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瑶如今挺着五个多月的孕肚,如周怀安所说,也的确不宜长途跋涉,尤其是这些日子,因着男人的情欲太过炽烈,沈清瑶亦觉得腰肢酸胀,也的确要好好休养。
“那,梁州这一仗,要打多久?会不会等我生下这个孩子,你都不会回来?”
“怎么会,”周怀安抚摸着她的发顶,低声道;“我会速战速决,攻下梁州后,就将你接过去。”
说完,周怀安的大手落在了沈清瑶的小腹上,他的眼睛深邃而温和,徐徐出声;“你身子弱,不一定会足月才生,我快尽快打完这一仗,陪在你身边,亲眼看着这孩子出世。”
沈清瑶闻言,终是放下了心,她伸出胳膊环住了丈夫的身子,轻轻的“嗯”了一声。
临别在即,周怀安有心想再要她,可念起这阵子,他一直是由着自己纵欲,虽说沈清瑶的胎象稳固,没出什么岔子,可到底还是不舍得在折腾她,只压下自己的欲火,搂着她一道睡去。
自周怀安领兵走后,沈清瑶每日里除了牵挂他,其他的心思便放在了腹中的胎儿身上,只盼着孩子能快些长大,早些与自己见面。
军中百般聊赖,闲来无事,所幸还有娘亲与秦小满陪伴自己,纵使周怀安不在身边,日子也不算难熬。
这一晚,沈母仍是在主帐陪着沈清瑶用膳,刚巧见秦小满一手抱着女儿,另一手牵着谢远,娘三一道赶来看望沈清瑶,见到沈母,秦小满先是一怔,接着便是福了福身子,唤了声;“沈夫人。”
沈母在军中也曾远远见过秦小满几次,当时离得远还不觉得,如今细瞧,果真见她与沈玉蓉长得十分相似。
“都是自家人,快坐吧。”沈母有些感慨,连忙让秦小满坐下。
若按着辈分,秦小满还该唤自己一声“舅母”,然而想起沈家曾经做过的那些事,这些话又怎能说得出口。
沈清瑶则是揽过了谢远,拿起一块点心递给了孩子,与秦小满道;“小满,你们吃了没有?若没吃,就在我这里用点。”
“姐姐放心,我和远儿都吃过了,闲来无事,就想带孩子来看看姐姐。”
沈清瑶还没说话,沈母则是笑了起来,她瞅着秦小满的一对儿女,只赞道;“这两个孩子倒是可爱,如今王爷和参将领兵上了前线,你们姐妹两本就该多多走动,尤其是这一对小兄妹,没事更该让瑶儿多瞅瞅,沾一沾喜气,说不准,还能生个龙凤胎。”
听了母亲的话,沈清瑶有些忍俊不禁,嗔道;“娘,您又说笑了。”
说完,沈清瑶向着秦小满看去,有母亲在,她生怕秦小满会不自在,毕竟之前,沈家的人曾追杀过谢广一家,沈清瑶心下愧怜,见秦小满怀中的婴孩睡得正沉,遂将声音放的很轻;“小满,你的奶水还够還儿吃吗?”
秦小满笑了笑,“姐姐别担心,還儿胃口小,平日里的奶水都吃不完。”
沈清瑶闻言便是放下了心,她腹中的胎儿虽说还未满六个月,然而周怀安已是让人请好了奶娘,倘若秦小满的奶水不够,倒是可以将那些奶娘接来,帮着喂一喂。
女眷们正说着闲话,骤然就听屋外的侍从喝了一声;“站住!你是何人?”
“小的是炊事兵,来给娘娘送点心的。”另一道声音听起来有几分女气,显是年纪很轻。
守在帐外的侍从疑惑的打量了来人一眼,厉声道;“我怎从未见过你?”
“小的才来军中,大哥面生,也是有的。”
“来人!军中来了奸细,快将他拿下!”侍从抽出腰间的佩刀,向着忍冬袭来,忍冬竭力稳住心神,她这一路费尽千辛万苦,总是赶到了云龙湾,她枯守几日,只等周怀安领兵赶往了梁州,她才敢现身,又是使出浑身解数,才得来了这一身西北军军服,眼见着就要进了帐子,能见到沈清瑶,偏生此时让人拦下,她哪里能甘愿?
“大小姐!夫人!奴婢是忍冬啊!大小姐,您快出来看一看奴婢啊!”忍冬再也顾不得其他,扯开了嗓子,向着主帐大喊。
“哪里来的奸贼,敢在军中聒噪!”侍卫长眸心杀意顿显,却不敢在沈清瑶帐前杀人,唯恐会惊着沈清瑶的胎气,他大手一挥,立时有人上前架住了忍冬,打算将其打下去,严刑拷打。
蓦然,一道娇柔的女声响起;“你们快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