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昨天就在孙家存了一肚子火,又想到以前跟沈氏对她的种种不敬,二太太哪里还能忍的住,直接让下人备上车直接来西山了。跟孙家闹成那样,还直接说要和离,自己这个婆婆,思芸的亲娘还没说话,沈氏倒是叫的响。
“这种事情也是你一个庶出媳妇跟孙家谈的,你有资格说这种话。”二太太冲着沈氏喊了起来。
沈氏看一眼二太太,做为一个书香门第出来的大家小姐,她真的不想鄙视自己的婆婆,但对于二太太,想不鄙视实在太困难。虽然嫁的是庶子,但她也没打算当受气小媳妇,被这样蠢笨的婆婆捏着玩。
恭敬的回答道:“自然是老太太的意思,就像太太说的,我一个庶出媳妇怎么能跟孙家说那种话。昨天老太太把我留下特意吩咐的,难道老太太没跟太太说吗?”
二太太顿时觉得脸上火辣辣,又听沈氏如此说话,那是摆明没把自己放在眼里的,本来找沈氏是为了撒火的,哪里听得如此话。便道:“老太太的意思?我是思芸的亲娘,真要是老太太的意思,那为什么我会不知道,我看就是你私自做主。”就是事后陈太君说那确实是她的主意,现在总是能借机把沈氏责骂一顿,反正婆婆骂媳妇骂了也就骂了。
“既然太太说我私自做主不对,那二太太的意思就是说不和离了?”沈氏话题一转,反问了二太太。
二太太被反问的愣了一下,都这样了她怎么会不同意和离,她要责骂的是沈氏没跟她这个婆婆汇报就私自做主了。只是不等她开口,沈氏就抹着泪道:“太太的心也未免太狠了些,三姑奶奶可是您的亲生女儿,孙家六爷如此混帐,孙家也己经如此落魄,您还要把她往火坑里推吗?”
“我……”二太太被堵了一下,话也多少有几分口不择言,道:“什么火坑,我的女儿难道我不为她好吗,还用你来管。”
沈氏哭起来,一边拿着帜子擦泪,一边哭着道:“三姑奶奶的事情自该是太太做主,我只是一个庶出嫂子本不该插言,只是望太太能为三姑奶奶想想,要是不跟孙家和离,这不是活活逼死三姑奶奶吗?那日子如何能过去!”
沈氏的话又快又急,如同蹦豆子秀,二太太满心的话想说,却不知道如何张嘴好,她哪里有说不和离了,她只是怪沈氏自己把这事办了,怎么就成她不同意和离了呢。
沈氏哭得更是伤心悲切,道:“看看三姑奶奶现在这样,才流产就瘦成这样,而且怀着孕孙六爷都能动手,第二天就不顾三姑奶奶死活公然纳妾,那妾室连亲家太太都敢打,以后还不是连姑奶奶都敢打了。就是现在把那个妾室赶了出去,但是这样的人家再把女儿送去,那岂不是送她去死。”
二太太心里越急嘴上越说不出来,跟沈氏打交道久了,她也知道这个媳妇是一肚子的坏水,现在看着好像是为思芸哭,但谁知道她肚子里想的是什么。斥责道:“你在这里嚎什么丧,要不是因为你思芸还不会变成现在这样,全都是你的错,你还是在这里猫哭耗子了。”
沈氏也不辩解,只是抽涕的哭着,二太太刚想再骂,只听屋里思芸哭着喊了起来:“母亲……”
思芸哭的伤心,喊的也伤心,二太太虽然笨了些,但素来心疼女儿,这时候也顾不上骂沈氏,连忙走到卧室里。虽然昨天己经见过,但看到女儿这样,二太太也是心疼,上前道:“你还在月子里,不能哭的,以后眼睛不好。”
思芸只觉得自己心都要碎了,对于母亲她一直以来是没有怨恨的,刚嫁孙家的时候,那也是国公府的公子,后来得知孙六爷是那样的人,那也是她的命不好。但现在陈太君己经做主,让她跟孙六爷和离,能从那个火坑出来,结果自己的亲生母亲竟然说不同意。要是再回孙家去,她只能去死了。
“母亲……”思芸却是哭着抓住二太太胳膊道:“我不要再回孙家去,母亲,你就可怜可怜女儿,不要让我回去了,我想和离。”
二太太被思芸哭的心更乱了,也有点不知道如何安慰好,只是道:“芸儿,你听我说……”
思芸仍然哭泣着,她刚才只是里屋床上听到外间说话,并没有亲眼看到。听到沈氏哭成那样,再想想母亲平日行事,只觉得二太太是肯定不答应和离了。虽然说陈太君是家中长辈,但二太太是母亲,当日嫁入孙家陈太君不太满意但也没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