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疑犯A/衣冠禽兽(45)
他不知道原本就是这样,还是因为他的心思不一样了。
吃了饭,天一般就已经黑了,总有七八点钟,他不放心赵小梨一个人回去,就会送她。两家离得不远不近,开车十五分钟,走路却要半个多小时。天如果不冷,他就会鼓动着走回去,路上虽然大多数时间是安静的,可总有有话题的时候,譬如路过商场的时候会感叹人真多,有小孩放鞭炮会说说过年的事儿——年本来就快到了,路过南湖也会说说南湖的事儿,譬如滑冰,譬如打水漂,譬如如今越来越无趣的冬天与过年。
然后一路磨磨蹭蹭才会到赵小梨家,他送她上楼,赵小梨从没邀请他进来坐坐,他也只能送到门口,然后跟她说明天见,看着她关门,在门口傻傻的站上几分钟,才怅然若失的下楼。
不过,今天赵小梨没有立刻关门,她一手扶着门,冲他笑着说,“今天还剩下馅,明天你早点回来,我给你烙肉饼啊。”
关也回去的时候,难得的高兴,他下楼都是一步三个台阶。
似乎不一样了。
他一夜睡得都高兴,第二天上班也高兴,频频的看手机,算着时间过,张戈还调笑他,“你屁股上长东西了,一看就坐不住想跑的样儿。”他笑嘻嘻的骂,“滚!”赵明明过来送资料,还挺酸的问了一句,“哎,不是谈恋爱了吧。介绍我们认识认识啊!漂亮吗?”他说:“小丫头片子,知道什么叫恋爱吗!”
赵明明狠狠瞪了他一眼,拿着东西转头就走了。
张戈还在旁边说,“这丫头似乎对你有意思啊,你看不出啊还刺激她!”
关也哦了一声,没借话。
偏偏今天忙,陈宇斌老婆的姐姐说了个号码给他们,说是当年两个人联系时用的,他去查了,的确是陈宇斌开的户,可那部手机在哪里?陈老太太没见过,陈宇斌的老婆更不知道,陈宇斌的办公室也没有。
丢了?还是藏得隐秘?
到了下班点,还是没头绪,他打电话给赵小梨——他家的座机,想要跟她说可能要晚会儿了,偏偏没人接。他两头急,却两头都没着落。等着这边收工都到了夜里九点,手机也响了,陌生的号,他接起来,赵小梨在电话里说,“关也,我妈出事了。”
☆、23
师惠这次惹得麻烦大了。
晚上牡丹街派出所对周边娱乐场所开展突击检查。按理说这都是有迹可循的,毕竟在这条街上混的人,不可能连这事儿都打点不好就开业。但偏偏金辉成了个例外。
检查的时候别家都是唱歌跳舞喝酒说话,要多老实有多老实,到了金辉这儿,正逮个正着。
其实要是早两天,师惠都不在这里面。
师惠长得是不错,或者说,在师惠年轻的时候,是众□□赞的比电影明星还漂亮。可毕竟她已经三十八岁了。纵然她天生底子好,显得年轻,即便不锻炼,身材也挺棒,可跟那些小姑娘比起来,实打实的差远了。
就一句话,别人问起来姑娘你多大了,旁边的人都说我十八,师惠打死也只敢说一句我二十八,还得是屋子里灯光暗。所以从一开始让她来上班,就不是为了让她跟那群小姑娘一样做生意的,为的不过是那些口味独特的客人们。
师惠上了几天班,都是坐的冷板凳,洗浴城里热闹的紧,她看着别人大把的挣钱,自己非但一分钱没拿到,还每天倒搭车费,心里不是不着急的。
直到前几天才真遇上了个人。
第一天见面,第二天扯闲篇,往赵小梨脸上扔的钱就是这么来的。第三天就勾着那人晚上七点就来了,jingcha到的时候,把他俩抓的正好。
这都不是大问题,大不了关十天罚款就可以了,起码不是不能解决的事儿。事儿在于,金辉一瞧损失严重,不知道谁出的主意,干脆一不干二不休,直接说人都是师惠领来的,她是老鸹。
卖yin和操纵卖yin完全是两个概念,前面那个不过是治安拘留,后面那个无论□□纵者愿不愿意都是刑事拘留——都是要坐牢的。
赵小梨接了电话就赶去了派出所,那时候大厅里乱糟糟的,都是从金辉带回来的人。她也是趁乱才见到了人——师惠身上裹了件衣服呆呆地蹲在地上,脚上的鞋子都不见了,大冬天冻得脚紫红,赵小梨上去叫了一声妈,师惠才抬起头,许久才缓过神,第一句话就是“我没有”!
她还想扑过来的,让jingcha给挡住了,要将她俩分开,赵小梨就脱了自己的鞋,哀求对方让她妈把鞋穿上。“她这样脚会冻坏的。”许是真是怕冻坏人,许是那样子的母女太可怜了,对方终于松了手。