娘子答应着。
思芸吩咐完,也带上丫头去了何老太太屋里,二老爷进府之后第一站肯定是何老太太那里。思芸到何老太太正房的时候,何二老爷己经进屋了,何老太太正抱着他痛哭。思芸忙上前去劝,何二老爷也哭的伤心,又跪下给何老太太道:“儿子不孝,惹母亲伤心。”
何老太太再心慈不过的老人家,对丫头下人们都十分慈善,更可况是自己亲生儿子,忙起身把何二老爷扶起来,哭着道:“我的儿啊,你快起来,那么远的路,又是大雪天,实在辛苦。快坐下歇歇。”又吩咐丫头端参茶过来。
“母亲不用担心,我从开阳过来,路上说不上辛苦。”何二老爷起身说着,看到思芸又上前行礼,嘴里说着:“我年轻不知事,也让大嫂为我操心,实在我的过错。”
思芸笑着道:“都是一家子骨肉,二叔这么说,我都不知道要如何接话了。”
正说着何三太太也得了消息过来,上前行了礼,妯娌两个劝着何老太太,免得她又眼泪止不住。思芸一直觉得何二老爷挺混帐,但就是混帐那也是何老太太的儿子,当母亲的哪有不心疼自己的儿子的。
何家各房早就分开吃饭,今天何二老爷回来,自然一起吃个团圆饭。何二老爷分家走的时候闹的十分不愉快,何大老爷却不是个不顾念兄弟的人,只是一起吃饭,并不提往事,就是何老太太都忍住没问两上孙子的情况。因为一个歌伎闹成那样,连带着孙子何老太太都有几分不喜。
“以前弟弟不懂事,惹大哥生气,都是弟弟的错。”何二老爷端酒敬向何大老爷,又道:“我向大哥保证,弟弟再也不会像以前那样,我都改了。”
思芸在旁边席上坐着,虽然是叔嫂,但青阳没那么多规矩,只是男女分席,连屏风都不用。听到何二老爷这话,心里有几分惊讶。何二老爷这是什么意思啊?
何大老爷也显得愣了一下,没有旁人在,便直接问:“家里出什么事了?”难道是那个姨娘搞出什么事情刺激了何二老爷?突然间跑回家里说都改了,他这是想干嘛?
何二老爷摇摇头,看向何大老爷真诚的道:“这几年我在外头行商,见的世面多了,现在才明白当日大哥劝我不扶正姨娘实在明智,不然我何家还有什么名声可言,又哪来的这样的家业。”
何大老爷心里隐隐有几分明白,拍着何二老爷的肩道:“我们是亲兄弟,就是分了家,也不用如此生分,你有什么事只管跟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