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广也是沉默,只紧紧的抱着妻子,眼见着秦小满缩在自己的怀里,眼睫上沾满了泪珠,他的心渐渐抽紧,只无声的为她将泪痕拭去。
回到家,天色已是暗了,谢广打发了车夫,将秦小满抱回了屋子,眼见着秦小满起色不好,男人眼底满是焦灼,将妻子安顿好,便动了念头,想去请个大夫上门,来给秦小满瞧一瞧。
“夫君,你要去哪?”
秦小满听到动静,吃力的睁开眼睛。
“我哪也不去,就守着你,睡吧。”谢广攥住了妻子的手,他知道这几天秦小满都是累的很了,不仅来回奔波,吃不好,睡不好,更兼得一颗心定然也是七上八下,一直飘在那里,没个踏实的地方,也难怪几日的功夫,就让她整个人瘦了一大圈,那一张原本就娇俏细致的小脸,此时更是只有巴掌大了。
☆、079章 都过去了
秦小满的眼睛眨也不眨,只盯着丈夫瞧,她的眼瞳很是清润,虽然已是嫁为人妇,可她的骨架本身就小,此时娇娇怯怯的躺在那里,睁着那双澄澈的眼睛看着你时,还是跟未嫁的女儿家一般,小娇娇的,让人心动。
谢广看在眼里,便是伸出了胳膊,托起了秦小满的身子,让她靠在了自己身上。
男人的大手轻轻拍着自己的后背,犹如哄着婴儿般的温柔,秦小满在丈夫的安抚下,渐渐有了睡意,她的眼皮重了起来,只缩在谢广的怀里,小声问他;“夫君,方氏的事,是不是已经过去了?”
“嗯,都过去了。”
“那往后,咱们可以过自己的日子了?”
“是,再不会有人来扰我们,咱们就过咱们的日子。”谢广轻轻晃着亲小满的身子,对着怀里的小媳妇,当真是把她当成个孩子般的疼。
秦小满点了点头,将脑袋埋在谢广的怀里,她沉默了一会儿,又是问了句;“夫君,今天在大堂上,听着方氏的那些话,你有没有觉得,她其实也很可怜?”
谢广闻言,想起白日的情形,也只是言了句;“都是命吧。”
秦小满看着丈夫的侧颜,见他的脸色是平静的,目光也是温沉沉的看不出什么风雨,显是方氏的事并未让他走心。
“倘若当初她能与你好端端的过日子,就不会有后来的事,我和夫君,也就不可能在一起了…”秦小满想起这些,心里不免有几分后怕,若是当年的方氏温柔贤惠,对谢广极好,那他们也定然会是对让人歆羡的夫妻,至于自己,也不知要落到何方,嫁与何人,说不准也会像方氏般嫁个陈阿奎那般的蛮汉,过着猪狗不如的日子。
谢广又如何没想到这一点,他揽紧了妻子的身子,在秦小满白净的脸庞上亲了亲,低声道;“别说了,这几日你也累得很了,有什么话,明日再说。”
秦小满合上了眼睛,她也说不清心里到底转的是什么念头,有些庆幸,庆幸当年方氏抛下了谢广,才将这个男人留给了自己。又有些惋惜,惋惜当年方氏犯下的错,以至于后来吃了这么些年的苦。
听得丈夫温声哄劝,秦小满也不再瞎想,只幽幽一叹,将脸颊贴上谢广的胸膛,进入了梦乡。
谢广一动未动的抱了她许久,直到秦小满睡沉,男人方才小心翼翼的将她放在了床上,并将被子为她掖好,他默默在床前坐了会儿,瞧着妻子清秀白嫩的小脸,便是伸出手,轻抚了上去。
豫州城,县衙。
“公子,谢广与秦小满二人已是回到了秦家村。”师爷走进书房,对着主位上的男子恭声开口。
许成匀“唔”了一声,示意自己知晓。
师爷等了片刻,并未等到许成匀出声,自己便是开了口;“公子还在想着德妃一事?”
许成匀这才抬了抬眼皮,“不错,倘若这秦氏小娘子当真与德妃有关,咱们定是要将她给看稳了,一举一动,都不能让她逃了咱们的手心。”
“公子放心,此事属下理会得。”师爷拱了拱手,续道;“公子写给贤妃娘娘的密信,属下已经命人快马加鞭,送到了京师,想来再过不久,就能收到娘娘的回信。”
“沈培阳那个老狐狸在朝中门生众多,德妃这些年若无娘家的支持,又如何能做到四妃之一?她生的皇三子,又怎会对恪儿有所威胁?”
“公子,恕属下多嘴,德妃娘娘有父兄撑腰,即便咱们查清她曾在民间生女,将这事捅到了皇上面前,怕皇上顾忌着皇室与沈家的颜面,最多不过将德妃贬黜,只要沈家屹立不倒,就算咱们扳倒了德妃,有沈培阳那只老狐狸在,三皇子也还是有机会继承大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